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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接到指令的地方官們一同著手想要先收回田地。可這一去,卻發(fā)現(xiàn)了問題。根據(jù)記載在案的資料查證,陜西寧夏一帶的軍用田地如今歸士兵們所有的不足三分之一,其余的全被一些從軍隊(duì)退出來的老將領(lǐng)們占了去。這些將領(lǐng)們不少還帶著老部下,□□刀戟樣樣齊全,一代代傳下來,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龐大勢力。要他們交出田地坐等餓死,顯然是天方夜譚。再看那些地方官們,只有平日里備著的幾個衙役捕快,平日里也就抓抓小賊打打板子,哪能與那些兵痞叫板?周東有皇命在身,硬著頭皮去了一次,門還沒進(jìn)就被轟了回來。人見不著,但任務(wù)不能不完成,那重?fù)?dān),便變本加厲地壓在了士兵的身上。……十月末,西北的邊疆草皮結(jié)起了晨霜,窗欞檐角都干硬干硬的,藏紅的墻皮綻開細(xì)微的裂縫。安化王府的大堂中,身披深棕色披風(fēng)的都指揮使何錦“梆梆!”地拍著桌子,震得桌上杯里的茶水蕩起一片波紋。“周東欺我太甚??!讓從那十幾畝田里收出千擔(dān)糧已是不可能,他卻還打傷我的兵,欺了他們的妻!我若任他欺壓,不出這口氣,以后如何有臉面見他們?不如回那深山老林中憋這口窩囊氣算了!”仿佛是被他的語氣感染了似的,安化王朱寘鐇沉默著憋紅了臉,目光轉(zhuǎn)悠過這墻皮都裂開了的屋子,忽的猛一拍桌子,“那便反了罷!”何錦等的便是他這句話,兩人一拍即合,立刻調(diào)遣兵馬沖進(jìn)官府,將倒霉的大理寺少卿一刀捅了個透心涼。而后扯起“殺死劉瑾,為名除害”的大旗,指明了要劉公公的腦袋,一路向著京城進(jìn)發(fā)。消息傳到京城,唐子畏比皇帝更先知道了此事。他立馬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將朱宸濠叫了來,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王爺,時機(jī)已到,你該回南昌了?!?/br>朱宸濠難得輕輕搖了搖頭,道:“等送你上馬,我再走不遲?!?/br>唐子畏呼吸微微一滯,看了他一眼,道:“隨你?!闭Z罷,取了穿宮牌便徑自走向門外,吩咐季童準(zhǔn)備車馬,向著宮里趕去。第74章73.72.71唐子畏到的時候,朱厚照剛剛從劉瑾口中得知寧夏安化王叛亂之事。劉瑾自知隱瞞不住,收到消息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片刻也不敢耽擱就跑來找朱厚照。在其他大臣磨刀霍霍、揮毫潑墨地準(zhǔn)備參他一筆時,劉公公已經(jīng)痛哭流涕地跪在皇帝面前,一邊磕頭一邊痛訴朱寘鐇這個王爺如何如何不地道,皇命不從,甚至還利用他推行的政策鼓動反民!朱厚照一語不發(fā)地聽完劉瑾的哭訴,這反常的沉默讓劉瑾越發(fā)不安,一顆心七上八下,冷汗也噌噌直往外冒。恰在此時,外面?zhèn)鱽硗▓?bào)聲。朱厚照聽說唐子畏到了,對劉瑾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闭Z罷,整了整身上輕便的衣袍,屁股挪了挪往后坐得挺直了些,擺明了不想理他的樣子。劉瑾沒從朱厚照身上得到準(zhǔn)話,不甘退下,卻也不敢抗命,只得匆匆磕了幾個頭,跪爬著退出門外,方才站起。