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之咸魚翻生、快穿之專業(yè)坑老攻、寵壞的小攻集、重欲/拔rou無情受大戰(zhàn)群攻的狗血故事(H)、農(nóng)家子的發(fā)家致富科舉路、當你老了、侍寢之臣(H)、今天我要嫁給你了、教主的秘密[重生]、第十年
一絲皺紋,連笑容都那么安祥純凈,沒有痛苦,好像隨時都會開口叫他,寶寶,寶寶。他應了一聲:“爸爸?!?/br>客廳因此更顯安靜,幾乎只聽得到他的呼吸聲。人死萬事空。三年的時間,足夠他學會接受一切。睡覺以前保姆敲門來看小主人,熱牛奶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沿隔著被子捏他的小腿肚,她像祖母一樣沉默而和藹。兩個人有聊沒聊的嘮些家常,每天的習慣。“阿姨,這周末我要出趟差,體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去院辦找小宋,不要偷懶?!?/br>“不是兩三個月以前才檢查過嗎?”“你這個年紀還是警惕一點好。你的血壓本來就已經(jīng)臨界了,按說是要一個禮拜量一次的。干脆下禮拜我?guī)€血壓計回來,你自己在家量吧?!?/br>“年紀大了,不用這么費事,橫豎都是要走的?!?/br>梁悅放下文件夾看她,在他的記憶力,她似乎是在這兩年突然老去的,畢竟是年逾古稀了,以前她總是很精神很硬朗,她那雙粗糙的大手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他拎著到處甩。“橫豎都是要走,我還不是橫豎都是要走?!彼行┥鷼狻?/br>保姆做了個吐唾沫的姿勢:“呸,童言無忌。不要瞎說話呀小悅,阿姨還等著給你抱小孩呢?!?/br>梁悅垂著眼瞼發(fā)愣,突然抬了一下腿:“好了你去睡吧,別管我了?!?/br>保姆替他拉平整被子,看他把牛奶喝完了,才收了空杯子帶門離開。梁悅刷了牙擦了個臉,關了床頭燈,雙手疊在腹部,安靜的等待入睡。房間里看不到一絲光線,外面沒有響聲。他固執(zhí)的維持著姿勢不變,兩米寬的大床在左側空處一大片位置來,只有這樣做,他才覺得不是一個人。有時他會做夢,夢里總是夢見自己在那人臂彎里醒來,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一場夢,那人依舊笑眼盈盈吻他的額頭,隨意的問一句:“睡得好嗎?”如果真的可以有一個夢,能夠這樣一直下去,重復著很多年前自己生活——那時并不覺得太過幸福的生活,他愿意不醒來。可在夢的最后,那人總是毫無預警的消失了,他拼命警告自己盯他盯牢一點,但他總是在一轉身一眨眼間就消失了,伸出去的手撈了個空,恐懼和失落會瞬間包圍全身,就像冰冷海水瘋狂的涌進有巨大破洞的船艙,他會在溺斃的威脅中醒來,繼而發(fā)現(xiàn)自己透不過氣,不得不端坐起來大口呼吸。如此這般,越來越難睡安穩(wěn),床頭柜的抽屜里安眠藥已是常備了。像往日那樣,關燈兩個小時后他依然很清醒,于是側身拉開抽屜,剝了兩顆白色藥丸悶進嘴里。第2章佟西言送梁悅回了家,自己去往龍澤園。刑墨雷正坐飯桌邊扒飯,見了他,眉毛倒豎:“上哪兒去了?!”佟西言換鞋子回答:“我還能上哪兒,跟人吃飯去了唄。”“跟誰???!”“……梁悅。”刑墨雷的臉色才緩了些,站起來收碗筷,說:“別老跟他湊一塊兒,就是你們這些人給慣的,沒見他的脾氣越來越難伺候?!?/br>佟西言正要說他冷血,佟早早從樓上蹦跳著下來了,穿得跟小公主似的,刑少駒一手外套一手拖鞋,跟在后面叫:“鞋子鞋子!”佟早早嗷唔一聲吼,跟只樹袋熊一樣撲到她大爸爸身上掛著,小腳丫子赤裸,往刑墨雷衣服上擦。刑墨雷啊一聲,痛苦的嚷嚷:“哎喲我的老腰……”佟早早趕緊滋溜一下落地,扶著刑墨雷緊張問:“大爸爸哪里疼?”刑墨雷說:“大爸爸老啦,骨頭脆啦,背不動你嘍?!?/br>“那我給您捶捶?!毙⊙绢^給人扶到沙發(fā)上坐著,賣力的上捏下捶。刑少駒看父親偷笑的樣子,翻了個大白眼,走到廚房去跟佟西言說話:“佟叔,我?guī)г缭缛ヂ犚魳窌??!?/br>佟西言挽著袖子頭也不回說:“她坐得住?。俊?/br>刑少駒說:“她不但坐得住,她還睡得著?!?/br>佟西言轉身看他,笑著搖頭。等他收拾完廚房,兩個孩子已經(jīng)出門去了,刑墨雷坐沙發(fā)上看電視,他過去擠在旁邊,學他的樣子,把腿擱在茶幾上。刑墨雷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眼睛盯著電視。佟西言有些恍惚,好像老夫老妻似的,他覺得好笑。“笑什么?”“沒什么?!?/br>刑墨雷側身吻他耳后,說:“是不是很得意攤上個大帥哥?”佟西言笑著說:“帥又怎么樣,老得都快咬不動了?!?/br>刑墨雷似笑非笑瞪著他,一把把他壓倒了:“咬一口試試!”佟西言突然指著電視像發(fā)現(xiàn)外星人一樣:“??!”刑墨雷說:“還玩這種小孩子把戲啊?!?/br>佟西言睜大了眼睛看著節(jié)目,結結巴巴:“院、院長!”刑墨雷唰的扭頭看,這是一檔經(jīng)濟節(jié)目,大概是在講近期股市的不景氣,鏡頭對著證券大廳的交易牌,未見人影。“你什么眼神呢?”佟西言說:“剛才鏡頭對著大廳,有個人樣子看上去真的跟老院長好像?!?/br>刑墨雷放開他,又看了一會兒節(jié)目,但是一直到節(jié)目結束了,鏡頭始終都沒有再調回去。最后佟西言自己承認是看花了:“怎么可能呢,他都去世這么久了……”他親眼看著他搶救無效去世,親自在殯儀館參加他的遺體告別儀式,看著他被推進火化室變成一捧灰,這是一兩百個人有目共睹的,逝者如斯,梁宰平斷不可能死而復生。佟西言想自己大概真是被梁悅的情緒感染太深了。梁家的司機在外面等了足夠久,再不出發(fā)要誤了機了,他急得不斷看手表,又不敢鳴笛催促。梁悅跟保姆一同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直盯著昨晚的節(jié)目重播,佟西言說,看到一個人好像梁宰平。鏡頭終于掃過了人頭聳動的證券大廳,停留了不過一秒多鐘時間,梁悅在那一刻下意識的按暫停鍵,沒作用,才想起來這是電視,不是錄像。保姆呆了半晌,說:“也不那么像,梁先生的顴骨沒有那么高,而且也沒有駝背,頭發(fā)也不那樣白,這人看上去老很多?!?/br>梁悅沒說什么,關了電視,撈起外套公文包出門,邊走邊給助理宋文淵打電話,說去電視臺查查昨晚播的那檔經(jīng)濟節(jié)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