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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大門時還是做得不夠狠,要不然江晴天也不會把找麻煩做得這么理所當然。 “祁飛!” 黃豆在祁飛后面喊了一句。 “冷靜點兒!” 他該是看見了祁飛放在兜里握緊刀柄的手。 也就在這叫聲中,江晴天開始跑起來,高跟鞋在地上“咯噔”劃過響聲,打開車門后她如同兔子般跳到車上。 “周叔,開車!” 江晴天喊道。 祁飛也跟著跑過去。 在車子開動、車窗上升的前一秒,她把手里粉藍色的盒子用力甩向了車窗的縫隙中—— “砰”得一聲,祁飛的胳膊因為反作用力猛得往后甩。 盒子直接沖向車窗內(nèi),正中江晴天的臉,非常響亮的一聲。 然后就是江晴天馬一般的尖叫聲。 祁飛跟上去還想踹車,黃豆立馬跑著把她拉回來。 “行了行了,你以為你是超人呢,還追車!” 黃豆放慢語速。 “祁飛,冷靜點!” 祁飛掙脫黃豆的手臂,血氣慢慢從腦袋往下滑,暴躁的情緒也逐漸變淡。 “不要跟這種垃圾人生氣?!?/br> 黃豆說道。 是啊。 往常的話,就算江晴天再刻薄,她也不會生氣。 偏偏江晴天今天要這么撞到槍口上。 祁飛松開口袋里的刀,轉身重新回到原野院。 黃豆和一眾看熱鬧的小蘿卜頭跟著她回去。 就像沒有任何事發(fā)生過一般,他們重新在墻邊蹲成一排。 天上沒有幾顆星星,更暗了。 小豆芽湊近祁飛。 “祁飛...” 小豆芽輕聲說。 “生日快樂?!?/br> 鼻子有點酸。 祁飛抑制住心里麻澀的感覺,看向小豆芽黑白分明的眼睛。 “今天不是我生日?!?/br> “那你的生日是哪天?” 小豆芽問道。 “我沒有生日。” 祁飛低聲說著。 “就跟你們所有人一樣?!?/br> 小豆芽愣了愣,然后慢慢點頭。 “是啊,我們都沒有生日?!?/br> 是啊。 原野是片荒原。 荒原上燒滿了野草。 祁飛覺得黃豆說得對,她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確實是應該去看老師。 一到上學的日子,想到要躲著夏正行,祁飛連糖都不想吃了。 校園這么大,她都不知道該去哪里。 迷茫感鋪天蓋地裹著祁飛,嘴里發(fā)苦。 不知不覺中,祁飛走到校醫(yī)室外,打開門后,一股溫柔的甘菊味卷過來。 看到只有醫(yī)務室老師一個人后,祁飛松了口氣。 老師溫柔的目光透過眼鏡落在了祁飛的身上。 “小飛,來休息嗎?” “不?!?/br> 祁飛拽過一個凳子,坐到老師跟前和她面對面。 “來找你聊聊...” 祁飛說得緩慢。 “心理咨詢。” “好。” 老師稍顯驚訝地推著眼鏡。 “你說?!?/br> “我...” 祁飛思考著怎么措辭,詞庫里搜刮不出幾個有用的漢字來。 干脆直接開口。 “我以前跟狗一起生活過,睡在狗窩里長達兩年的時間?!?/br> 這么一開口。 顯得她更像一個神經(jīng)病。 祁飛抬起眼看向老師。 “但其實這不算什么,因為我有著比這個壞太多的經(jīng)歷,只有我自己知道...” 祁飛在用事實掩蓋事實,她攤開手心,露出惡犬兩個字。 “我有一個計劃,也有一個很重視的人?!?/br> 祁飛的手指落在了惡犬兩個字的中間。 “但現(xiàn)在,那個很重要的人要破壞我這輩子最重要的計劃...我該怎么辦?” 祁飛說得語無倫次,她抬頭看向醫(yī)務室老師。 也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聽懂。 意外得,醫(yī)務室jiejie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眼神依舊非常柔和。 她頓了頓,盯著祁飛,只說了一句。 “當你來找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心中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找到你了 一針見血。 心猶如被刀攪動。 其實祁飛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所有的煩躁都是來自于計劃的軌道發(fā)生了偏移。 因為夏正行而發(fā)生了偏移。 醫(yī)務室jiejie從柜子里拿出一盒牛奶給祁飛,上面鋪著甘菊。 “加油。” 醫(yī)務室jiejie看著祁飛。 “小惡犬?!?/br> 惡犬這個詞本來兇狠狠的,突然加了一個小字后, 怎么聽都有股裝兇的勁兒。 本來皺著眉的祁飛都忍不住笑起來。 沉鈍的心情在甘菊香中似乎放輕了一些。 推開門走出去后, 祁飛的眼睛中終于滲進了陽光。 雖然只有一點點。 離開前祁飛問了句人生的意義是什么,醫(yī)務室jiejie沒有給她準確的回答。 只是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是啊,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實祁飛的人生中必要的事情只有一件—— 在一個特定的日子中,以特定的方式死去。 之所以有惡犬計劃,就是因為她想在死之前在這個世間留下一點點痕跡。 其實...這個計劃不一定需要通過殺人來實現(xiàn)。 祁飛走到cao場,看著人來人往的身影, 思緒開始飄渺。 如果為了殺人而殺人,確實本末倒置了。 要想留下痕跡的話,其實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 祁飛相信夏正行一定會記得,劉云會記得,衛(wèi)風會記得, 黃豆還有原野院里的那群孩子也會記得。 他們會記得從前有一個叫祁飛的, 很古怪,是條喜歡亂吠的惡犬。 腦子里的想法揉成一團迷霧,一會兒是曾經(jīng),一會兒又假想到未來,祁飛握緊手心間惡犬兩個字。 不知不覺中,祁飛走到cao場的觀眾席臺子旁, 她撐起欄桿躍上臺子。 cao場上的人累死累活得測著八百米,有幾個落在最后的干脆放棄,直接繞著cao場走。 祁飛移開視線,抬起頭往上看。 天空一望無際,云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