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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祖抬手又拿起茶來喝,既不問潮生這些年去做了什么,也不問潮生何時(shí)去過魔域。他只看潮生周身氣勢,便知他劍意內(nèi)斂,待爆發(fā)時(shí)不知會變得如何強(qiáng)橫。已與當(dāng)年那屢屢敗于他劍下,就氣得扭頭就走的少年截然不同了。“魔域廣大,你要去多久?”白老祖問。“百年,千年,只要活著總帶得回來。”“師父,”潮生從云雀那問完話,便抬起頭看著白老祖,“待我從魔域回來,想與您比一場?!?/br>白老祖點(diǎn)頭應(yīng)允,潮生便站起身往外走。“如此,我才能過了化神心劫?!?/br>潮生揚(yáng)手御劍而去,在經(jīng)過那小鯨魚棲息之處時(shí),小鯨魚甩動尾巴,掂著胖肚子要跟著潮生。潮生則轉(zhuǎn)頭,朝小鯨魚比了個(gè)止步的手勢。“不跟來,在這交朋友吧。”小鯨魚雖有些委屈,但見著天上飛過的云雀,便又覺得有趣,呼哧呼哧地追去了。在那云下,有幾個(gè)小道童抱著食盒緩緩走過,抬頭見著那小鯨魚不由大呼小叫起來。“這么大的魚魚!讓胖師傅抓了今晚烤了吃!”潮生聽著身后孩童的笑鬧,不由彎起嘴角,隨后迅速地朝魔域邊界而去。“大師!招提大師!”神戒蓮峰之上,一個(gè)小沙彌抱著掃帚呼喊著正在菩提樹下打坐的招提。“佛首座讓我喚您過去?!?/br>“好?!?/br>招提應(yīng)了聲是,便起身往神戒蓮峰最高處的菩提樹走去。佛首座三千年前便搬出了大殿,只在菩提樹下打坐,輕易不下峰。招提知道佛首座找他過去做什么,在那占地廣袤而蔥郁的菩提樹下,招提見著那寶相莊嚴(yán),身形內(nèi)斂,幾如如來的佛首座·迦葉大師。招提在那人面前,將身后長發(fā)撩起,露出脖子后的無赦封印。迦葉緩緩睜眼,看了那封印一眼,便又垂下眼睫。“可有何想問?”招提聽著迦葉的話,面上無悲無喜的神情。“首座……三百年內(nèi)將飛升?”迦葉點(diǎn)頭,便見招提微微躬身,往后退去。“如此,我已無話?!?/br>招提離開此處,迦葉抬眼望著天穹,朝天頂處看了一會,隨后又再閉上眼。招提下山時(shí)依然不疾不徐,路上小沙彌們朝他問好,他也一一應(yīng)了。待回到自己的禪房之中,他站在庭院處看著那滿池白蓮,隨后躬下身,觸碰了其中一朵。那白蓮便從池水中隱沒,不知沉潛去何處。赤焰魔域之中,紅蓮血池。一只嬌美的手接起了那朵從血池中升上來的血蓮。蓮花徐徐盛開,從中傳來招提輕柔的話語。“神戒蓮峰首座即將飛升,在飛升前也許會殺了我,也許不會?!?/br>此話終結(jié),蓮花就此凋謝,一名肌膚雪白,白發(fā)紅瞳的美貌少女赤腳懸浮在血池之上,將那已謝了的蓮花放到鼻尖嗅聞。“若我讓那蕭恒入了魔,你可要記得……喜歡我,若不喜歡我,就將你半身血rou予我啊?!?/br>赤焰魔域,千年無夢谷。蕭恒站在谷口,這已經(jīng)是他一百二十次闖關(guān),仍是敗了。御衣寒從一開始擔(dān)憂,到后來的震驚,再到悠閑地吹口哨。“算啦,小兄弟。壽盡之前我教你鬼修之法吧,你看那邊的骨頭,隨便你挑點(diǎn)好看的?!?/br>蕭恒回了御衣寒一個(gè)鄙視的眼神,只是聽到“骨頭”二字時(shí),他看著面前那兩尾咆哮的巨龍,又轉(zhuǎn)頭看著身后僅存的那些骨魔。