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準(zhǔn)確地接過了杯子。

“哦，開口都可以省了，我只不過是有一點(diǎn)煩躁而已?！彼坪跆焱怙w來一筆一般，Mycroft喃喃地說，“而且對我太縱容溺愛他這一觀點(diǎn)，我并不贊同。”

Wilikins把水壺放好，放下水壺帶來了一聲輕微的咔嗒聲。

“是的，我的確命令讓半打人無時無刻地盯著他，但這不是縱容溺愛——這是針對一種完全有可能出現(xiàn)的恐怖狀況，進(jìn)行的一種完全合理的防御措施?！盡ycroft對對方顯然并沒有說出口的話哼了一下，“我的天，你難道不記得他小時候了么？從來沒有一個小孩會有這么靠近危險的好奇心?？丛谏系鄣姆萆希谌齻€月的時候就弄翻了他的搖籃?！?/br>
Wilikins站直身，他的手壓在背后，靠近腰部，肩膀放平，下巴微微放下往右偏。他的體態(tài)猶如教科書一般，象征著一個正要從他的哨兵那里聽候命令的向?qū)А?/br>
“是的，事實是我已經(jīng)意識到他不再是個孩子。”Mycroft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的眼睛，“即使有那么多證據(jù)可以推翻這句話。但至少孩子都不會去找這么大的麻煩。我們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向?qū)o他帶來緩和平靜一些的影響?！?/br>
當(dāng)Mycroft收回目光，眺望著整個倫敦，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向?qū)Ф鬃诹艘巫舆?，柔軟的手指撫過來，自己的手背上傳來一陣隱約飄渺的觸感?；始疑诒鴧f(xié)會的任何一員要是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十分震驚?；始掖蜗退南?qū)г诠娧矍皫缀鯊膩聿挥|碰彼此。

Mycroft嘆氣。“還是一樣，到最后你總是對的?！彼难劬Χ虝旱貟哌^一邊，如他所愿地看到Wilikins正翹起唇邊柔軟的一角?！八南?qū)е粫屗墓獠时纫酝魏螘r候都要明亮。天才從來不依靠緩和與松懈，亢奮與激情才是滋養(yǎng)他們的養(yǎng)料。Sherlock永遠(yuǎn)不會選擇一個無法提供它們的向?qū)А６绻南驅(qū)д娴睦斫馑?，那么他的向?qū)б矔娜饨o予他?！?/br>
沉默從他的身旁蔓延開來，Wilikins只是支起了自己的手指，加入他的哨兵，和他一起眺望著風(fēng)景。

“是的，我毫不懷疑——一點(diǎn)點(diǎn)懷疑都沒有——他的向?qū)嬲乩斫馑?。”Mycroft的唇角上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們在一起會形成多恐怖的力量啊。親愛的，我們頭痛的機(jī)會，看樣子要激增了。”Mycroft停了一下，然后補(bǔ)充說，“這是不提倡的。我當(dāng)然也不覺得這是種享受。至少不是很享受。”

人們常常吃驚于Mycroft和Wilikins之間交流的方式。他們一定是互相坐進(jìn)了對方的大腦里。要不然Mycroft怎么能夠回答那些Wilikins不能問出口的問題？類似這種愚蠢的理論會讓兄弟中大的那位轉(zhuǎn)轉(zhuǎn)自己的眼睛，小的那位則會爆發(fā)出一陣嘲諷的大笑。人們從來無法真正地觀察。Sherlock在這個論點(diǎn)上也有他的道理。

Wilikins突然站起身，走向城塔的邊緣，一直走到欄桿之前，就在這時皇家首席Barstone的靴子轉(zhuǎn)過了旋轉(zhuǎn)樓梯的最后一個轉(zhuǎn)角。

