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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通。莊少功登岸抬頭,便看見聞名遐邇的孫楚樓。此樓又喚太白酒樓。李白有詩(shī)云,“朝沽金陵酒,歌吹孫楚樓”。作為金陵四十八景第十三景,也是扎根此地的乾坤盟因地制宜,所布四十八陣之一。無敵一副東道主的神氣:“少主你莫看此地花紅柳綠,一團(tuán)和氣。宵禁后想出行,大不易。當(dāng)年有人為了見夜盟主一面,入夜闖關(guān),幾乎賠上小命?!?/br>莊少功道:“入鄉(xiāng)隨俗,宵禁不出門便是。”——忙著照顧無名,不顧自己挎著大小包袱,回轉(zhuǎn)身,騰出一只手去扶。無名很給面子地,搭著莊少功的手臂,款步下船。本來,憑他的輕功,一葦渡江,也不會(huì)沾濕鞋面。奈何他生性憊懶,又向來認(rèn)為,一動(dòng)不如一靜。莫說扶他,就是背他,他也不會(huì)拒絕。莊少功癡瞧著他,體不勝衣,荏弱可憐。心想——無名,不,江曉風(fēng),若是不會(huì)武功的女子,定是不染凡塵的大家閨秀,那么自己便能名正言順,一輩子照顧他,也不會(huì)落得不孝了。無名卻視若無睹,負(fù)手把頭一轉(zhuǎn),眼內(nèi)已是繁華市井眾生相。莊少功又暗想,這也并非是視若無睹,若是視若無睹,便不會(huì)轉(zhuǎn)頭。如此尋思著,一步步捱著,神游太虛,不虞一頭撞向柳樹。無名在右,無敵在左,任憑莊少功撞得暈頭轉(zhuǎn)向。沒有扶一下子的意思。“如何?”無名傳音道。無敵斜一眼不遠(yuǎn)處的酒樓,也傳音道:“是夜盟主,旁邊那小公子,就是夜千金?!?/br>孫楚樓上,一名扮相俊俏的年輕公子,拍著闌干,笑得前仰后合。年輕公子身側(cè),佇著一名中年男子:“你收斂些。”“哈哈,哎喲,爹啊,這又不是我的錯(cuò)!”年輕公子一口京腔,搖著中年男子的胳膊,旁若無人地撒嬌,“那人穿著打扮,也像是家底殷實(shí),卻背著那么多行囊,撞了柳樹哈哈!他的仆人卻不理會(huì)他……哈哈!爹你說好笑不好笑?”中年男子任他搖曳,望向樓內(nèi)另一人:“家門不幸,讓蕭四當(dāng)家見笑了?!?/br>被稱作蕭四當(dāng)家的人,一頭白發(fā),紅光滿面,正是之前撐船的老艄公。老艄公道:“哪里,小丫頭還是那么可愛。”“聽到?jīng)]?蕭伯伯夸我可愛!”年輕公子立即挽住老艄公,向中年男子炫耀。老艄公佯怒:“你這小丫頭,上回叫我蕭爺爺,這回卻叫我蕭伯伯,豈不是亂了輩分?”“這可不是我的錯(cuò),怪只怪,蕭伯伯你越活越年輕,下回我就叫你蕭叔叔啦!”中年男子聽得搖頭。老艄公道:“盟主怎舍得把這寶貝女兒嫁出去?”中年男子正要開口,年輕公子又搶道:“爹才舍不得把我嫁出去。論武功,爹是第二,天下就沒有第一。擂臺(tái)比武,哪個(gè)后輩能贏?除非我二爹來,那我只好委屈一點(diǎn),嫁給二爹拉倒!”中年男子目光一厲:“胡說八道,成何體統(tǒng)!”他巋然不動(dòng),卻因動(dòng)怒xiele一絲內(nèi)勁,四面八方的帷幕,霎時(shí)逆風(fēng)鼓蕩。