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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在豪門人設(shè)崩壞的日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處理,謝謝你的傘,下次有時間,請你吃飯?!?/br>
    也就只是客套客套而已,顯然不會有下次了。

    紀(jì)司予把傘遞給她。

    “我沒有找過你,阿青?!?/br>
    他只是說:“但是,如果你需要幫忙,你知道,我都會幫你。”

    他自己這會兒倒是淋在雨里了。

    不像大壞蛋,也不像什么高高在上的小菩薩,只像個狼狽又不知所措的討巧小孩,眼巴巴地盯著她——比誰都清楚,每次相遇,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那樣的眼神,像犯了錯求原諒的小謝。

    也像很多年前的十八歲,他也是這樣,毫無猶豫,便把傘推回到她身邊,用這樣的眼神,打動了芳心初動的她。

    原來,也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

    卓青盯著傘柄,看了一會兒,接到手里。

    “快上車吧,別感冒了,”她說,“謝謝您,這把傘的錢,我之后讓朋友轉(zhuǎn)給您。”

    紀(jì)司予:“……!”

    她一語便點破了他借傘還傘的深意。

    過去這么久,她依舊是在某種程度上,最熟悉他的人。

    也依舊,只是尋常俗世,同他熟悉過三分的陌生人。

    卓青撐傘離開。

    伶仃背影,在雨中漸行漸遠(yuǎn)。

    這不是他第一次目送她離開了。

    七年前,他騙她說在公司抽不開身,其實也只是那么窩囊的,想挽留卻沒有的,躲在車上,目送她遠(yuǎn)去。

    拎著行李箱,穿著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為她筑就的,最安全,最華麗的玻璃罩,去接受世間風(fēng)出雨打。

    可這一次——

    “阿青!”

    他冒著大雨,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瑤瑤和青青,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前者為愛而活,向死而生,后者是從愛里死過,又從愛里重生。

    寫瑤瑤和宋,其實也就是……如果小紀(jì)不是這種性格,其實這就是他們更有可能的結(jié)果。

    這章寫得好難,又晚點了。

    評論里抽二十個紅包吧,感謝大家的支持OVO

    ☆、44

    長路, 驟雨, 大道, 怨侶。

    邁過七年,又或是更長更遠(yuǎn)的離別,他奔向她。

    不過一聲:“阿青!”

    卓青在屏幕上兀自劃動的手指隨即一頓。

    誠然,那短暫數(shù)秒, 她確實想過裝作沒有聽見,無知無覺地繼續(xù)冒雨往前走,可身體總是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急剎車般,倏然停住腳步。

    避無可避。

    她心底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回過頭。

    “……”

    四目相對,男人沖她笑笑。

    濕漉漉的眼神, 分不清是雨水四濺,又或是某種發(fā)自真心的, 無可逃避的粼粼波光。

    在幾近要觸到她肩膀時,堪堪收回右手。

    他喉結(jié)滾動。

    多少話醞釀到最后, 終歸也只有那句越喊越輕的:“阿青,我……”

    而后便沒了下文。

    卓青并不試圖插話,只靜靜看著眼前人。

    他明明早已是令人欽羨的金融才俊,商界翹楚, 是紀(jì)家這一輩獨苗般長成的芝蘭玉樹。

    可如今,整個人卻像是浸在水里,額發(fā)耷拉下來, 雨珠子順著頭發(fā)尖一路往下,里頭的白襯衫濕痕斑斑,狼狽至極。

    可竟然還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般,對自己的落魄形象無動于衷。

    甚至伸手,把她隱隱向他這側(cè)傾瀉的傘邊,重新推回她頭頂,沒讓她受半點雨淋。

    他說:“我不是,不是找你……我沒有找過你?!?/br>
    她答:“我知道?!?/br>
    聽起來多無情。

    七年了,他真就怯懦到這樣的地步。

    這樣聽話,聽話到從沒有找過她,沒有試圖打擾過她。

    可是。

    “……好不容易碰見,我的意思是,我很久沒見過你了,阿青?!?/br>
    說到底,面對她的詞窮,何嘗又不是因為,那些無從說起的挽留,小心翼翼的試探,已然全都藏在字里行間。

    哪怕太久沒叫過她的名字,連發(fā)音都生澀,卻又熟悉到,仿佛已經(jīng)排演過千遍萬遍。

    一如多年前,病房里,那個自稱小怪物的男孩,但凡惹了她生氣,也總是這樣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翻來覆去地喊:小護(hù)士,小護(hù)士,小護(hù)士。

    小護(hù)士,可以不生氣了嗎?

    小護(hù)士,我哪里做錯了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呢?

    小護(hù)士,我會送你很多禮物,你多陪我聊天好不好,你、你是唯一會好好聽我說話的人,是我最好最好的——

    最好最好的朋友,最無可替代的依賴。

    她明白。

    “可這不是已經(jīng)見到了嗎?!?/br>
    所以,扯過自己風(fēng)衣袖角,攥在掌心,依舊伸手,溫柔又仔細(xì)地,幫人擦了擦滿臉雨水。

    紀(jì)司予的眼神亮了亮,點頭:“嗯,見到了。”

    他微微彎下腰,遷就她的高度。

    在外頭一個眼神,便肅殺大片的紀(jì)家話事人,至少在她面前,從來都只是昔日歡喜她時,從不吝嗇將滿腹珍重捧到她面前的少年。

    除去欺騙,他本是個無從挑剔的丈夫。

    ——可惜下一秒,這份得來不易的溫柔,便被卓青毫不猶豫地徹底打碎。

    她說:“但我回上海,真的只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懷念誰,也沒有打算重新過回以前那樣的日子。你再這樣跟著我,是打算找到我住的地方,期待讓我履行毒誓,早點死于非命嗎?”

    不是想象中的溫言細(xì)語,甚至陰差陽錯,被她說中某些所作所為,紀(jì)司予臉上神色登時一僵。

    雨聲淅瀝。

    她的話夾著寒風(fēng)凜冽,分寸不念舊情。

    “我知道,你還是像我走的時候說的那樣,從來沒有放下過以前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所以看到我的時候,才會又露出這樣的表情,但你看,其實我離開以后,你依舊順著你的人生軌跡過得很好,并不是非我不可?!?/br>
    卓青另一只手將傘舉高,遮到他頭頂。

    明明說著傷人的話,卻沒有忘記為他撐傘。

    “……可七年了,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真的不用為了我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不是你現(xiàn)在該做的。你是紀(jì)氏的驕傲,是紀(jì)家的門臉,不該像現(xiàn)在這樣淋著雨,渾身濕透,難看死了?!?/br>
    她笑笑:“被人拍到就完蛋,我可不想再出名了,紀(jì)先生?!?/br>
    這便是更進(jìn)一步,委婉又令人無從置喙的,拒絕他本打算以幫助為名的靠近了。

    可他比誰都清楚,曾幾何時,這些所謂的豪門臉面,矜貴嬌儀,本是她最不屑一顧的東西啊。

    在遠(yuǎn)去卻從未模糊的記憶里,也是這樣的冬天,也是這樣的兩人。

    他也曾因為她嬌縱恣意的一句索求,脫下手套,用溫?zé)岬恼菩呐踝∷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