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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廚房,發(fā)現(xiàn)鍋里已經(jīng)煮上的時候,心里忽然就產生了一種無以為報的感覺。可也許這對權微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一件小事,所以以身相報什么的就太過了。楊楨將手罩從鍋蓋邊緣逃逸出來的蒸汽上,覺得自己的心意就像這鍋里的水,從平靜到沸騰,最后按捺不住。雞蛋是權微煮的,傷口卻是楊楨自己揉的,他在客廳里笨拙的忙活,不知道主臥里的人聽著他折騰出來的動靜,一直都沒有睡。權微在反省,或者說是在回味也行。他今天的節(jié)奏明顯就不對勁,以扎針回來為分界,前半截跟平時沒什么區(qū)別,可之后就一直緊張到現(xiàn)在。真的緊張,心臟砰砰直跳那種。他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楊楨不在,有點急,打了n通電話沒人接,有點慌,人沒回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有點擔心,看見他在警局帶傷,就很想把吳杰打一頓,后來……后來楊楨來抱他,他雖然杵得像個定海神針,可心里還是有想太胳膊的念頭,然后抬起來干什么呢?當然是抱他了。還有在出租車上,楊楨誤打誤撞地將手蓋到他手背上的時候,權微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 權微:為了現(xiàn)代人的尊嚴,主動權不能給小黃。第65章楊楨今天的生物鐘徹底失了效,鬧鐘震到第三遍他才醒過來。左眼被眼眵糊了個密不透風,昨晚吹的冷風也一點都沒浪費,全部置換成了頭疼腦熱,楊楨艱難地將身體從床板上撕下來,有點眩暈地完成了洗漱程序之后,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尖叫雞的歌喉一直沒有“如約”而來。他到權微房門口瞅了一眼,臥室里拉著遮光窗簾,亮度跟夜里差不多,被子隆起了彎蝦似的一條,底下的人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權微糾結到5點才迷糊著,這會兒才進入深度睡眠。思考人生打破了權微的老年作息,他今天是個還沒醒來但情竇初開的年輕人。楊楨沒有叫他,發(fā)了條微信說自己上班去了,將平時買早飯的時間拿去買了感冒藥。他眼眶上的浮腫下去了一些,但淤青比凌晨更深了,由于睡眠時間不夠,整個人的精神顯得有點枯萎,而且禍不單行,發(fā)燒引發(fā)了一系列炎癥,嗓子眼火辣聲音也嘶啞,遵照醫(yī)囑的話他今天不宜多說話。到了門店之后,在走道上遇到的同事都關懷地問他眼睛怎么了,楊楨不能說自己跟人動過手,只好胡謅說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用臉撞到了墻,好在大城市的人都沒有那么強的好奇心,大家立刻接受了這個不太真誠的回答,各就各位地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然后倒霉終于亮出了它的下限,9點37分,楊楨接到了周馳他爸的電話,約他兩小時之后到核心商圈的萬盛酒店大堂咖啡廳見面。從門店過去就要1個小時多,楊楨連忙請示組長、收拾東西,大步流星地往地鐵口走去。鑒于周馳的爸出了約定碰面一句別的話也沒說,楊楨拿不準他會面的意圖,邊趕路邊給周馳打了個電話。周馳正走在收租的路上,他有個好爸爸,活得比很多人都輕松。方思遠在游戲了帶他打過幾場競技,他的大腿抱得開心,對于介紹人楊楨也就客氣,聽明來意后賣爹沒商量,大大咧咧地說:“你別緊張,我爸這個人比較裝,就喜歡高冷那一套,你見到他了以后他一定會表現(xiàn)得特別冷淡,但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買房的癮比我女票買口紅還大,你這單子妥妥的?!?/br>楊楨雖然喜歡聽最后一句,但周艾國怎么都是他親爹,楊楨哭笑不得地說:“你這么說你爸是不是不太好?”周馳說著就打了個哈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不就是來找踏實的嘛。”“是的,謝謝你,”楊楨沒想到他還挺通透,開玩笑說,“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坑你爸嗎?”周馳嘲笑他說:“誒喲喂,他要是會被你坑,那就是白活這么多年了,行了我有電話進來,不跟你扯了?!?/br>楊楨掛掉電話,切進微信去看了一眼,權微沒有回復,也不知道是看了沒回,還是仍然在睡。——權微已經(jīng)醒了,孫少寧來把他吵醒的。昨天孫少寧回去以后,覺得按照權微的脾氣,楊楨回來以后這屋里鐵定會變成一個修羅場,雖然記錄里的楊楨不是什么好鳥,但孫少寧心里總歸是有些過意不去,他跟楊楨接觸的那幾天,這人對他挺好的。這就是人性的矛盾之處,心里想的和身體力行的,基本都是背道而馳的。然而今天孫少寧抱著一種勸架、打圓場的心態(tài)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權微居然還睡得老穩(wěn)。這是權微身上讓他最服氣的一點,什么時候都睡得著、而且?guī)缀鯊牟蛔鰤?,但你要說他心大吧,這人的心可一點都不大。已經(jīng)日山三竿了,孫少寧一點沒客氣,直接把權微推醒了。大爺?shù)谋蛔由峡赡荛L了眼睛,頭都沒轉過來就罵了一句:“孫少寧你大爺?!?/br>“我大爺就是你,”孫少寧胡亂在被子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快起來,好讓大侄子伺候你?!?/br>權微一個咕嚕翻坐起來,頭頂上炸了幾撮呆毛,他將眼睛瞇成縫地說:“你很煩。”孫少寧謙虛地說:“還好還好?!?/br>權微是醒了就睡不著那種,只有起床一條出路了。他去洗漱,孫少寧在書桌上翻開電腦坐了一會兒,腦子里只有八卦,完全沒有給稿子讓內存,不太坐不住,干脆站起來出去了。權微在刷牙,他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鏡子里的人眼睛沒腫、臉色也如常,絲毫看不出昨天輾轉反側了一個通宵,可心思是用心來琢磨的,痕跡都在他心里。凌晨他想過什么,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楊楨這會兒不在家,權微就開始想他。不過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種思念的想法,而是在糾結這個人,對自己對他有意思這件事,會有什么反應。目瞪口呆?氣成雞崽?避而遠之?還是不歧視不支持、就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平靜?權微這居心起的太急,因為平時對于相處細節(jié)的關注不夠,現(xiàn)在有點想象無能。不過他基本能確定自己應該是對楊楨有意思的,權微雖然沒有戀愛經(jīng)驗,但他不是傻子。他跟孫少寧的關系鐵了十幾個春秋,在那紙檢查報告出來之前,兩人勾肩搭背、穿一條褲子甚至睡一張床都是常有的事,但所有的身體接觸都單純而且有理可據(jù)。勾肩搭背是因為高興、穿一條褲子是審美相同、睡一張床是因為沒有兩張,然后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