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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遭遇,說:“它也不知道沐澤的去向,只是瞧見,那兩人將他扛走了?!?/br>緊繃的神經(jīng)微微一松,沐風呼了口氣,生怕聽到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頓了頓,沐風掏出了手機,給手下的人撥通了電話,告知他們目前自己的位置,令他們立馬調(diào)出附近路口的監(jiān)控,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的去向。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快,不多時,便打來了電話。沐風懷著希望接聽起來,卻聽對方說:“對不起,沐總,您那地腳太偏僻了,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攝像頭?!?/br>沐風心里一沉,只覺得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居然又走進絕境了。一時間,有火無處發(fā),沐風揪住了沐陽的衣領(lǐng),“我說,你一路上裝神弄鬼的,不是很有本事嗎,都追到這了,怎么就失去下落了!”沐陽打開了沐風的手,沒給對方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自個兒倒是一趔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然后伸手捂住了臉,哭的稀里嘩啦,哪里還有他平日里冷艷邪魅的天王風度。雖然極力忍著沒有哭出聲,但是那身子抖成了篩糠一般,更顯得傷心欲絕。沐風被他孩子似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可放在眼下,偏偏又沒心情取笑他,便蹲下了身子,說:“喂,有哭的力氣,我們再多找找,好不好?”沐陽沒有說話,如今沐澤看來是兇多吉少了,執(zhí)意找下去,萬一找到的不是那個活蹦亂跳的沐澤,而是一具尸身,又該怎么辦。他為了沐澤才融入到人群里的,他若不在了,他留在這都市里還有什么意義。不,他若不在了,他活在塵世里還有什么意義。一路跟來的洛洛它們也被沐陽嚇了一跳,趕緊湊上來舔了舔他的手背,安慰道:“老大,沐澤不會有事的,我們再找找?!?/br>沐陽吞下了眼淚,伸手摸了摸洛洛的腦袋,“嗯,繼續(xù)找,找到為止?!?/br>沐風呼了一口氣,“我跟你說,小澤從小福大命大,先是被人扔了,遇上我媽,被撿了回來。后來上高中,為了救人跳進了冰窟窿里,險些斷了氣。再后來,你也知道,洛琰三番五次想要他的命,都被你我救下來了。這小子,躲過這么多場禍事,肯定是命硬,死不了的?!?/br>“嗯。”沐陽點點頭,站起身來,說:“你們都分散開,四處打探一下,等會還是在這里碰頭?!?/br>“好?!绷?xí)慣了夜里行動的貓咪們答應(yīng)的很是干脆,隨來的兩只狗卻不怎么樂意了,整晚上的東奔西跑,早就困了。小哈瞧見它們兩只不肯動作,哼哧了一聲,問:“你們還想不想吃醬香豬蹄和酥皮烤鴨了?”兩只笨狗一聽,立馬打起了精神,說:“想!”“那就趕緊去找人?!毙」y得冷艷一回,說完之后,也跟著散了。沐陽憑著眼神好,大晚上的也沒什么視覺障礙,便仔細尋找起附近的腳印來。好在附近特別荒蕪,多年來沒人搭理,地上長滿了野草,沐陽就循著野草的倒勢,一路往前走去。沐風跟了上來,問:“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嗯,確實是兩個人的腳印,像是往這個方向去了。”沐陽說著,步伐加快了一些。沐風默不作聲的跟著他,走出了很遠之后,瞧見沐陽停住了步子,便問他:“怎么了?”沐陽有些焦慮,“這里是沙地,找不到腳印了,怎么辦?”正說著,只見先前引路的那只黑貓跑了過來,“喵嗚”了一聲,說:“我,找到你們要找的人了?!?/br>沐陽面上一緊,急忙問:“在哪?”“那邊,廢品處理站?!焙谪?zhí)ёψ又噶酥阜较?,“我平時餓了,都去那里覓食的,剛剛想著,反正都是找人,就過去看看吧,順便看看能不能填一填肚子。”這樣的消息對沐陽和沐風來說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晴天霹靂。要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人扔進垃圾場呢。他們將人棄之不管了,除非是——只一瞬的遲疑,沐陽和沐風突然狂奔起來,朝著處理廠的方向跑去。此刻縱使預(yù)知了什么,也不能就此停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沐陽探出了兩顆尖銳的牙齒,狠狠咬在自己的嘴唇上,可即使這樣,他發(fā)現(xiàn)比起嘴唇上的痛感,心臟更是痛得無以復(fù)加。兩人終于驚慌失措的去到了廢品處理站,只瞧著放眼一片狼藉,高高矮矮的垃圾堆成了好幾堆,因為不是夏天,雖然沒有撲鼻的惡臭,味道卻也不怎么好聞。沐陽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然后吸了一口氣,踩著廢舊的瓶瓶罐罐走進了垃圾堆里,問:“人在哪?”黑貓一躍跳上了垃圾堆,伸著鼻子到處嗅了嗅,然后停在一條麻袋前,拿鼻子拱了拱,又撓了幾下,想著將袋子抓爛。此刻,天際微微有些泛白,黑夜就將過去了。只不過,有些人即將迎來稀疏平常的早晨,有些人,卻似乎被永遠留在了黑暗里。多年之后的沐陽想起來當初那一幕,還是不敢相信,當初的自己究竟哪里來的勇氣,上前松開了麻袋,將那遍體鱗傷的男人摟進了懷中,像往常一樣,一聲又一聲的喚他,“沐澤,沐澤……”少年沒有睜開睡眼,原本白皙如同透明的臉上蹭出了一塊塊的擦傷,白襯衣上的血漬已經(jīng)干涸,看著尤為刺眼。“沐澤,沐澤。”沐陽一聲一聲念著他的名字,將懷中的人越發(fā)摟緊,語調(diào)也變得激動起來,“睜開眼,你睜開眼??!”沐風杵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仿佛風一吹,就要龜裂了一般。好不容易伸出了手,沐風想著觸碰沐澤一下的,卻瞧見沐陽一巴掌拍開了他,緊緊抱著沐澤不放,好像只有這樣,沐澤才不會消失一樣。那神態(tài),就好像抱緊了沐澤,就抱緊了他的整個世界。沐風干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天氣轉(zhuǎn)冷還是怎樣,身子微微顫抖著。兄弟二人就這樣沉默著,誰也沒敢開口打破沉默。那一瞬,沐陽腦子里甚至閃過一個念頭——殉情。說來矯情,可他真的不知道,沐澤不在了,他靠什么意念活下去。低下頭,沐陽親吻了一下沐澤的額頭,又攥了攥他冰涼的手掌,整個人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探到了沐澤的脈搏。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一樣。沐風在一旁看著,只見沐陽原本絕望蒼涼的面孔上突然浮起了一絲可謂癲狂的笑意,然后俯下身去,將耳朵貼在了沐澤的胸前,確認了什么之后,突然將人打橫抱在了懷里,喊:“你去開車,趕緊的,我們?nèi)メt(yī)院!”☆、93、難兄難弟午后的陽光,穿過窗外梧桐樹的枝椏,稀稀拉拉投射在病房里,灑了一地零碎的光輝。病床上,那昏迷的少年雖然滿臉擦傷,卻一臉的安詳,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因為陽光的照射,像是能看到皮膚下細微的血脈。旁邊的心電監(jiān)護儀上面,能看到少年平緩而穩(wěn)定的心跳,一下,一下,形成了一條綿延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