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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而三地前行,不留一絲機會。 容非在夢中追逐了她一整夜,醒來后挫敗忿懣。 看來,是深深的負罪感,導(dǎo)致他夜夢難安。 不管是賀祁的無禮讓她難受,還是那句不中聽的話刺激到她,容非認為,他理應(yīng)去道個歉。 尤其賀祁是典型的賀家人,對外人往往不夠尊重,想必沒那么快認錯。 以目前的狀況,賀家丟的臉,容非暫時管不上;而他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得自個兒去圓回來,能讓秦茉好過一分算一分。 至于那口出狂悖之言的賀祁,留著慢慢收拾。 當(dāng)下,容非一絲不茍地梳洗、穿衣,整理儀容,掩門下樓,打算正式從東苑大門走向隔壁主院。 晨霧繚繞,他剛從臺階上下來,卻見不遠處,那讓他煩心的身影,正快步走往臥仙橋。 荼白上衫配以水藍色羅裙,身材苗條,體態(tài)輕盈,不是秦茉是誰?她行色匆匆,不多時已融入霧里。 一大早,鎮(zhèn)上沒多少人,她要上哪兒去? 容非不曾忘記過她的種種神秘之處,一是夜里為躲藏男子搜尋而趴在他身上,二是信手拈蝶,如施妖法。 眼看她的蹤影即將隱沒,容非橫了心,邁開長腿,輕手輕腳,直追而上。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非:我不是喜歡她!只是一時不慎,被她撩到了~~小心肝有那么一丁點微微發(fā)癢而已~(傲嬌臉.jpg) 秦小茉:呵呵。 之前已經(jīng)有聰明的讀者猜到了容小非和秦小茉的關(guān)系,嘿嘿~ 容我一步步揭曉。 特別鳴謝: 左兒扔了1個地雷 玥言扔了1個地雷 一劍西來扔了2個地雷 言情投了1個地雷 讀者“耶!耶!串串香!”,灌溉營養(yǎng)液 +2 謝謝大家的鼓勵!衷心感激! 第11章 第十一章 天地渺渺,云開日移,長寧河碧波泛光,潺潺而流。 夾岸翠柳橫斜,花木婆娑,道旁巷連巷,樓藏樓,陸續(xù)多了販夫走卒穿街之聲。 容非遠遠跟在秦茉身后,沿著河岸一路向東。最初,他以為她要去前面的長興酒樓,但她卻戴上帷帽,遮蓋面容,快速從酒樓前走過,偏離鎮(zhèn)子的主干道,步往東南方。 她要離開長寧鎮(zhèn)?獨自一人?步行? 容非大為疑惑。據(jù)他所知,秦家好歹有大小幾家分號,不乏良田物業(yè),連魏紫出遠門都以馬車代步,秦茉已相當(dāng)于家主,反倒孤身亂逛? 該不會……有見不得人的事吧? 霧散后,鎮(zhèn)集匯聚了不少人,攤檔出售各種時鮮蔬果、現(xiàn)撈河鮮、rou類活禽等,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混雜,另有人耍猴逗樂,引來老小關(guān)注。 容非無心觀察市井鮮活氣,雙目緊盯低頭疾行的秦茉,正當(dāng)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這片喧鬧,忽而一聲痛哭,引起眾人注意。 “啊……可憐我爹!嗚……” 鎮(zhèn)民紛紛圍攏,議論聲起,間或傳出哭聲。 秦茉停步,容非慌忙轉(zhuǎn)身,融入選購物品的鎮(zhèn)民中。采蓮女熱情招呼,不住問他家在何處。容非實在不好意思,隨意選了幾個新鮮蓮蓬,付了錢,轉(zhuǎn)目見秦茉蓮步微移,挪向人群,仿佛想看熱鬧,他毫不猶疑跟上。 