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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意無意挑撥峽谷里的石筍。 當(dāng)她的一邊軟柔給熱力包裹、幾欲變形時,遺留在床頭的手機(jī)再度鬧起來。 柳芝嫻:“……” 康昭抽空嘶語,“別管它……” 也許隱隱感覺到危機(jī),柳芝嫻越發(fā)惡意,胡亂解他皮帶扣。 鈴聲擾魂,柳芝嫻不得其法,氣餒松開他,“你還是接吧?!?/br> “……” 康昭罵一聲,走過去接起。 睡袍給扯變形,身上一派春色凌亂。 柳芝嫻過去從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反倒被康昭扯到前頭,一條胳膊扣住她,一掌溫?zé)峄M(jìn)衣領(lǐng),裹緊她。 柳芝嫻扭頭瞪他,康昭眼神和手掌同時警告,不要玩花樣。她視若無睹,偏偏兩人短兵相接,如雨后春筍長進(jìn)石縫里,如刀刃對準(zhǔn)桃子的淺溝。 她壞心地上下挪動,剝筍、切桃。 康昭:“……” 他使點勁摘了摘那顆小山莓,將女人鞭笞得老實一點。 “在哪個位置?”康昭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聽筒漏出點聲音,依稀可辨是男聲。 柳芝嫻懨懨停下,想要從他懷里溜開。 康昭不再逗玩,緊鎖著不給走,下巴安撫般墊著她頭頂。 “了解,我在文河村,現(xiàn)在馬上過去?!?/br> 電話剛斷,柳芝嫻回頭,臉上三分怒氣,七分無奈,笑斥:“快滾吧,無情無義的嫖-客。” 康昭抓衣服套身上,狠狠咬牙:“你他媽一洗澡就掉鏈子,下回讓你三天洗不了?!?/br> “……你確定二十分鐘可以?” “我不可以,但我可以讓你求我進(jìn)去?!?/br> “……臭流氓?!?/br> 一只枕頭飛過來,康昭輕巧接住送回床邊,把自己當(dāng)棉被,輕輕蓋到她身上。 他已穿戴整齊,又變回剛正不阿的森林警察,一手拍了拍豐潤的雪桃,勾過她下巴留下最后的溫度。 柳芝嫻枕著胳膊,看進(jìn)他眼睛輕輕一笑,半是無奈半是挑釁。 “等你吧……” 第39章 門鶴嶺發(fā)現(xiàn)一處較大的盜伐現(xiàn)場,巡山隊和“山老鼠”不期而遇,追截失敗,目前“山老鼠”已往東南方向逃竄。 康昭參照傳回的坐標(biāo),迅速布置警力抓捕。 一勾薄月貼緊蒼穹,樹搖影動,婆娑有聲,蒼茫的黑色掩蓋掉罪行。 目標(biāo)在動,他們也不能死守。 康昭和大志幾人分頭行動。 行至密林深處,前方一陣異乎尋常的沙沙聲,迅捷如水,流動而來。 若不是什么巨型兇獸,那便是人類同胞。 另一方向,大志牽引的警犬發(fā)出暴躁吼叫,昭示危險迫近。 眼睛完全適應(yīng)黑暗,康昭端槍潛行。 剎那間前方槍響,驚飛夜棲林鳥。 有人震天哀嚎,有人驚慌吼叫。 森林的靜謐徹底覆滅。 康昭扒開鋒銳茅草,朝聲源方向飛奔,與此同時也覺察前方有物襲來。 爆喝還沒出口,槍聲再度鳴響,左耳如氣刀割過,耳鳴失聰。 康昭毫不猶豫放出一槍。 對方痛苦嘶喊,腳步聲遲滯。 康昭舉槍過去,扒到一張陌生而貪婪的面孔,一顆子彈擦過對方左肩。 兩波痛苦聲靠近,康昭銬好人后打亮手電,方才發(fā)現(xiàn)土星環(huán)負(fù)著老熊,不復(fù)平日吊兒郎當(dāng)。 “他、他娘的,小昭哥,快、老熊?!?/br> 老熊傷在大腿,中彈當(dāng)場倒地?zé)o法動彈,土星環(huán)只用繩索勒住大腿根,背上便跑。 康昭逮的這個“山老鼠”腿腳能走,但傷口失血過多也有危險。 他邊攙著人走邊聯(lián)系后勤,過一段就替土星環(huán)背過來。 這段獸徑起碼要走一小時才能到平路,饒是康昭年輕力盛,負(fù)重一百五斤攀爬也很是吃力。 半路遇上和撲空的熊逸舟匯合,才將重?fù)?dān)分?jǐn)偝鋈ァ?/br> 破曉時分,彎月消失,天空驚雷乍響,落下第一場夏雨。 受傷的“山老鼠”也開始體力不支,康昭連咒罵的力氣也消失殆盡,彎腰馱著他前行。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足足耗費將近一個鐘頭。 半山驛站紅藍(lán)警燈交織,曙光一般,閃射在幾張血泥淋漓的面孔上。 康昭和熊逸舟扶著傷者擠上救護(hù)車,土星環(huán)乘警車開道,兩車一齊朝縣醫(yī)院疾馳。 - 柳芝嫻給手機(jī)鈴聲鬧醒,屏幕上出現(xiàn)熟悉卻陌生的名字——康昭很少直接打電話給她。 睡意全無,柳芝嫻撐坐起來接聽。 “阿嫻,我,康昭。你舅受傷了,在縣醫(yī)院準(zhǔn)備手術(shù),你現(xiàn)在過來,捎上你舅媽。聽明白了嗎?” 指令般的聲音震耳欲聾,康昭像吼著出來。 經(jīng)歷過柳新覺的突發(fā)重疾,柳芝嫻夾著電話,有條不紊下床穿鞋拿衣服。 “傷哪里?你有沒有受傷,小熊呢?” “大腿中槍,又淋了雨。我沒受傷,小熊也在這?!?/br> 柳芝嫻說句明白便掛斷電話。 到桐坪村接上舅媽,外公也要跟著,三人一車前往縣醫(yī)院。 中途康昭又來電,縣醫(yī)院條件有限,得轉(zhuǎn)往市一醫(yī)院,柳芝嫻只能拐往城區(qū)。 市一醫(yī)院門庭若市??嫡押托芤葜蹆蓚€人穿著便裝,一身泥水半干,跟扁擔(dān)挑行李進(jìn)城的打工者一樣,滿面風(fēng)霜。 若不是背影挺拔,柳芝嫻估計一時會忽視。 問過老熊情況,柳芝嫻才得空和康昭單獨說話。 柳芝嫻站他左邊,“你身上的血……” “什么?” 她提高聲再重復(fù),康昭低頭看看自己,才說別人的,走到她另外一邊,離著一個人距離。 如果可以,康昭大概不愿此時見到她。 柳芝嫻特意忽略,說:“我應(yīng)該帶件干衣服給你?!?/br> 康昭又說了句什么。 柳芝嫻面露詫異,“你耳朵怎么了?” 康昭皺著眉,不再掩飾,“槍聲太近,給震了一下?,F(xiàn)在聽不太清,過幾天會恢復(fù)?!?/br> “看過醫(yī)生了嗎?” “……” 柳芝嫻押著他去掛號,五官科八點才上班,兩人在診室門口條椅上等待。 柳芝嫻打電話通知父母,又微信告知舅媽這邊耽擱情況;康昭也手機(jī)不離手。 康昭一系列檢查做完,醫(yī)生蓋章無大礙,柳芝嫻才松一口氣。 柳芝嫻替他收著報告,一齊回手術(shù)室外。 一路柳芝嫻靠近點,康昭就讓開一步,她干脆一手搭他胳膊肘,說:“你可別躲了,我又不嫌棄你。” “什么?” “……” 柳芝嫻冷眼一剜,直覺這回他在演戲。 出門診大樓,迎面走來一對眼熟的母女。 康昭大步流星,看樣子要直接路過。 對方中的阿姨抬手叫他名字。 康昭好像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