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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彎下腰,把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巧巧的吐出兩個字:“活該?!?/br>吳碧城把臉埋到他的腹部,一言不發(fā)。葉雪山低下頭,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耳朵在泛紅。吳碧城是個讀書的人,除了偶爾打打籃球,其余重活一概不干。忽然發(fā)瘋似的賣了半夜苦力,他就真累壞了。葉雪山賬沒算成,反倒還得伺候著他。到了傍晚,他依然是腰肢酸痛,直不起身,只好扶著葉雪山出門,借用公寓電話打去報館,請了一晚的假。哼哼的回到床上,他趴著動彈不得。葉雪山哭笑不得的俯身問他:“猛將,晚上打算吃點什么?。俊?/br>吳碧城呻吟一聲:“我什么都不想吃,你陪陪我就好?!?/br>葉雪山盯著他笑:“昨夜吃飽了?”吳碧城把臉藏到枕頭里,耳朵又紅了。葉雪山繼續(xù)笑問:“有趣么?”吳碧城這回微微的抬頭望向了他,然后很羞澀的一邊抿嘴微笑,一邊拉過葉雪山的一只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葉雪山喃喃低語的和吳碧城笑談了一陣子,然后就借著吃飯的由頭出了門。一身輕松的回了旅館,他付了車錢剛一進(jìn)門,迎面卻是在大堂里看到了林子森。林子森是個風(fēng)塵仆仆的打扮,臉上神色倒還平靜。對著葉雪山一點頭,他開口說道:“少爺,我剛從熱河回來?!?/br>葉雪山知道他無故不會過來,一顆心就提了上去:“有事?”林子森壓低聲音說道:“幾百包煙土全被賀占江扣下了?!?/br>葉雪山一揚眉毛:“為什么?”林子森答道:“我去問了賀師長,賀師長讓我問顧家大爺去!那什么……大爺從日本回來了?”葉雪山盯著林子森沒言語,心里知道攔路虎來了!50、風(fēng)雪前葉雪山心里向來挺清凈,唯有生意是樁頭等大事,疏忽不得。對他來講,生意意味著身份與金錢,而他之所以能夠活的有滋有味,還不全是憑著身份與金錢?一個電話打去公寓,他讓伙計替自己向吳碧城傳話告別。又因新制的衣裳也全放在吳碧城家中,所以他上樓回房收拾起了煙具皮箱,隨即就要帶著林子森往天津返。林子森沒想到他說走就走,這時一瞧旅館內(nèi)的鐘表時間,他便出言勸道:“少爺,要走明天早上走吧,趕八點鐘的火車也是一樣?!?/br>葉雪山一擺手:“明天早上我還有事,我去找賀占江問個明白,順便再給他加點禮。沒人愿意和鈔票過不去,我至少要把其中的緣由弄清楚?!?/br>林子森隨著他走出旅館:“你不找顧家大爺了?”葉雪山哼了一聲,抬手招來道路對面兩輛黃包車:“我寧可停了買賣,也不找他!”林子森一聽這話,就知道顧雄飛肯定是回來了,而且兩人可能還見過了。坐上車后扭過頭來,他察言觀色的瞄著葉雪山,卻又沒看出什么。葉雪山趕著夜里的火車回到天津,進(jìn)家門時就有些支撐不住了,撩起長袍往樓上跑。林子森也不舒服,強撐著追上了他。兩人一起進(jìn)了臥室,林子森不等吩咐,立刻擺開架勢燒煙。眼看著一個煙泡漸漸蓬松起來,林子森忍著癮頭,回頭對葉雪山招手:“少爺,來?!?/br>葉雪山脫了外面衣裳,四腳著地的爬上床去。側(cè)身躺下扶住煙槍,他呼嚕呼嚕的先吸了一個煙泡。虛無飄渺的煙霧進(jìn)了五臟六腑,讓他愜意的閉了眼睛。林子森一鼓作氣的喂足了他,然后自己也擠著躺了下去,對著煙槍開始過癮。及至過癮完畢,他翻過身來,伸手摟過葉雪山上下摩挲。葉雪山昨夜幾乎被吳碧城活拆了,這時就懶洋洋的一皺眉毛:“子森,我累得要命,你別纏我?!?/br>林子森盯著他的面孔,同時恭順的答道:“是。少爺睡吧,我不纏你。”兩人一宿無話,到了翌日,果然是啟程前去找了賀占江。這時正是秋末冬初的時節(jié),說冷就冷,天色陰沉沉的,總像是要下雪。葉雪山和林子森坐在馬車?yán)?,先還不覺怎樣,坐得久了便遭了罪,不但身體顛得疼痛,手腳也全凍成僵冷。林子森向前一挑車門簾子,見前路漫漫,就坐了回去,把旁邊的葉雪山往懷里抱,又解開前襟紐扣,低聲說道:“少爺把手伸進(jìn)來暖暖吧?!?/br>葉雪山昏昏欲睡的把手插進(jìn)林子森的衣裳里面,觸及之處果然是一片暖融融。仰頭對著林子森笑了一下,他蜷縮著偎在了對方的胸前。這樣的道路,直走了兩天才算完。馬車和保鏢伙計進(jìn)了一座大縣城,此處便是賀占江的大本營。賀占江如今依然是感覺投靠哪一方都不踏實,所以沒人找他,他也不動,就住在縣城內(nèi)的一套大院落里,守著部下軍隊。聽聞葉雪山來了,他倒像是挺高興,披著大衣迎了出來,開口便道:“小葉,來得好,來得好!有些話我說不清楚,你們當(dāng)面講。橫豎我沒責(zé)任,出了事情你們別賴我!”葉雪山愣了一下:“賀師長,你說什么?我沒聽懂。”賀占江握住他一只手,扭頭就往院子里帶:“進(jìn)來就懂了。老天佑我,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說才合適。正好,兩位正主碰了面,你們自己決勝負(fù)吧?!?/br>賀占江身高力壯,且說且走。葉雪山身不由己的隨他過了一重院落。末了他一挑后院正房的棉門簾子,未等進(jìn)門,先嚷嚷道:“少爺,你親戚來了,這好得很。你倆一見面,我就不為難了?!?/br>葉雪山聽到這里,登時收住腳步。而賀占江一步邁進(jìn)房內(nèi),手上沒拉動他,就回過了頭:“小葉,走哇!你放心,在我眼皮底下,我不能讓你們打出人命來。”葉雪山正了正臉色,心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彎腰從門簾邊上走進(jìn)去了,他抬頭一看,就見顧雄飛坐在迎面一張?zhí)珟熞紊?,正在端著茶杯喝茶。兩人目光相對,顧雄飛沒言語,葉雪山也不出聲。賀占江知道這兩位肯定是結(jié)了仇,到底是什么仇,那他可不知道。先前顧雄飛對葉雪山百般照顧,可見雙方是要好過的,好朋友一旦翻臉,仇恨往往來得更深。把葉雪山推上前去,賀占江讓他坐到上首。葉雪山自然是百般推辭,賀占江卻是老實不客氣的說道:“小葉,你坐。好地方留給你們兩個,我沒什么可說,我隨便找個地方坐就成?!?/br>說完這話,他把葉雪山摁在了椅子上,又親自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眼看顧雄飛和葉雪山隔著一張桌子坐穩(wěn)當(dāng)了,他自己后退幾步,站沒站相的雙手插兜向后靠墻:“小葉,咱們也合作一年多了,我賀某人做事沒含糊過,你也大方,不少給我送錢。照理來講,我不能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對不對?”不等葉雪山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