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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沒關,它自己凍關機的?!?/br>權微吹毛求疵地在心里說我的手機怎么沒關機?真是什么人用什么手機。他將楊楨的手機一并揣進了兜里,然后像個大領導一樣總結道:“那也沒差,反正結果都是找不到人。”楊楨的火也發(fā)了,誤會也解開了,這會兒好說話的不行,承認錯誤特別積極,半瞇著眼睛求饒似的說:“對不起,讓你……cao心了。”他本來想說“擔心”,又覺得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話到嘴邊臨時改了。“事不過二,”找不到人的感覺太糟糕了,權微未雨綢繆地說,“反正下次有事我再找不到你,以后我就不會找你了。”“不會了,”楊楨保證說,“我以后看手機勤便一點?!?/br>權微嘆了口氣,不是特別信這話,楊楨確實不喜歡抱著手機,在家的時候不是在寫字就是在陽臺上蹲著剪盆景的樹杈子,業(yè)余生活更靠近六七十年代,不過人沒事就行。然而他惦記了半晚上有點怨氣,怎么都要刺兩句來表達一下內心的不滿,于是他說:“4個小時你就一眼也沒看手機,你還是不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了?”楊楨的呼吸猛然一輕,他明知道權微不可能會信,可傾訴的機會太渺茫,他不愿意放棄每一個機會,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不是,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他說得謹慎而認真,可權微還是會錯了意,一來神鬼玄學本世紀還被科學視為謬論,但它究竟是不是高維度的科學誰也不敢確認,二來是大城市漂泊說本身就是這個時代的主題,人們拼了命地在一線城市扎根,但因為落不了戶,便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城市里的外鄉(xiāng)客。權微以為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是青漂一族,沒當回事地說:“是哪里的人都行,關鍵你不是得入鄉(xiāng)隨俗么?!?/br>楊楨假裝同意地點了下頭,心里卻有點苦澀,入鄉(xiāng)隨俗,說得簡單,可對他來說就是有難度。權微畢竟還是個傷患,醫(yī)生交代盡量平躺,可光是在這兒等車就站了快半小時,楊楨有點擔心地說:“你就這么出來走動,腰椎受得了嗎?站著疼不疼,不然你趴我背上吧?”這人的鼻血彪得跟噴泉似的,權微哪敢趴他背上,這個餿主意必須拒絕,可楊楨的眼神在這個角度上看去剔透得發(fā)亮,瞳孔上蓋著一層深琥珀色,專注看人的目光像貓一樣柔軟,權微的語氣忍不住也軟了一點,他說:“現在不疼。”現在總是會過去的,楊楨有點愧疚地說:“回去了我給你熱敷一下,去去寒氣?!?/br>權微昨天被扎慘了,短期以內只想忘記這件事,他剛想說不用了,卻陡然想起自己還沒告訴楊楨他沒接電話是為什么。他向來不肯受一點委屈,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昨晚你打我電話那會兒我在扎針,那兒不許接電話,不是我故意的,反正你以后就記著,聯(lián)系不到我的話你就等我打回來?!?/br>“好,”楊楨表示同意地眨了下眼睛,發(fā)自內心地說,“那扎針感覺還挺有療效的。”權微露出了一種不堪回首地表情:“別提了。”楊楨:“怎么了?”權微一臉冷漠:“那不是扎針,那是扎鐵棍。”意思就是針有點粗唄,楊楨暫時沒看見針眼不知道心疼,和稀泥地安撫說:“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值的?!?/br>權微疼是挨了,但這道理他認同,于是用沉默終結了這個話題。又過了大約五分鐘,終于有人接了單,等車來了權微一看,司機竟然還是送他來的那一個,主動跟他寒暄起來:“接到人了啊。”說著還拿眼神瞟了外頭的楊楨一下,沒想到這小伙子沒反駁的“真愛”是個男的。權微鉆進后座,被這緣分驚到了,笑了一下說:“又是您啊?!?/br>師傅將“空車”牌翻上去,笑著說:“我就估計你打不到車,沒敢走遠,在前頭加油站補了點油,聽到這兒有單子,就掉頭回來了?!?/br>這是個敦厚善良的老司機,權微身上沒煙,招呼都沒打就往楊楨褲兜里摸,楊楨不怎么抽煙,但他平時要應酬客戶,隨身有個10支裝防壓的扁煙盒。那只手毫無預兆就貼在了腿上,而且還在往口袋里摸索,楊楨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了口袋。權微在摸煙盒,手指有的屈著有的張著,被他忽然這么用手一壓,個別手指就扭曲著戳在了楊楨的腿上,這個不疼倒是沒什么,問題就是權微的手還沒伸到他口袋里去,楊楨這一巴掌糊下來,正好摁在了權微的手背上。一瞬間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權微覺得他的手涼的像冰塊,而楊楨覺得自己像個非禮的變態(tài),而且主觀意向上還不是很想放開。奈何古人皮薄血淺,楊楨不僅耍不動流氓,還像是被燙到一樣拿開手,在溫熱的觸感沒散掉之前握成了拳頭,若無其事地笑著說:“你想偷什么?我給你拿?!?/br>權微的中指已經碰到了一個金屬硬塊,他一邊摸一邊說:“偷煙,已經找到了?!?/br>楊楨忍著麻癢沒動,心里真是萬分感謝秋褲,畢竟是擋了一層“傷害”,溫度和力度上的感官都遲鈍了很多,還能保持君子的坐懷不亂。權微給了司機一根煙,這是尋常東西,師傅謝過著接了,掛在耳朵邊上也沒敢在車里抽。汽車平穩(wěn)地駛過沉睡的城市,車里沒開空調,溫度比室外略高,但也沒好多少,中途楊楨因為手僵搓了下手,仰著頭打盹的權微忽然就醒了,拉過他的左手腕往自己胳肢窩下面一塞,接著又像是睡著了。楊楨愣了一下,然后被左邊手背外側的溫度捂得笑了起來,他躺回椅背上去看窗外,路過的每一盞路燈看著都像太陽。師傅仍然是提前1公里結束了計費,楊楨在小區(qū)大門前跟他道完別,接著被權微推到另一邊,夾著他的右手回了家。地上的人影很長,像是他挽著權微的胳膊一樣。回到家已經2點多了,可是仍然不得安寧,楊楨的鼻血是停了,但是此消彼長,眼睛又腫了起來,上眼皮發(fā)面一樣發(fā)了兩圈,眼圈周圍有片土灰色的淤青,要是放任不管,不知道明天起來會變成什么鬼樣子。“你去睡吧,”楊楨邊說邊打開了百度,正在往框里輸入關鍵詞,眼睛被打腫了有淤血怎么辦。權微的腰還在恢復期,他白天可以睡大覺,因此并不是那么珍惜夜晚,他對于跌打損傷比較有心得,回家先進廚房往鍋里扔了三雞蛋,然后才回臥室去換衣服。楊楨坐在沙發(fā)上,正對著的茶幾上那沓文件已經不見了,他笑了笑,被權微這種無聲深處的周到被戳到心上。然后網上說眼睛腫了可以用熱的水煮蛋剝皮滾揉,楊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