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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張面孔,但還是一下子認出她就是當(dāng)日那個假扮女服務(wù)生跟死者進入套房的人。 酈殊根本連看都沒看那對她喊話的警察一眼,只緊緊地盯著聶棠,壓低聲音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竟然聽信了旁人的話,沒有直接殺了你,不過你不用太著急,我之后還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你玩。就算你能逃得過,可你媽呢?她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嗎?!” 聶棠微微瞇起了眼。 她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拿她母親的安危來威脅她,這比讓她上回險些被酈殊毀容更無法接受! 酈殊還要再放狠話,忽然感覺自己的整個人被用力扯了開去,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被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地磚上。 她被摔在地上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后腦勺嘭地一聲磕在地上,那響聲聽上去就讓人覺得怪疼的。 錢學(xué)勤忍不住“臥槽”了一聲,驚恐道:“小沈你別這樣!就算是犯罪嫌疑人,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啊!” 剛才那聲悶響,他覺得酈殊多半得被摔成腦震蕩了! 沈陵宜充耳不聞,小心翼翼地扶著聶棠的脖子,看她頸上那道發(fā)紅的掐痕,既心痛又氣憤:“你故意去激怒她干什么?不知道首先保護自己才是最要緊的嗎?!” 聶棠慢吞吞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手指印,還是一臉鎮(zhèn)定,就好像剛才被酈殊捏住最脆弱咽喉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可是當(dāng)她開口說話,還是忍不住一陣咳嗽,嗓子也有點?。骸翱瓤瓤取也皇枪室馊ゼづ覄偛胚@樣做是有原……咳咳,原因的……” “你這樣……”錢學(xué)勤實在也不想打斷人家小兩口說話,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尤其是這女生的脖子上都有這么清晰的勒痕了,都能夠得上傷害罪了,“我覺得你可以起訴對方,跟我回局子里錄個口供,然后驗個傷什么的……” 聶棠站起身,雖然臉色有點發(fā)白,可說話的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我不打算起訴她,剛才不過是一點口角和意外罷了,畢竟,只要有一項罪名就足夠了。” 錢學(xué)勤:“……你確定?” 這到底是玄門的年輕人都是這么特別,還是這兩位尤其畫風(fēng)清奇?! 錢學(xué)勤再三跟她確認是否要驗傷的事項,見她一直都搖頭,便也只得放棄了,她這的確是遭受了暴力對待,可是連她這個當(dāng)事人都不愿意配合,他還能怎么辦?難道還要押著她去警局錄口供嗎? 聶棠目送酈殊被抬上警車,果然看到,有一位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跟錢學(xué)勤交流了幾句話,也跟著坐上警車一道走了。 …… 沈陵宜去吧臺倒了杯溫水,端到她的嘴邊,語氣還是硬邦邦的:“喝點水,多少會舒服一點。” 聶棠忽然一拉他的襯衫下擺,示意他趕緊擋在自己前面。沈陵宜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辦了。 他坐在沙發(fā)扶手上,很順利就把聶棠遮擋得嚴嚴實實。 只見李俊生疾步走進了大廳,左顧右盼,似乎正在找什么人。 他剛才看見警車來過了,不但把酈殊帶走,還有作為證人的會所安保部經(jīng)理也跟著一道去了警局。現(xiàn)在有人證,也有物證,酈殊肯定是不可能再逃出來威脅他了。 只是聶棠到哪里去了? 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索性就把車子停在會所門口,熄了火,來找她。 李俊生剛剛踏入會所大廳,迎面便碰上了熟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談笑風(fēng)生的周云盛和李征,兩人似乎剛打完球,頭發(fā)都還是濕漉漉的,從表面看,他們正聊到興頭上。 而兩位商界大鱷身后,則是他們的兒子和女兒。 周秉文穿得非常休閑,白襯衫的領(lǐng)口打開著,袖子卷到小臂上,時不時低著頭去看走在身邊的李舒雅。 李舒雅還是一副“雖然興致缺缺,但看在你這么賣力表演的份上,我且配合一下”的冷淡表情。 李俊生整張臉都扭曲了,他追李舒雅不是一天兩天了,當(dāng)初他答應(yīng)協(xié)助沈悉言師徒陷害周皓軒,也是以除掉李旻朱為交換的,那個時候周秉文滿口應(yīng)承,卻從來沒說過,他對李舒雅也有同樣的心思! 他立刻就把聶棠去哪里了的問題拋到了腦后,李舒雅可以說是祥豐科技能不能度過這道難關(guān)的最大保障,他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周秉文將她追走! 他大步走到李征面前,微笑而有禮貌地寒暄:“伯父這么巧,今天來打球?。俊?/br> 李征立刻笑呵呵地回應(yīng):“可不是,一把老骨頭了,總是不動不動,就再也動不起來了。賢侄也是來打球嗎?” 李俊生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低聲說:“我本來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跟舒雅小姐的行程撞上,最好還能請她賞光吃頓飯。” 李舒雅看著他這做作的表情,忍不住嘲諷地笑了一聲。 可她這一笑落在周秉文眼里,就成了她早就看穿了李俊生的裝腔作勢,對他心生不喜。 而在之前打球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李舒雅對他的特別關(guān)注,給他買水送毛巾,要知道李舒雅可是商界出了名的冷美人,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 他信心滿滿,覺得自己很有機會。 李征見狀,立刻笑了兩聲,很開明地表示:“行,你們年輕人自己安排,我們老的就先走一步,周總,我其實對玉也很感興趣,要不我們找個時間聊聊?” 周云盛回頭看了一眼周秉文,他這個兒子跟他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都是相貌堂堂的端正長相,跟周皓軒那種肖似母親的俊秀完全不同。 他對李征的邀請當(dāng)然沒意見,便笑道:“選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吧。秉文,你可要好好照顧李小姐,記得把人給送到家?!?/br> 周秉文看著李俊生,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示威般地開口:“舒雅小姐等下想去哪里玩?我都奉陪?!?/br> 李舒雅有點心不在焉地撥動了一下她的長卷發(fā),眼角輕輕瞥過這兩個滿臉都寫著“野心”和“志在必得”的男人,紅唇微張:“哪里都可以,畢竟出來玩,身邊是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br> 李俊生再次跟周秉文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那個不受歡迎的男人一定是對方,而李舒雅所說的“那個對的人”一定是在特指自己。 短暫的用利益聯(lián)結(jié)起來的聯(lián)盟,破裂了。 第389章 倒霉致死 等這兩男爭一女的修羅場散場,聶棠突然感嘆了一句:“這才是真正的塑料兄弟情,隨便拆一拆就散了?!?/br> 沈陵宜伸出手,揉了揉她脖子上的紅痕,她皮膚太白,這一圈手指印看上去就特別驚悚,而這淤血估計是很難散開了,散不開,明天就出現(xiàn)一圈烏青。 他專注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