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

Watson感到有種刻薄堅硬的感觸劃過了他的腦海，緊隨其后的是一陣不屬于他的厭煩情緒。

“我，”她的話聲緩慢低沉，“是倫敦分部向?qū)f(xié)會的媒介人，BeatriceAscot女士。你可以叫我媒介人或者‘我的女士’?！彼么质直壑噶酥?，“你是JohnWatson，是不是？”

“是的，我的女士，”Watson禮貌地回答。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尖銳的煩躁情緒，放佛她已經(jīng)不知怎地被得罪了。她站起身走下來，帶著審視的目光繞著他走了一圈。

“為什么你要帶這個，”Beatrice夫人傲慢無禮地用手指戳向那根手杖，“帶這個到我的面前？把這種東西帶進向?qū)е沂欠N不敬！”

Watson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看情況這一整天別想順順利利了。“我需要這個，夫……媒介人。我的腿最近受傷了?！?/br>
Beatrice夫人嗤了一聲，“很好。你覺醒有多久了？”

“六個月，媒介人?！?/br>
“六個月？那你為什么不早點來？”她厲聲責問。

“夫人，我在戰(zhàn)場上受傷了。后來我被敵人抓走了段時間，等我回到軍營以后又感染上了傷寒?！比詢烧Z，就把這些事件完全正確地復述了出來。但其實沒有時間、也沒有語言能夠真正描繪他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

Beatrice夫人又嗤了一聲，“叫我‘我的女士’，或者媒介人?！泵鎸atson合情合理的解釋她幾乎顯得很不高興，“很好，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受過一點訓練了，要不然你早該發(fā)瘋了?！?/br>
“是的，媒介人?！盬atson一邊回答，一邊轉(zhuǎn)移著他的身體重心。他已經(jīng)站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來這里前在倫敦的跋涉讓他的傷腿抱怨不已，盡管如此，這里看樣子沒地方可坐?！拔冶灰蝗喊⒏缓沟挠蚊駨臄橙耸稚暇攘讼聛?。他們的領(lǐng)袖是位類似于向?qū)У拇嬖?，是她……幫助了我?！薄畮椭h遠不能形容她所做的。那位老婦人拯救了他，保護了他，并在一起尋找軍營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教會了他如何盡可能地掌控自己突如其來的能力。在現(xiàn)實世界里也許只有一個月，但誰知道在別的世界里那有多久。對于Watson而言他并沒有想那段時間的長短，因為他還沒有將那時在夢境世界度過的時間從腦海中分離出去。

Beatrice夫人突然爆發(fā)出的笑聲讓Watson抬頭看向她，“你當然不可能會相信吧?！彼梢牡爻爸S說，“那些異教徒怎么可能真的懂得要怎么做一個向?qū)?？我想你可能是被人騙了，不過也可以理解嘛，因為你那時的狀態(tài)比較虛弱。但你肯定對當向?qū)б粺o所知?！?/br>
這突如起來居高臨下的否定刺痛了Watson的神經(jīng)，雖然那種煩悶感也只是一閃而過，“英國的歷史學家早就確認了，早在我們這兒羅馬時代的一千年前，在那些邊遠國家里就存在著哨兵與向?qū)У膫鹘y(tǒng)，我的女士，這點我是知道的。”他用平靜而不帶譴責的語氣說。

Beatrice夫人的臉陰沉地扭曲了起來，“別對我無禮！比起任何出身低微的鄉(xiāng)下步兵，我更了解向?qū)У囊磺校　?/br>
Watson不僅僅只是士兵或者醫(yī)生，他是位紳士。這一點不需要出身不需要財富也不需要血緣來證明，他是紳士因為他是個純粹而誠懇，擁有正派風度的好人。而一個紳士，不管受到怎樣的挑釁，都永遠不會對一位女士大吼大叫。所以盡管他覺得被冒犯被言語傷害了，他也只是平靜而堅定地回答，“媒介人，我不是個步兵，我是個外科醫(yī)生。我在倫敦大學拿到了我的學位，在內(nèi)特黎接受了進一步的培訓。我也許對當向?qū)б粺o所知，但我的確知道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向?qū)В琑obertDudley爵士那句最廣為人知的名言，‘我不以向?qū)У乃獊碓u判他，我只看他們是否有足夠的意愿挺身而出，幫助他們的哨兵守護一切?！业呐?，在你們的要求下，我正在這里帶著足夠的意愿去學習?！?/br>
Beatrice夫人的臉漲得通紅，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聲音。她意識到自己被干凈利落地挫敗了，但卻找不到回擊的方法?！昂冒?，”最后她終于厲聲說，“我們必須要評估你的級別。我必須先警告你別抱著太高的期望。大部分在你這個年齡覺醒的共感者能力都不足以很好地屏蔽情緒，也不足以和他人結(jié)合。我自己這么掃一眼就可以感覺得到你完全無力屏蔽自己的情緒投射?！彼恼Z氣已經(jīng)否定了任何別的可能性，“你很可能會被評定為‘伴侶’，但我們先來完成這些測試。告訴我你能感覺到的最遠的向?qū)г谀睦??！?/br>
Watson深呼吸了一口，像那位老巫女教會他的那樣：將自己想象成蛛網(wǎng)，伸出自己的絲線，抓住你所需要的東西，讓其余的一切都滑過。Watson延伸開自己的精神世界，在他腦海中刻畫的細線交織著，有如夏日清晨歷歷可見的蛛絲。每一個被它們碰觸到的生物都會幻化做蛛網(wǎng)的一陣輕顫，縱橫來去猶如一縷清風。有些顫動沉重而具有破壞性，有些卻輕盈而動人；有的音色清澈高亢，有的音色復雜暗沉，充滿了不和諧的雜音。追隨每根絲線是很難的，每一陣顫動都會動搖一點網(wǎng)的根基，但只是一點點，不過如果震動夠多，再給予足夠的時間，它們甚至能夠傾覆一座大山?！拔夷芨惺艿健藗€向?qū)?，在我們周圍的圓形區(qū)域里?！彼詈箝_口說。

突然間他所有的絲線都猛地折到了一起，如此突然和猛烈以至于讓Watson幾乎要暈倒了。當所有的絲線都被突然引到了同一個方向，Watson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樂音。那是復雜而層層疊疊的交響曲，而每一寸絲線都化作了不同的聲音，纏繞到了一起，優(yōu)美清晰，完美無缺。Watson被深深迷住了，猶如有海浪在后面推著他一般不斷往前。但他猛地往后一退離開了，這讓他一下子頭暈?zāi)垦?。畢竟他對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自信到能夠前往如此神秘的地帶。

突如其來條件反射下的抽離很讓人痛苦。在它的沖擊下Watson急喘不已，大腦隆隆作響地回到了媒介人的房間。好一會兒，他把手覆在眼睛上試圖平靜下來，心臟感覺像是被挖出了他自己的胸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沒有注意到Beatrice夫人臉上目瞪口呆的表情，“八個向?qū)А闶钦f在倫敦四周的城塔上？和哨兵們在一起的八個？”

“我……不知道?？赡馨伞！盬atson擦了下臉，胸口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