“好??!蕭伯伯你看,我一說要搶二爹,爹就急眼了。真是為老不尊。成何體統(tǒng)?”年輕公子不怕,搖頭晃腦,將中年男子的氣度學(xué)了八分像。老艄公卻不再接茬,向中年男子稟明行舟見聞:“那位莊公子,為了救哭靈,將原本打算送給令嬡的合浦珠,贈(zèng)給了神調(diào)門的牛頭馬面。還為蕭某治好了風(fēng)濕的毛病。人品是沒話說。”略略遲疑,又凝重道,“蕭某退隱已久,按理,不該再過問江湖是非,只是那病劫和死劫——”“我只聽說過上巳節(jié)、端午節(jié),”年輕公子瞪著一雙妙目,好奇地問,“病節(jié)是什么節(jié)?”中年男子忍無可忍:“回家陪你二爹去?!?/br>此言正合年輕公子的心意,他連蹦帶跳到門口,轉(zhuǎn)身傲然道:“那本小…公子就不奉陪了!”出了門,卻不回家,將散發(fā)往后一捋,自覺風(fēng)流瀟灑,便奔莊少功一行人去了。莊少功渾然不知情,只覺無名和無敵走得奇慢無比,一盞茶工夫,還未從街頭走到街尾。顧念無名的病情,悄聲和無敵打商量:“夜盟主家,還有多少腳程,不如雇輛轎子?”無敵笑道:“少主不必心急,秤桿子向上不是買賣,我們姑且逛一逛?!?/br>無名眉梢微抬,不言不語(yǔ),難得和無敵達(dá)成一致。莊少功點(diǎn)頭:“也是,贄禮拜帖尚未籌備……”他至此,早已情竇暗生,不愿去拜會(huì)夜家的女公子,又不愿違抗父母之命,能拖一日是一日。未行幾步,卻聽見一陣清亮的吟哦:“——浪說曾分鮑叔金,誰(shuí)人辨得伯牙琴?于今交道jian如鬼,湖??諔乙黄摹!?/br>“各位英雄好漢,在下初來貴地,這廂有禮了!”近前觀瞧,是一位錦衣公子,提劍抱拳:“余聽聞比武招親,南下覓良姻。五陵意氣,絹帛滿載,江河覆迷津。佳人未見盤纏盡,賈劍望憐矜。他日騰達(dá),禮成合巹,必報(bào)以千金!”這公子模樣清秀,身段纖韌,竟更勝無名幾分,好似畫中仙子,神采飛揚(yáng)。幾句話的工夫,劍已出鞘,銀光閃動(dòng),氣勁貫直劍身,振得鋒芒抖擻作響。舞罷長(zhǎng)身而立,身后的石墻霍地抖落泥灰,顯出顏體雕刻的“賈劍”二字。當(dāng)真是少年俠氣,賣把劍都是那么的氣派。圍觀的百姓拊掌叫好。莊少功也向無名贊道:“這位公子真是大才,能一邊舞劍刻字,一邊出口成章,作。聽他說來,他也是來參加夜盟主的比武招婿的,只是半途沉船落了難,盤資耗盡了,這才不得不賣劍。都是出門在外的游子,不如,我們買了他的劍?”無名用巾帕捂著口鼻:“同是參加比武,今日你幫他,明日他便騎在你頭上?!?/br>他的聲音雖輕,卻是自丹田而發(fā),穿透喝彩聲,一絲不漏,落入那錦衣公子耳中。錦衣公子用心地看過來。莊少功卻在專心致志地說服無名:“男子漢大丈夫,心胸怎可如此狹隘。常言道,君子成人之美,不奪人所好。姻緣本就勉強(qiáng)不得。夜姑娘若是青睞這位公子,郎才女貌,那便……再好不過了!”那錦衣公子見他向仆人掉書袋,神色竟比自己還要著急,不禁噗嗤一笑。無敵見狀道:“你這劍怎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