Barstone繞過了火炬，筆直走向?qū)Ψ?。Wilikins短而尊敬地躬了一下身，眼睛像是雷電一樣迅速地掃了一眼他的哨兵，然后推開了一邊較矮的那半座墻，正是它，讓城塔不至于完全成為一個房間。石板幾乎無聲地向外打開，露出一條蜿蜒的樓梯，攀附在塔的外墻之上。Wilikins從樓梯口下去了，很顯然要走這條向?qū)У耐贰Ｋ宦窂澢由?，像一座迷宮一樣完整地環(huán)繞著皇宮建筑群的屋頂們。大多數(shù)貴族的住所都有這樣的通道，如果遇上有近在門邊的侵入者，它們提供了最后一種自衛(wèi)的途徑。

“我看不出為什么這會是個問題，首席?！盡ycroft平靜地說。

迄今為止，Mycroft已經(jīng)坐在Barstone次席的位置上超過十年，所以需要為Barstone說明的是，他已經(jīng)不會再浪費(fèi)時間來驚嘆或者疑惑。他沉默地接過茶杯，喝光了茶水，然后用年紀(jì)只有他一半的年輕人才會有的矯健，跳上了哨兵椅。

“我常常奇怪，為什么你的向?qū)г谖覀冋f話的時候總是像這樣離開，Mycroft?！盉arstone一邊調(diào)整聲音接受器的角度一邊溫和地評論道?！澳銈兎凑矔窒硪磺杏嵪?。”

Mycroft重新倒?jié)M了茶杯，“政治如果不是讓他覺得很可笑，就是讓他覺得很無聊。此外，他知道我需要專注，而平息倫敦氏族領(lǐng)袖現(xiàn)在這歇斯底里的情況需要集中一點(diǎn)精神?！?/br>
Barstone皺眉，“Holmes，把自己的首席比作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年輕姑娘，這樣的次席可不多見。但說到底，你和你的兄弟本就如出一轍?！?/br>
Mycroft微微地笑了，“哦，哦，我的首席。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沒有讓您困擾過。您對我們的能力印象深刻，而且還是積極意義上的那種深刻。不過毫無疑問地，您能這樣做是因為我實在太過懶怠，不在乎自己在氏族里的地位。公眾職責(zé)和權(quán)力爭執(zhí)就是那么讓人疲憊，我只是沒有那種精力去處理它們。也因此，對皇家氏族來說這是個很愉快的折中法，因為您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男人——的的確確很有活力。您滿足于為仕途奮斗，站到頂端、保持頂端的位置。而我則很樂意僅僅按著我的日常路線生活，記一記我那些小小的細(xì)節(jié)。但現(xiàn)在您面對的是我的兄弟，盡管我因為懶惰而無害，他，”Mycroft嗤笑，“卻并非如此?！?/br>
Barstone瞪著他，盡管更多是出于懊惱而不是憤怒?！拔业奶?，Mycroft，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議會，沒必要把這些都拖出來。忘了政治吧，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覺得他一回來后會做些什么事。今晚上我們已經(jīng)有了足夠多分量的sao亂，不需要再讓我們?nèi)?dān)心遙遠(yuǎn)未來的份額?！?/br>
Mycroft抿了口茶，“如我所說，首席。我看不出為什么我弟弟即將到來的結(jié)合會是個問題。而有件事您永遠(yuǎn)辦不到，那就是忘記政治。他們是一切的核心?！?/br>
Barstone把手插進(jìn)了自己的頭發(fā)，帶著一種罕見的沮喪?！斑@和總首席有關(guān)。而這件事的發(fā)生和政治沒關(guān)系?！?/br>
“我不同意?！盡ycroft回?fù)?，“首席，因為我拒絕上當(dāng)，去相信什么‘總首席’和‘統(tǒng)治者’是同義詞?？偸紫苍S會掌控著各個氏族，但他并不負(fù)責(zé)領(lǐng)導(dǎo)它們。它和它們的法律并不會在他在任的來去間消散于無形。他擁有它們的忠誠，但他不需要時時刻刻地指導(dǎo)它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