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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推了幫派例會,風(fēng)馳電掣地趕過來。看到兩個人都無甚大礙,心里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了地。傭人也講不清他倆到底是怎么干起架的,沒人在場,大家聽到爭吵聲后跑過去一看,只見兩人扭打在一起,最后喬銘易撞上門板,差點暈過去,這場菜雞互啄式斗毆才告一段落。至于打架的起因是怎樣,沒人說得清。所以喬元禮想聽聽當(dāng)事人的說法。來到走廊上,喬元禮將同樣的問題問了裴子莘一遍。后者冷冷一笑,指著喬銘易的鼻子:“你大概不信,是他先動的手?!?/br>喬元禮回頭俯視兒子:“是這樣嗎?”喬銘易撇了撇嘴,默認了。“為什么動手?”“你猜!”個中緣由喬元禮猜得七七八八,無非就是“爸爸給我找了個小媽,小媽還跟我爭寵”之類的。他一直以為喬銘易是文弱書生類型的,擅長以理服人而非拳頭說話,兩個小東西雖則彼此看不順眼,但不過是互相慪氣罷了,想不到居然會大打出手。他就納了悶了,兒子雖然個性古怪、愛好特異,但大體上算是乖巧懂事的,怎么兩年不見,變得這么沖動急躁?他念的那是什么見鬼大學(xué)啊,喂學(xué)生吃炮仗嗎?“你有什么要為自己辯解的嗎?”“沒有!”喬銘易喬銘易沒好氣地說。喬元禮向來賞罰分明,絕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作為幫派首領(lǐng)過于護短只會人望盡失。既然喬銘易沒什么可辯解的,那就等于承認自己有錯在先,他也只能按照規(guī)矩行事。他拎著喬銘易的領(lǐng)子,將兒子拽到裴子莘面前:“跟人家道歉?!?/br>喬銘易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你再說一遍?”“道歉?!眴淘Y語氣不善。“憑什么!他毫發(fā)無損,我縫了兩針,結(jié)果是我要向他道歉?還有沒有天理了?!”“道上規(guī)矩,先動手的就是理虧,先動手反而被人打到掛彩更是丟人現(xiàn)眼。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喬元禮按住他的腦袋,強迫他彎下腰,“道歉!”喬銘易咬住嘴唇,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從前他覺得爸爸忘記他的生日是天下最委屈的事,但和現(xiàn)在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他百思不得其解,裴子莘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別人家當(dāng)小媽的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原配的兒子,被人冠上“惡毒后媽”的罵名;裴子莘卻反其道而行之,對他趾高氣揚,肆無忌憚。一沒權(quán)二沒勢的小青年,還不可能跟喬元禮生孩子,哪兒來的底氣沖他耀武揚威?更不明所以的是,喬元禮竟然真由著他飛揚跋扈,甚至當(dāng)著他的面教訓(xùn)自己,半點面子也不留。過去他是那么寵愛自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雙手奉上,如今一切都變了。兩年的空白期。當(dāng)喬銘易對父親懷著越發(fā)復(fù)雜糾結(jié)、越發(fā)難以遏制的感情時,喬元禮卻把曾經(jīng)傾注在兒子身上的愛輕易地給了別人。人會如此善變嗎?還是說喬元禮本來就是如此,只不過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而已?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和父親之間所有的矛盾歸根結(jié)底就是一個原因————他不是親生的。如果他是親生的,裴子莘絕對不敢仗勢欺人。如果他是親生的,喬元禮絕對不會對他置之不理。淚水雨點般打在醫(yī)院的地磚上,心底卻一片清明,甚至有種豁然開朗的頓悟感。他的親生父母遠在另一個世界——他無法觸及的那個遙遠的次元。而他被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界,由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撫養(yǎng)長大。所以永遠存在著隔閡。永遠無法相互理解。原來是這樣哦。他邊哭邊笑。原來就是因為這樣。他彎下腰,哽咽著說:“對不起?!?/br>裴子莘雙手環(huán)抱胸前,扭頭盯著墻壁:“算了,我也有錯,早知道你這么不經(jīng)打,我就不下重手了。”喬元禮怒喝:“子莘!”裴子莘看著他的表情,有些發(fā)怵,收起放肆的表情,低下頭道:“沒關(guān)系銘少,我不在意?!?/br>喬元禮松開手,扶著喬銘易的胳膊:“別哭了,跟爸爸回家?!?/br>一路無言。晚上喬銘易沒來餐廳吃飯,說是傷口疼,叫傭人把晚餐端到房間里。喬元禮吩咐傭人退下,自己端著餐盤進了喬銘易臥室。喬銘易正在收拾東西,行李箱敞開擺在床上,周圍散落著一堆衣物。喬元禮將晚餐擺在他書桌上,望著兒子忙碌的背影:“這是干嘛?”“回學(xué)校。”“才回家?guī)滋炀鸵貙W(xué)校?暑假還沒過一半呢?!?/br>“我知道?!?/br>“生氣了?怪我不幫著你說話?”喬元禮坐到他床上,拍拍自己身邊,示意喬銘易坐過來聽他講話。喬銘易哼了一聲,背過身不理他。喬元禮只好走到他身邊,強行抓住他肩膀,迫使他面對自己。“道理上的確是你有錯在先,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我總不能是非不分公然護短吧?!?/br>“你厲害?!?/br>喬元禮伸手去探喬銘易額上的紗布:“傷口疼嗎?要不要吃止疼藥?”喬銘易揮開他的手:“吃過了?!?/br>“銘易,你這樣讓爸爸很為難。爸爸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相處的?!?/br>“別做夢。”喬元禮遺憾地看著兒子。兒子執(zhí)意要關(guān)上和好的門,他也無能為力。他起身離開臥室?;氐揭粯牵嶙虞纷诳蛷d里,沖他似笑非笑地揚揚下巴。“今天可陪不了你了,有傷在身?!迸嶙虞繁葎澲约耗樕系挠偾?。喬元禮打量他:“不是叫你多忍讓嗎?怎么動起手來了?”裴子莘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前我在街上和人干架,一板磚下去沒準連腦漿都拍出來了,這次還算輕的呢!而且是他先動手,難道我要一聲不吭挨揍?揍了我左臉我還把右臉伸過去?你也說了,先動手就是理虧,怎么翻臉不認了?”“在人前給你面子,免得別人說我護短偏心。但銘易是我養(yǎng)大的,他從小到大就沒跟人打過架,我又不傻,你是不是故意激他了?”“你真該聽聽他先對我說了什么!沒當(dāng)場把他揍吐血那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你還說不是護短,我看你護短護得沒邊了!在你心里只有他最重要是不是?我他媽早該看出來的,有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