“你在此處這么久,知不知道,為什么它們在此纏斗?”“我倒是想問,可那些骨魔那么兇,根本不搭理我嘛。”御衣寒搖搖頭。蕭恒則瞪向那些骨魔,這段時(shí)間被骨魔們被蕭恒劈砍毆打,即使無心,也莫名感到了恐懼。“我想……你現(xiàn)在再去問,它們不敢不說?!?/br>御衣寒一拍手,說著有道理有道理,便跳下睡覺的巖石,擠到骨頭堆里,用骨魔的聲音說起話來。過了好一會,只見御衣寒時(shí)不時(shí)發(fā)出“哎喲!不得了!啊呀!原來如此!”的聲音,御衣寒身邊的骨魔們都走了,御衣寒才戀戀不舍地朝蕭恒走來。“哦哦!原來如此!”“說?!笔捄銢]耐性道。“這里原是那其中一條魔龍的巢xue,那些人是住在谷里的魔物。有一日另一條魔龍飛來,像是看上了這里,便相爭起來。打架的時(shí)候沒個(gè)準(zhǔn)頭,因此其中一尾龍的頜下龍珠,就被打碎了!”“龍珠碎則龍死,那不想死的就咬了一半另一條龍的龍珠,這不,一顆龍珠哪里夠兩條魔龍用,只好化作白骨,日日爭斗,望著把另一條龍弄死,吃掉剩下的半顆龍珠,恢復(fù)龍身羅?!?/br>“可它們戰(zhàn)了成千上萬年,都沒出個(gè)勝負(fù),谷里的魔物出不去便漸漸化作骨魔,在這連個(gè)蘑菇都不能種,可憐吶?!?/br>御衣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故事都說了,便見蕭恒沉默了一會,又往谷口而去。這一次他未出谷,而是以絕強(qiáng)的眼力,觀察著那兩條骨龍,果然在骨龍的頜下,發(fā)現(xiàn)了兩半白色的圓珠。因蒙著灰,不細(xì)看還以為是多出的骨頭。“怎么?你有什么辦法?”御衣寒問。“一,幫其中一條勝了另一條?!?/br>“二,碎龍珠。”蕭恒盯著眼前的兩尾巨龍,眼中迸射出驚人的亮光。御衣寒不知為何心下覺得有些不好,便見蕭恒一把攥住他的骨頭手。“你應(yīng)該還有些本事沒用吧?”赤焰魔域,神惡鬼厭臺,九會殿。冥昭尊者雖要成婚,但依然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待得一切事宜準(zhǔn)備好后,沙無門在冥昭尊者耳邊輕聲匯報(bào)。冥昭尊者喝了最后一杯酒,便站起身。“我先回去看看人,待會再出來喝?!?/br>冥昭尊者進(jìn)了那仿照人間婚禮裝飾的新房,房中窗戶打開,窗外站著值夜的魔物。他見著在里邊的軟塌上穿著紅衣的宋凝清,不由揚(yáng)起嘴角,朝宋凝清伸出手。然后被雷劈。“……行。”冥昭尊者往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想被這雷劈得在渡一次雷劫。“待我喝夠了酒,就來拜天地吧。當(dāng)然,你若是不愿……也是不能的?!?/br>冥昭尊者轉(zhuǎn)頭前,又在深深看了一眼宋凝清,往外走去。【喂喂喂!最后一次電他了啊!沒次數(shù)啦!】在宋凝清靈臺中吶喊,宋凝清則沉靜地坐在原處,直到冥昭尊者的氣息徹底遠(yuǎn)去后,才站起身,將外衣脫下,堆到被子里后,二話不說翻身出了窗臺。窗臺外,本守在那的魔物,早被宋凝清以靈力擊傷腦骨,昏迷了過去。只是靠在窗臺邊,做出把守的姿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