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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得撩人處且撩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發(fā)不出一丁點聲音。

    綠綾紗衣似浸過冰水一般,覆在肌膚上,滲著刺骨冰寒,使得她全身不可遏止地哆嗦了一下,也讓她有瞬間清醒。

    她大口喘息,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

    如若青脊來尋,定要人贓并獲才對!

    此外,盜門的目標不該是這個匣子,而是秘笈!

    仔細察看房中諸物,顯然存在被翻查過又放回原位的痕跡……

    來者絕非一眼看穿妝奩內有乾坤!

    秦茉柳眉輕蹙,審慎目光隨燭火照耀落向各處,抽屜、瓶花、書冊、香盒、盆景、香爐……

    一個讓她畏懼且震怒的答案,從霧靄彌漫的深淵,逐漸浮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左兒扔了1個地雷,么么噠╮ ( ̄ 3 ̄) ╭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窗外天色漸暗, 秦茉穩(wěn)住呼吸,緩緩從床上坐起。

    腦中思緒繁雜紛紜,時而云霧繚繞, 時而狂風大作。她既希望她推斷正確, 又隱隱盼著, 事情并非她想象那樣。

    那人, 必須給她一個解釋。

    消失的氣力一點點回到四肢百骸,她拭凈淚痕, 整頓衣裳,快步出屋。

    借著霞光未散盡,循園中稀疏燈火,秦茉穿過花園,繞過幾座樓閣, 悄無聲息走向容非所在客院。

    她步伐看似輕巧,實則每踏出一步, 仿佛能聽到時日堆積起的希望與幸福,逐一被她那雙白綾鞋踐碎的聲音。

    父親早逝,母親經歷磨難后,跟著離去了;叔叔和嬸嬸視她如己出, 偏生也撒手塵寰;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如同笑話般,硬生生將她拖到十八歲。

    好不容易遇上喜愛她,而她正好也相中的男子,有了對余生的渴望……時至今日, 她方覺悟到一事——他隱瞞的, 比她想象中要多。

    難道真如他所說,有些事, 只能對“內人”言,因此他執(zhí)意瞞騙她到成親那一日?

    要撕破這層混合謊言的愛慕嗎?

    站在緊閉院門外,秦茉抬望墻內青竹,滿目蒼翠。不知為何,原本怡人的一抹綠,忽而變得慘然,教人觸目心涼。

    靜立半盞茶時分,她稍一用力,推開朱色大門。

    院內石燈未點,無護衛(wèi)與仆役,唯有容非的屋子透著融融燭火,依稀有物件掉落的悶響。

    行至門前,素手輕抬,敲門。

    篤、篤、篤。

    “……哪位?”容非嗓音驚中有懼。

    秦茉更加確認自己的想法,“是我?!?/br>
    內里傳出腳步挪移聲。

    秦茉眸光一冷,徑直推門,提裙跨檻而入。

    “姑娘來了?我正想去尋你……”

    容非從畫案前抬頭,看模樣,似乎正在作畫。只可惜,筆尖上的干澀出賣了他。

    眼看屋內諸物凌亂,秦茉臉上那疏離笑意凝住。

    顯然,容非發(fā)覺鑰匙弄丟了,四處翻找過。

    這一瞬間,她底氣略微不足,只得強行擺出坦蕩態(tài)度。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先把東西要回再說。

    “容公子,不動聲色跑我屋里拿走妝奩的人……是你?”秦茉倚屏而立,唇角輕勾。

    “什么妝奩?”

    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高明!

    “我臥房案上,置有一個尺來長的黃花梨木老妝奩,頂部嵌有可折疊的鏡子,周邊是漆金百鳥朝鳳雕刻。早上還在,如今不見了,是你拿的吧?”

    她雙眸直視他,粉唇柔柔,雖是詢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證據?”容非手執(zhí)斑竹管鼠毫筆,以側鋒舔墨,落墨于一幅蘭石圖上,不疾不徐。

    秦茉不怒反笑,扶額道:“除了你,誰會順手將我的帳幔、鞋子、枕頭全部擺對稱,還把新買的五針松盆景修成球?”