門外,唐子畏抿著唇、蹙著眉,見到劉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劉公公見他不似要無情翻臉的性子,面上褶子抖了兩抖,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唐大人,這次也是為了寧夏之亂而來吧?咱家也是想做好事,可誰知……”他一邊絮叨說著,兩只眼睛有意無意地向唐子畏打著眼色。唐子畏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頷首,向劉瑾鞠了一禮,隨即便跨過門檻進(jìn)去了。劉瑾心領(lǐng)神會,沖他長長回了一禮,待得木門關(guān)上,這才直起身來,目中還不由感動得一熱。心道這唐大人是個好人,不但不輕視他這個身體殘缺的宦官,此時還愿意為自己說話,等此事過去,定要重謝他一番。劉瑾這邊猶自感動著,卻不知那門內(nèi),唐子畏也正向朱厚照提起他。“……寧夏之亂,追根究底便是因?yàn)檎D軍屯!劉公公在皇上面前打了保票,然高居廟堂又如何洞察千里之外的西北邊塞?政策推行出了問題,不承擔(dān)責(zé)任,卻強(qiáng)行將重?fù)?dān)加之于兵士身上。安化王叛亂,是大逆不道,卻也是官逼民反!”“你的意思是,這次安化逆乃是為殺劉瑾而起兵?”朱厚照說道,連劉伴伴也不叫了。“是,也不止是?!碧谱游返溃骸耙坏┢鸨褋y,他們便再無退路可言。臣知朝中還有不少能臣,此事陛下可多聽他們的建議。臣這次來,是想請命去為陛下平叛的?!?/br>“你一個書生,還想帶兵不成?”朱厚照神色莫測。“陛下可不要小看我了,在南昌,臣那筆功勞可還記在賬上呢?!碧谱游沸Φ溃骸霸僬哒f,安化王手頭無兵可用,與都指揮使合謀能用的兵也不過萬人,其余皆是烏合之眾。臣要平叛,乃是手到擒來,只是這京城太無趣,想去邊塞轉(zhuǎn)轉(zhuǎn)罷了?!?/br>朱厚照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心思不淺。左右朕也出不去,你便替我好好看看吧,回來可得詳詳細(xì)細(xì)說與我聽。”“臣遵旨。”唐子畏目的達(dá)成,笑得瞇起眼來。……朱厚照辦事雷厲風(fēng)行,一紙令下,唐子畏便從兵部右侍郎一躍成為統(tǒng)率十萬將士的左軍先鋒驍勇大將軍。當(dāng)然,這個官職并不存在,或可說之前從未存在過。朱厚照可是看在唐子畏也算是替他出征的份上,絞盡腦汁給自己的小伙伴想了個威風(fēng)的稱號,并對此頗為自得。唐子畏哭笑不得,卻也只能領(lǐng)旨謝恩。十月的最后一日,十萬大軍集結(jié)在東安門門前寬敞的官道上。夾道旌旗隨風(fēng)鼓動,朱厚照身著戎服執(zhí)意來送行,朝廷文武百官便也不得不列隊(duì)跟在后邊。唐子畏站在一旁,見日頭漸高,用眼神與季童等人道別后便牽過戰(zhàn)馬。他一身銀色輕甲,黑色的啞面褲腳扎進(jìn)深棕色的鹿皮長靴中,一抬腳,便勾勒出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朱宸濠幾乎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無比自然地替他掌住了馬鐙。兩人雖在道路旁側(cè),但卻不是全然隱蔽。朱宸濠貴為王爺,卻紆尊降貴為唐子畏扶馬鐙這一幕,被不少人收入眼底。若是往常,唐子畏定不會許他如此張揚(yáng),但如今他心中激蕩,倒不愿去顧及那等旁觀者心事了。唐子畏踩著馬鐙,右腿一伸便跨上馬背穩(wěn)穩(wěn)坐于馬鞍之上。他垂下眼,逆著頭頂刺目的陽光對朱宸濠勾了勾唇角,“我出發(fā)了。”“保護(hù)好自己。”朱宸濠貪婪地看著他的面容,往后退了兩步。“這話也送給王爺?!碧谱游返偷偷剌p笑一聲,策馬走向大軍前列。于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