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書迷正在閱讀:蘇公子訓(xùn)夫血汗史、一只蛇精病的自我修養(yǎng)、我加熱了他的冷血、在他心上撒野、小雄要秀恩愛、馴服、賴個獸人當(dāng)飯票、是你求而不得的替身女配、侍衛(wèi)長、無惡不作
她聽見一個男人無奈的嗓音, 似乎是在問她, “還不打算醒嗎?” 是先生?先生當(dāng)初也是這么問她, 她聽見了,于是在一個白雪皚皚的日子化了形, 從此有了百年糾葛。 可是, 君微有些迷惑,這個聲音不像先生。 先生對她說話的語氣總是溫和,從來沒有更多的情緒。 這個像是隨時要動怒, 卻又最終無可奈何的調(diào)子,好熟悉……君微迷迷糊糊地想,她是在哪里聽過? “再不醒,我可扛著你走了?!蹦莻€聲音又說。 君微的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一張面孔, 狹長的丹鳳眼暗藏著笑意,神采飛揚(yáng)之間帶了些不屑一顧的倨傲。 是大狐貍! 她猛地睜開眼。 對上閻煌的臉——他正俯身看她。 四目相對,他披下肩頭的黑發(fā)若有似無地掃過君微的臉,她卻沒有打算撥開它們,而是靜靜地凝著他的眼睛,像是分隔多年,不勝想念。 這雙鳳眼里此刻有焦急,有無奈,還有心疼。 “你來了?!本㈤_口,嗓子是啞的。 閻煌將她扶坐起身,方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羽族的衣裳本就單薄,摸起來仿佛從水里打撈出來一般。 他蹙眉,“做噩夢了?” 君微咬唇,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想想起什么似的,往外張望。 “他走了?!?/br> “你怎么知道?”君微收回視線,“……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她分明記得,先生用了縮地術(shù),這里離羽族大營早已十萬八千里。 閻煌淡道,“我早說過,天地之大沒有找不到,只有不想找?!?/br> 君微知道他的能耐,卻并不曉得都是因?yàn)閽煸谧约盒厍暗哪敲堆?,只?dāng)大狐貍是真的法術(shù)通天。她頓了頓,忽然握住閻煌的手,“先生要帶羽族進(jìn)攻長慶!我們得攔住他們,不可以讓他犯下彌天大錯!” “攔,自是要攔?!遍惢偷皖^,看了眼覆在自己手背的小手,冰涼的,卻握得極緊,“但我想知道,你是為了天下百姓,還是為了夙天縱,或者……我應(yīng)該管他叫慕容鯤?” “你怎么……”這些話,先生不是私下跟她說的么?大狐貍怎么全都知道了? 閻煌不語。 透過妖魄,他不光知道夙天縱就是慕容鯤,他還知道君微被擊暈放在床榻之后,那個男人站在床邊所說的話。 【等我回瑯山娶你,天下為聘。】 那時,他正在策馬狂奔的途中,心神驟亂得險(xiǎn)些從崖上墜落。世人皆知慕容鯤沉迷修道,在儲君之位時,娶了據(jù)說天人之色的常曦公主也未曾動過心,如今竟對自己的小徒弟許下聘娶之言?難道真是因?yàn)椋㈤L得酷似常曦嗎? 對正主尚且無情,怎么可能對替身情深義重! 閻煌不是小孩兒,不信這種繆談。 可是,他雖不信夙天縱對君微有心,卻難保君微對夙天縱無意——那是她掛在嘴邊、惦在心上那么多年的人,說是她的信仰、她的命也不為過。 所以盡管不可能承認(rèn),此刻的閻煌內(nèi)心是慌亂的。 他反手握住君微,“回答我,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他?!?/br> 君微嘴唇翕動,“……都為。” 閻煌聞言,松開手來,可是沒等他將手抽離,就被冰涼的小手重新包裹住了。 “先生教我,凡事以天下蒼生為重,”君微傾身,眼尾通紅,“我要守住蒼生……也是守住先生的初心?!?/br>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她不明白閻煌為什么這么問。 閻煌任她握著自己的手,終究下了決心似的緩緩開口,“微微,你答我一個問題,愿意或者不愿意。若不愿,你我二人今此別過,后會無期。” 君微搖頭。 “若愿,”閻煌聲音越發(fā)低沉,但也更加溫柔,“無論前路刀山火海,荊棘密布,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便是我死,拿殘軀也要護(hù)你周全?!?/br> 君微心頭狂跳,大狐貍要問的話,幾乎呼之欲出。 她猛地?fù)u頭。 閻煌眼一暗,悲涼劃過。 “我不要你以死護(hù)我周全,”君微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大狐貍!你聽著,我不要你死,我沒有親人,也沒什么朋友,現(xiàn)在……連先生也沒有了,我只有你!你聽見沒有,我只有你,我不要你死!不管為了什么原因,我都要你好好活著,你活著,才能護(hù)我周全,你若死了,天地之大,我就一個人了?!?/br> 她每說一句,閻煌的眼就亮一分。 到最后,那雙素來暗藏喜色卻從不外露的鳳眸中已近乎盛滿了狂喜。 “微微,”他強(qiáng)捺住心緒,可聲音還是泄露了些許,“此去長慶,前途未卜,你可愿——” “我愿。”沒等他說完,君微已經(jīng)開口,“我的家在那里,我心中歡喜的人……他的家也在那里?!?/br> 這句越說越低,到最后小腦袋幾乎要垂到胸口去。 她到底在說什么啊??? 可是不等君微把自己給害臊死,已然被閻煌打橫抱了起來,她驚呼,卻聽見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不想被人圍觀的話,就把臉埋我懷里?!?/br> 他踢開客房的門,抱著君微走了出去。 客棧中本在用早茶的客人們看見這般風(fēng)骨的兩人猝然出現(xiàn),自然立刻都看了過來,雖然瞧不見懷中女子的容貌,卻能看見纖細(xì)的腰肢與手腕,已是絕色天成。 只是不等他們再看仔細(xì),兩人已策馬揚(yáng)鞭而去,只留下香風(fēng)陣陣。 ****** 閻煌沒有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山路崎嶇,君微被顛得七葷八素,卻始終抿著嘴不發(fā)一言。 她知道,一刻也耽擱不得,他們必須趕在先生和羽族之前抵達(dá)長慶…… 突然,路旁叢林里傳來一陣馬嘶。 閻煌一勒韁繩,將馬急停,為免君微受驚,不忘一手?jǐn)堅(jiān)谒纳砬啊?/br> 只見黑白兩匹高頭大馬從草叢中躍出,橫在他倆面前,竟是風(fēng)煙波和獙老! 君微頓時大喜,“獙老!煙波jiejie!你們沒事兒?” “那群鳥兒如何能奈何得了老夫?倒是你,”獙老的目光落在閻煌橫在君微胸前的手臂上,頓時橫眉豎目,“小君君,你快快給老夫過來,小姑娘家家的同個男人這樣卿卿我我,成何體統(tǒng)!” 君微這才注意到閻煌為保護(hù)自己而做出的姿態(tài),是有不妥,她囁囁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可某人并無半點(diǎn)慚愧之色,只淡淡放下手臂,重新握住韁繩,“微微與我同騎,就不勞前輩cao心了?!?/br> “小君君無父無母,沒人替她做主,”獙老冷哼,“老夫不cao心,誰cao心?難不成等著夙先生來cao心?” 一聽見夙天縱的名字,君微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獙老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