    沉默良久。

    “那算不上球,底下還凹了半寸……”容非擱筆,小聲嘀咕。

    “……”

    四目相對,相互揣測,往日柔情蜜意已悄然淡去。

    “拿來。”秦茉不與他廢話。

    容非嘆了口氣,低聲喚道:“南柳。”

    話音剛落,伴隨微響,屋角暗處的橫梁躍下一道黑影,正是南柳。他雙手將黃花梨妝奩遞向容非,在容非眼神示意下,向二人躬身,迅速離開臥室,并關上房門。

    容非躊躇半晌,把妝奩轉交至秦茉手中。

    “我正準備叫南柳還回去的。”

    事情得到證實的一剎那,秦茉萬念俱灰。

    他果真懷藏不可告人的動機?從最一開始就是?

    她心中大慟,禁不住雙手微顫,連清脆嗓音也隨之顫抖:“你接近我……為的是這個?”

    容非一怔,隨即既憤懣又無奈,黯然道:“在你眼里,我如此不堪?”

    她緘默無言,冷冷一哂,抱著妝奩轉身,邁步就走。

    他急忙上前,展臂自她背后摟住她。

    秦茉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一圈,掙了掙,礙于騰不出手,悶聲道:“放開我?!?/br>
    他身子微弓,垂下腦袋,以下頜抵在她肩頭,柔聲道:“我想幫你。”

    “偷偷摸摸去我房里東找西翻,偷走我的私物,還口口聲聲說幫我?”

    “聽我解釋?!比莘潜У酶o。

    “先放手。”她生怕融化在寬大且溫暖的懷抱,強行往臉上堆砌嚴霜。

    “你不許跑……我追不上?!?/br>
    見她無逃跑之意,他稍稍松手,挪步擋在她跟前。

    秦茉僵立不動,冷如暗日雪峰,靜似滲寒冰玉,不發(fā)一語。

    容非俊美絕倫的容顏蘊含綿長寂寥,頹然垂目道:“我猜,你手里有青脊要尋之物,想試著幫你轉移到外頭去?!?/br>
    他與南柳歸來時,覺有機可乘,翻墻入秦園,溜進秦茉的院子轉了一圈,院里、偏廳、書房都找過了。

    起初,他錯認為是帶鎖的箱子或匣子,還四處查找。直至留意到黃花梨妝奩,他憑材質年代、雕刻工藝,認定此物有問題。順手將秦茉房內事物擺放整齊后,二人避人耳目,抱了妝奩回客院研究。

    他把內里首飾一一取出,得悉底部藏有暗格,費了半天找到機關,驚喜發(fā)現真有個鑰匙孔,遂奔到枕頭邊上找繡囊。

    悲哀的是,鑰匙不在其內。

    他疑心自己記錯了,在身上、案上、抽屜各處找了一圈,聽聞園中多了動靜,猜到秦茉已帶下人返歸,急匆匆收拾妝奩的飾物,想讓南柳送走放回原位,就算被秦茉覺察,也死無對證。不料秦茉找上門,南柳只得先行回避。

    當下,容非大致解釋了來龍去脈。

    秦茉越聽越惱怒,秀美一挑:“為何不直言?誰給你權力亂翻我東西?你以為你是誰?”

    “抱歉,是我錯了?!?/br>
    容非早已習慣在賀氏家族中的崇高地位,凡事歷來他說了算。此刻方知,欺瞞與不尊重,對于同樣當家作主的秦茉而言,是莫大的挑釁。

    他收起以往慣有的倔強倨傲、自行其是,歉然道:“我和……誤認為,你知道的越少,越有利?!?/br>
    他本想說,“我和燕少俠”,話到嘴邊,不忍供出燕鳴遠。

    即便燕鳴遠沒強調不能提,但容非認定,局勢未明朗前,盡可能不拉旁人下水。

    十八年前的舊案,不光使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