，是不是做飯比他可口，是不是比他技術(shù)好……是不是擁有過駱之川的整個青蔥歲月。

這樣一想，小了駱老師七歲的現(xiàn)男友溫也，又像個小朋友一樣幼稚地生著點悶氣。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情緒了，還沒在一起的時候，難以想象遇到駱之川之后的生活每天都充滿了陽光，偶爾密云停于其上，也會很快被吹散。

是快樂，是開心，他不忍心破壞哪怕是一點點。

·

溫也到學(xué)校去找駱之川，坐在最后一排聽駱老師講他的戀愛心理學(xué)。

午后的時光沉冗而漫長，蟬鳴聲孜孜不倦，無端讓人產(chǎn)生困意。

駱老師又開始拿自己當例子了，互相遷就適可而止，雙方的關(guān)系保持活力細水長流，需要懷揣著一顆讓生活變得有趣的心，愛因斯坦說過，隨手拋擲骰子得到的點數(shù)不是概率，叫做宿命……

愛因斯坦都不記得他說過，瞎幾把亂講……不對，駱老師不許他說粗話……

真的是很困了……晚上回去一定向他道歉，不是故意要在他的公開課上睡覺的……

溫也感覺到了意識有一瞬間的模糊，但是很快又被一陣聲音喚醒：“下課了，同學(xué)……”

……這是駱之川的聲音。

溫也仰起頭想和他解釋兩句，可能是早上不好好睡覺的緣故，以后不亂來了，黃昏的光線讓人恍惚，一時睜不開眼睛，等到他看清來者的面容之后，忽然愣住了。

……這不是駱老師。

年輕的荷爾蒙，鮮活的青春氣息，十七八歲的駱之川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你你你……是誰！”

介于成人與未成年之間的駱之川皺了皺眉，他的眼神里是陌生與疏離，“學(xué)長，已經(jīng)下課很久了，自習(xí)都結(jié)束了。”

溫也眼前一懵有些眩暈，這是相對論給他開了什么玩笑？！

駱之川看他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腦袋，溫也開口阻止：“我沒有事情……能和你談兩句嗎？”

對方的眼神里盡管禮貌性地壓抑著不耐，還是能覺察出不情不愿。溫也的心里的委屈感蜂擁而至，駱老師從來不會對他這樣，這個駱之川一定不是他的駱之川。

他語帶試探，頭一次用忐忑的語氣和駱之川說話：“……你是駱之川？”

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夕陽在教室里鋪下的一地余暉。

“那你幾歲了……”

“高考完十八，”高中生駱之川身上散發(fā)著熱氣，年輕氣盛難免按捺不住，說話帶著刀子，“……學(xué)長，要是沒事就別占用我的時間了，畢竟高考只剩一百天。”

駱老師的小甜心從心上人口中聽到這一聲學(xué)長感覺受到了傷害，駱老師向來愛叫他小朋友，他們的關(guān)系里一直是駱之川追著他，但他也從來不會讓駱老師的主動落空。

現(xiàn)在這條小狼狗不僅不認他，還會對他齜牙咧嘴，壞不壞！

溫也拉住他的小臂，突然耍起了無賴，“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你要對我負責(zé)。”

“嘖，”駱之川突然靠近，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溫也的臉上掃了一遍，說話間溫?zé)岬暮粑紴⒃谒哪橆a，“……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可沒有這么好說話?！?/br>
……溫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他要和駱之川多說兩句話，居然會像一個流氓一樣撒潑。

既然他不小心來到駱老師一片白紙的青春期，便是把駱老師全部爭取到手的好機會——他要先下手，杜絕任何白月光在駱之川心里留下刻骨銘心回憶的機會。

這種東西最可怕了，一定要防范于未然。

……你看，白月光把駱之川調(diào).教成一個迷人先生，他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就輸了，溫也。

長大之后的小朋友，心里的斗志因為他的駱之川老師而點燃，第一次那么想贏。

——他要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擁有駱之川。

第2章交錯

溫也一直跟著駱之川小朋友，駱之川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跟我回家？”

“……嗯，我沒有地方可去?！?/br>
駱之川感到有些荒謬，睡一覺睡到失憶還是頭一次聽說，他覺得眼前的學(xué)長舉止奇怪，說話也沒有條理，簡直像個碰瓷的。

溫也慣用的招數(shù)在小了將近十歲的駱之川面前一點都使不出來，只能干巴巴地解釋道：“或許我可以當你的家教，照顧你的生活，心理咨詢也可以……能收留我嗎，我會做飯的?！?/br>
上述理由并沒有說服駱之川同學(xué)，倒是他因為高考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房子一個人住，收留學(xué)長住幾晚也沒什么所謂。

“……你叫什么名字，都要住到我家了總不能天天叫你‘喂’吧?！?/br>
溫也立刻高興起來，但他下意識更喜歡和駱老師相遇時的開場，沒有把名字告訴他：“你可以叫我學(xué)長啊哥哥啊都沒關(guān)系的?！?/br>
駱之川沒有接過話茬，徑直往前繼續(xù)走，溫也跟了上去亦步亦趨。

這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了，駱老師年輕的時候啊……一點也看不出以后會對人耐心又溫柔的樣子，意氣風(fēng)發(fā)年少輕狂，棱角分明鋒芒畢露。

……他竟然能夠參與這一段本以為永遠不可能觸碰到的時光，像是玩笑又像是不可抗力。

一走進公寓，未成年駱之川的風(fēng)格撲面而來，和十年后迥然不同。

二十七歲的駱之川老師喜歡偏冷色調(diào)，理智與情感顯然是前者占上風(fēng)，曲線邊框有條不紊，只有臥室里燈光暖黃……十七歲的駱之川小朋友濃墨重彩，桀驁不馴昭然若揭，只是暫住也把喜歡的東西擺滿了一面墻，看起來是不服管教的。

如果遇到的是現(xiàn)在和他吹胡子瞪眼的這個小鬼，駱之川和溫也這兩個名字可能將永遠不會有交集。

駱之川一邊轉(zhuǎn)動鑰匙開門一邊對溫也說道：“這是為了備考租的房子，一個人住的……你自己隨意?！?/br>
溫也環(huán)顧四周，這個小麻雀公寓五臟俱全，雖然比不上他們住的房子，但有一種別樣的溫馨感。

大約是駱老師住過的緣故。

溫也對駱之川的一切都抱有很大興趣，如今親身來經(jīng)歷一遍，那種說不出口的感覺無法形容。

駱之川小朋友和十年后的駱老師不一樣，看溫也的眼神里沒有愛意，溫也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是這樣的駱之川又讓他覺得新奇，張揚的，輕狂的，熱烈的，每一個都對他有強大的吸引力。

……他還沒試過追求駱之川。

駱之川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牛奶，“也沒什么能招待你的，反正是你自己要來，我點份外賣……”

“我給你做飯吧，”溫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當作我住下來的報酬？”

“……隨你?！?/br>
駱之川有些奇怪。這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