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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他的好看許多?!?/br>言語間兩名小匠已抬著門匾進(jìn)來,上頭還別著“詩書禮樂”的題字紙,李牧上前揭起來細(xì)看,只見橫列的大字旁還豎著一列小字,筆鋒愈發(fā)遒勁漂亮,寫道:“千山贈于建安十四年春”。作者有話要說:我。有。罪。。前幾日去某知名鄉(xiāng)下玩兒,沒有帶電腦,還正遇客棧的網(wǎng)壞了,所以沒更文。今日起恢復(fù)更新。第12章卷十二渡飛鴻山陽書齋這名字是李牧自己起的。他爹去那年,正是書齋起頭的日子,李牧從他爹手上接過尚未成型的書齋,左右想了想,還是決定好好地起個名號,自此用心經(jīng)營下去。于是便有了山陽書齋這么個名字——李牧記得他爹說起過,在大梁落敗前,他們一家人住在上虞城外的祁濛山腳下,向陽而居,面水建翎。山陽山陽,取的正是山的陽面一層意思,原是左思右想下不得要領(lǐng)的隨便念頭,卻不料世事奇巧,竟是陰差陽錯地將自己同段尋兩人的字囊括了進(jìn)去。歸去途中李牧將書齋為何名山陽的由頭講給段尋聽,只見他饒有興味地盯著自己看,嘴角自始至終不曾上揚,卻總使人覺出那里臥了幾分促狎笑意。照著段尋的意思,書齋揭匾一事張羅得頗為熱鬧,紅紅火火的鞭炮一放,十里八村都曉得他李牧得了段將軍親賜的門匾,好不風(fēng)光。經(jīng)過這些日子兩人相處,李牧本就難以為繼的生分終是被段尋消磨干凈,二人說話做事又倒回至兩年前相熟時的光景里去。見段尋請了這么多人來捧場,李牧腦仁一跳,將人拉到廊下悄悄說話。“這么多人,怕是連晌午都沒地方張羅大伙了?!?/br>“誰說要張羅他們吃晌午?”“……”李牧聞言很是認(rèn)真地看了看段尋,見他沒有甚么玩笑的意思,才又接著道:“人是請來替書齋揭匾捧場的,哪有不招待晌午的道理?”段尋便笑了,手往李牧肩上一搭,拍著他的背胛骨道:“你把你的人招待好就行了,我這邊都是行伍里頭的,晌午還得回去?!?/br>“……你也要回去?”“我就不回了,總得有人替他們把先生請的飯吃了不是?!?/br>李牧:“……”自段尋從前線回到南都,轉(zhuǎn)眼便過去了將近兩月的辰光,這兩月里前半段日子段尋忙,李牧還只能去周遭的棋樓探聽他的消息,后半段日子情形就翻了個個兒,抬頭低頭總能看見這人,熟到似乎連他臉上疤痕痊愈的速度,自己也能把握幾分。李牧喝茶時抬眼打量對面人的左側(cè)眉梢,那疤痕已淡了很多,被稍長的額發(fā)一遮,幾乎已經(jīng)不怎么能夠看見。“又在看甚么?”明明在低頭啜飲的人被他如此偷偷看幾眼,竟也能察覺到,頭也不抬地問他。“……眉上的傷痕似乎好多了?!?/br>“我也以為,都是托先生的福。”段尋說著放下茶盞:“明日散休有甚么打算?”“沒有,怎么?”李牧不僅是個病號,還是個懶人,以往的休憩時光他都是在書齋的偏院里曬著午陽睡過去的,后來與段尋相熟,情形才有所改變。“淮水邊在起工事,想不想去看看?”“工事?”“嗯,皇上要修一座跨水的橋?!闭f著以手指蘸茶水,在黃楊木的桌面上畫起來,帶起條條比木色暗沉的水痕,“杏川溝是淮水最窄的地兒,橋修在這里,對岸就是泗水,如今在我們手上?!?/br>不僅如此,泗水還是大梁北征軍在北岸集結(jié)的駐地,修橋?qū)⑵渑c南面連通,也是為將來的大舉北征做足準(zhǔn)備。李牧一瞬不瞬地聽段尋講著,目光落在他的手指尖,又落在指尖過處帶起的痕路上。“去不去?”李牧抬頭,癡癡地又點了點頭。段尋就笑了,伸手過來替他抹去嘴角上沾的茶葉:“先生,我怎么愈發(fā)覺得先生呆了?”李牧雖是個文弱書生,卻對行軍打仗的事情好奇得很,若不是身子不結(jié)實,他應(yīng)當(dāng)是要加入行伍的。以往段尋跟他處在一處時并不常說打仗的事兒,今日難得聽他說起,李牧不禁聽得癡了,眼下還被段尋如此親昵地揩嘴角,那癡癡的模樣只能是有增無減,哪里還想得出甚么打趣的話回他。翌日一大早有人叩響書齋大門,來開門的正是李牧本人,他特特穿了一件平日從不穿的短打,配著靴褲,端是副錚錚少年郎的俊俏模樣。于熹微晨光中跨出門檻,李牧望著門外與自己相似裝扮的青年相視一笑,一前一后步下臺階,翻身上馬。到九陀山深谷前的涼亭時,一輪朝日已經(jīng)升了起來,萬千光芒明晃晃,暖融融地照著阡陌大地,正是無限好的春光野景。二人在涼亭內(nèi)短暫休憩,取壺飲水,亭外兩匹馬兒對著頭食野草,蹄子前后步著。待啟程時,段尋從包袱中拿出件帶帽兜的披風(fēng)遞給李牧:“谷里濕冷,披上這個,莫要吹風(fēng)吹涼了?!?/br>李牧便接過披風(fēng),依言替自己穿上,穿好后段尋盯著他左右看了一會,伸手替他將帽子也扣上了,便要轉(zhuǎn)身上馬。“你的呢?”李牧拉住他的衣袖問道。沒拉住,段尋還是翻身坐上了馬背,自高處看著他笑道:“我不用這個,走罷。”雖說段尋講他不穿這個,李牧卻還是從那件披風(fēng)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似是一種熏香的味道,又似是常用在衣箱中的香草的味道,那味道隱隱潛在鼻間,被山谷中一陣風(fēng)吹散吹遠(yuǎn),片刻后風(fēng)變小了,味道便又籠回來,直直潛進(jìn)李牧心間。馬兒的腳程極快,到淮水岸邊時正是午間時分。二人自馬上下來,沿著岸邊堆砌的工事往下游走,不多時便瞧見大橋架設(shè)的地方。因著已是晌午時間,長工們都從橋上散了下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用晌午。除此之外還有好些穿著官兵樣式衣裝的,李牧猜想應(yīng)當(dāng)是軍中的人,一問段尋,果真是這樣。岸邊還有不少挑著擔(dān)子的貨郎,來回走著吆喝,賣些混沌類的散食。“那邊有個伙房,但一日只開兩道火,這些貨郎的生意倒是好得很?!倍螌ぬ种赶掠蔚牡胤?,順著他的手望出去,果見遠(yuǎn)處有許許多多簡易搭起的棚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伙房和寢室了,“餓不餓,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想來段尋是常來這邊的,幾個管事模樣的人都認(rèn)得他,這頭李牧跟在段尋身后將將走進(jìn)伙房坐下,一人便從門外進(jìn)來,見了段尋,很是隨意地朝他們走過來。“盡會挑晌午時間過來,王府是揭不開鍋了么?”第13章卷十三驚鴻面來人穿著十分隨意,長長的身量隱藏在一身粗麻質(zhì)地的長衣中,說完話看到段尋身畔坐著的李牧,眉梢一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