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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姓姚,至于‘姚黃’二字,明顯是玩笑?!?/br> “那日我有眼不識泰山,說話多有沖撞,還請王爺恕罪?!鼻剀韵肫鹪骼锇道飭栠^越王對魏紫的情誼,眼下方知人家是天潢貴胄,當真覺得自己過于異想天開。 她說——依我看,你如此待她,并非只為“救命之恩”吧? 可對方堂堂一王爺,怎可能會真對魏紫有什么? 越王從她赧然情態(tài)中記起臨別的挽留之言,微微一笑:“魏掌柜于本王有恩,姑娘一家待本王很是客氣,談何得罪?” 秦茉終于道出盤踞心頭的疑問:“請問……王爺為何會去長興酒樓做點心?此事,實在令人費解。” “本王幼時在宮中以貪吃聞名,五歲時開始親手做糕點,這興趣維持多年;后又受兩位長輩影響,成年后喜歡到處游走,閑暇研究各種點心的做法; “這幾年,本王計劃編纂一系列有關飲食的書籍,為宮廷存檔,目下已收錄了不少珍稀種類。 “本王慕玉蓮水晶糕之名而來長寧鎮(zhèn),曾命人以千金求秘方,遭到老師傅的拒絕。后來……后來才有了親自拜師學藝之念。” 秦茉仍覺不可思議。 越王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不理解,對某項技藝癡迷到一定程度,會放下所有身份地位去鉆研;或是對某事抱有強烈信念,會拋開一切去追尋。本王自幼接觸的長輩中,就有此類佼佼者?!?/br> 他生性純良,不爭不拗,卻自有一股恰到好處的從容威儀,多一分顯尖銳,少一分顯懦弱。 飛瀑聲逐漸清晰,不多時,眾人走到了竹亭附近。 容非的馬還在樹下,百無聊賴搖擺著尾巴,見了容非,歡嘶一聲。 亭內畫作已干透,筆墨深幽雅致;桌上除了畫具,還有秦茉帶來的糕點盒子,還有她那把墜了碧玉的小團扇。 余人見狀,各自浮現(xiàn)淺笑。 秦茉自知無需多作辯解,說了已無任何意義。 在他們含笑注視下,她滿臉紅云,硬著頭皮入內,雙手略微顫抖,一一收拾好容非之物。 她心中懊惱,容非這家伙!他一覺睡過去倒好,留她一姑娘家應付這幫爺們兒,所有戲謔、嘲弄,全由她承受了! 她局促提了楠木匣子,暗搓搓地想,等他醒后無虞,務必修理狠狠一頓,方能解恨。 作者有話要說: 上個文的吃貨包子長大了,變成了越王。 容小非:過分!我睡了整整一章! 吃瓜群眾:快醒來??!不怕媳婦被人拐了? 感謝大家的訂閱~愛你們每一位! 特別鳴謝:好大一碗麻?g??扔了2個地雷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從竹亭到秦園, 距離約兩里路,過了山坳,即可眺望果林后的宅院。 日已西傾, 金芒瀉在綠樹環(huán)繞下的墨灰瓦片與白墻上, 融融透著安詳之意。 與秦茉信步走在山道上, 越王躊躇半晌, 看似隨意問起:“對了,魏掌柜和小豌豆近來可好?” 終于談到關鍵了。 如眼前人只是“姚師傅”, 秦茉或許會逗逗他,騙他一句“不好”,引發(fā)他的追問。 遺憾的是,他再不擺架子,依然是鳳子龍孫, 高不可攀。 秦茉淺淺一笑:“勞王爺掛懷,他們一切安好?!?/br> 越王聞言, 輪廓分明的臉上如蒙了一層溫潤光華,舒心笑意自嘴邊悄悄蔓上眼角。 秦茉唏噓不已。她直覺越王對魏紫,或多或少存有不一般的情誼,可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她無從判斷。 良久, 越王又道:“有關本王身份,你莫要與人提起,包括他們母子。” “是?!鼻剀詰剩南掳敌?, 當初想太多。 在她心中, 魏紫并非大家閨秀,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善良溫順中不乏柔韌,容貌娟秀,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值得好男兒傾心相待。 因此,不論是談吐不俗、殷勤送點心的“姚師傅”,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灰衣青年,秦茉皆抱有希望,總想著會有溫柔體貼的男子與魏紫相伴一生。 時至今日,她猛然驚覺,此前期盼的幾名男子全是一伙,且與她們有著天淵之別。 秦家人知道魏紫的好,但對于外界而言,魏紫是一過門就沒了丈夫的寡婦。 秦茉眸底流露的寥落與自嘲,未逃過觀察細致的越王,他緩下步子,柔聲道:“姑娘別誤會。我不想打擾她過清凈日子?!?/br> “……” 秦茉記起他那日所言,心底豁然開朗。 他說——他有自知之明,給不了她想要的。 當時秦茉以為,“姚師傅”覺得自己配不上魏紫,而今總算理解。 越王見下屬落后半丈有余,低聲解釋:“如你所料,本王不單單只存有救命之感恩。她于我而言,很是特別?!?/br> 秦茉按捺唇邊笑意,以詢問眼神轉目望向越王。 越王悠悠嘆了口氣:“她柔弱中帶著冷靜,落落大方,細致貼心,不卑不亢,隱忍亦有度。正因發(fā)自內心欣賞她,才不樂意破壞她原有生活,更不想委屈她,希望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秦茉明了。 她從未打聽過有關越王府后宅,一來尊卑有別,二來衢州離長寧鎮(zhèn)相距甚遠,三來越王是一位極其低調的藩王。 但有一點,她清楚明白,像越王這類皇子,早在成年時便已娶妻納妾、開府建牙。以魏紫的庶民身份,若跟隨越王左右,充其量只能成為姬妾。 天家有天家的規(guī)矩,復雜利益,后宅爭斗,真不適合魏紫。 越王有權有勢,只要他想,大可無視旁人議論,收了魏紫,然而他沒有。 他用最迂回曲折的方式,獲得獨門秘方的同時,賠了魏紫一盒玉蓮水晶糕,又派遣下屬,輪流守護她,且不讓她得悉個中緣由。 秦茉清澄明眸倏然起水霧,嗓音微啞:“王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我……本王生于皇家,不好繁文縟節(jié),更不愛勾心斗角,己所不欲,絕不輕易施壓于人。”他笑得坦蕩,長眸不經(jīng)意流露幾絲悵然。 他身為天潢貴胄,有求必有得,卻選擇了“不求”。 相較而言,她更幸運,起碼,她與容非之間,只隔著一道即將作廢的婚約。 秦茉回望容非,凝視他腫起的額角,眸光平添溫柔之意。 她素來愛獨立行事,不熱衷與人交流,不論待誰,即便心存善念,也鮮少表露。 在與容非相處時,她一再考慮自己和顏面,實則并沒顧及容非的感受。 他拋下該忙活的要務,長期滯留在鎮(zhèn)上,無所事事,花費時間做小木雕哄她,就算被她冷落在旁,也不過撒撒嬌、埋怨幾句。 而她,在外不光竭力掩蓋,私下亦未曾承認,對他的喜歡與信賴。 心底深處,她寧愿暴風雨一來,他便反悔離去,因而死活不肯公開他們之間的情誼。 他是否因此而不安? 沉思中,一行人穿過果林,行至古樸高階下,秦茉快步上去敲門。 秦園仆役開門,見她以散步為由,一去大半日,還帶回八|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