人們圍了好幾圈,容非仗著身高優(yōu)勢,站在大石上,正好看到地上跪了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 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眉毛淡而逆生,一雙丹鳳眼,眼珠子白多黑少,滿臉悲容,以墨歪歪扭扭寫了四字——“賣身葬父”。其身側(cè)平臥了一中等身材、覆蓋白布者,應(yīng)當(dāng)為死去的父親。 女子哭得悲切:“各位行行好!我是吳興人士,來貴寶地尋親,不料遠親已搬遷,而我爹得了急病,盡盤用纏,客死他鄉(xiāng)……小女子走投無路,唯求各位善長仁翁施予援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嗚嗚嗚……” 圍觀者七嘴八舌,“哎呀!真可憐”,“人生地不熟的!” “這年頭還有人賣身葬父?又不至于窮得吃不下飯……大家湊一湊,助這小姑娘熬過這關(guān)吧!”一灰衣壯漢掏了腰包,當(dāng)先取了二三十枚銅錢,放在女子的跟前。 女子不住磕頭稱謝,另有三人相繼解囊。 有一老者發(fā)話:“我這兒有點碎銀子,你拿上吧!”說罷摸出了兩小塊銀子。這老者應(yīng)是鎮(zhèn)上德高望重者,他一響應(yīng),群情洶涌,踴躍捐款。 當(dāng)女子垂淚拿出一布袋,準(zhǔn)備把大伙兒的前裝入時,靜立一旁的秦茉忽然插言:“且慢!姑娘,令尊得的是哪種???” “……呃……這個,他老人家是風(fēng)熱癥,而后高燒不退……數(shù)天下來,滴水不進,撒手人寰……嗚……”女子涕淚交加,楚楚可憐。 因秦茉戴了帷圍,民眾沒認得,厲聲呵斥:“誰家姑娘如此不識相!死者為大,問這些問題做什么!” “是?。 庇袃扇烁胶偷?,“害小娘子傷心了!” 女子聞言,呼天搶地,再度嚎哭不止。 容非也暗覺秦茉這話來得莫名其妙,卻見秦茉上前兩步,對那女子道:“別忙著哭,我略懂醫(yī)術(shù),或許能救活令尊。” 女子目瞪口呆,有人皺眉驅(qū)趕秦茉:“人都走了,別鬧事!” 秦茉語氣淡定:“既然人都走了,一試何妨?” 容非從未聽說秦茉擅醫(yī),更覺她管這閑事過于異常,見她一意孤行又遭人反對,便從石頭上跳下,躲在人堆里,捏著鼻子,怪聲怪氣地喊了句:“讓她碰碰運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的在理!”民眾大多為墻頭草,頓時朝另一邊倒去,“說不定有救!” “我爹都去了一日一夜了!”女子死命推拒,“哪來的瘋姐兒!怎么沒人管!” 她一嚷嚷,最先捐錢的四人搶上前,意欲拉開秦茉。秦茉輕巧避過,淡淡出聲:“放心,我只作簡單的檢查,你們慌什么?” 她身為秦家的當(dāng)家人,自帶一股威儀,最后半句明顯含有警告。四名男子被她薄紗內(nèi)的冷眼一瞪,竟不敢上前。 秦茉從發(fā)髻上拔下簪子,矮身探手,一掀白布,動作干凈利落,那戴孝女子根本來不及阻止。 讓人意外的是,白布之下的中年男子容光飽滿,絲毫不像死去多時,眾人嘖嘖稱奇,容非心知有異。 秦茉一探鼻息,突然以銀簪的尾部,疾刺男子的胸口、小腹! 人潮驚呼聲中,男子咳了兩聲,陡然睜目,手腳動了動,轉(zhuǎn)頭發(fā)覺一群人注視他,頃刻間滿面恐慌。 秦茉一笑:“恭喜姑娘!你的父親死而復(fù)生了,二位趕緊回鄉(xiāng)吧!” 女子尷尬萬分,于眾人的嬉笑怒罵聲中硬著頭皮致謝,攙扶“父親”倉惶逃離,而為他們出頭的四人亦瞬間匿向市集。 容非推斷,這男子事前被人點了昏睡xue道,躺在此處裝死;帶頭捐款者與這對“父女”為同謀;“賣身葬父”、“慷慨援助”等戲碼,是為博取同情,好讓不明真相的群眾發(fā)善心掏錢。 可是……秦茉從何看出端倪?且準(zhǔn)確無誤地辨認xue位? “什么?。【尤皇球_子!”先前支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