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孤島余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9

分卷閱讀109

    工?”周子兮問。

    “在舞廳里伴奏,”小號手回答,“爾曼彈鋼琴,我吹小號?!?/br>
    周子兮又問:“他被捕是什么時候?”

    “下了夜班從舞廳出來,”小號手想了想,“總歸過了十二點了。”

    “你們演出時穿什么衣服?”周子兮又問。

    “西裝皮鞋?!毙√柺置摽诖鸬?。

    “上下班路上也是這樣穿?”周子兮又確認一次。

    小號手點頭。

    半夜,舞廳,西裝革履,鋼琴師大約被當作了公子哥。話問到此處,周子兮對事情的緣由已有大致的了解。正如吳予培所說,從前收煙館的稅金,現(xiàn)在收禁煙的罰款,無論哪一種都是一筆好生意。

    于是,她去捕房調(diào)取了案卷與物證記錄,其中果然只有簡單幾句話的敘述,沒有畫押,更無拍照取證。最關鍵的是,那辦案包探名下當日入庫的物證數(shù)量與記錄里的對不上,所缺的剛好就是三格蘭姆。

    證據(jù)到手,庭審亦進行得十分順利。那一堂的主審剛好又是盧推事,改判了被告王爾曼無罪開釋,甚至還當庭聲斥了辦案的包探——不依法令搜索他人身體,違規(guī)辦案,假造證據(jù)。

    又贏下一樁官司,周子兮自然十分高興。更叫她受寵若驚的是,王爾曼案過后不久,吳予培與另兩位資深幫辦律師不知為了什么案子忽然忙起來,將事務所里原本許多庶務工作交給她做,她有一陣沒去茶館,竟有人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請她代理訴訟。

    但幾句交談下來,又叫她不知說什么才好。先后找來的幾位客人一個個地告訴她,之所以慕名而來,是因為聽茶館里的律師說,此地有一位姓周的女律師,在巡捕房與特二法院都很認得人,有辦法贏官司。

    起初,周子兮還被這話噎得一愣,心想自己才剛贏了兩樁小到不值一提的案子,怎么就有這樣的傳言出來?

    但再一細想,也不奇怪。在那些茶館同行的眼中,她這樣的女人加新手,大約就是不應該贏的。所以只要她贏了,便會引出這樣那樣的聯(lián)想,仿佛打的不是官司,而是關系。

    孤島余生 21.3

    ??數(shù)年之后,周子兮一直回想當時,如果沒有那一天在薛華立路巡捕房里的巧遇,后來的一切會不會有一點不一樣。

    那一天,她是去拘留所見一個煙毒案子的犯人。值守作難,叫她撲了空,可才剛從南邊底層出來,就看到一行人從樓上下來。其中一個竟是吳予培,正與身邊的法國人交談,就連崔立新也跟在后面,一臉殷勤。

    周子兮并不認得那法國人是誰,但此地的法籍低級巡官大多是科西嘉那些偏遠地方來的,又或者有些殖民地血統(tǒng),單憑口音樣貌就看得出來。此人卻不一樣,一望便知道職位不低。

    吳予培與這位“高官”卻是談笑風生,仿佛老朋友一樣。周子兮朝他們走過去,他對她視而不見,嘴上繼續(xù)道:“……陳教授是我大學同窗,其余幾位也是我常來常往的朋友,履歷人品我都清楚,今天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

    那法國高官打斷他:“吳,不是我不信你,這是華界警察局來的消息,事關租界秩序,我上面也有壓力?!?/br>
    “如果你不放心,”吳予培退了一步,與他討價還價,“就先由我‘責付’他們出去。之后有什么問題,你盡管找到我頭上,保證隨傳隨到?!?/br>
    “這倒不必了,”高官笑起來,“罪犯才有責付一說。陳教授他們幾位,都只是配合我們問話調(diào)查而已。只是同案帶進來的那名西僑,我們?nèi)耸謺喝?,還需等候英文通譯,或者也可直接交給公共租界捕房?!?/br>
    話說到此處,吳予培還沒開口,身后的崔立新已經(jīng)指著周子兮提議:“今天倒是巧了,這位周小姐是我里昂大學的學妹,英文法文都很好,不如請她做審訊通譯。”

    周子兮聽他這么說,不知道這算是哪一出,只等著吳予培發(fā)話。吳律師卻是略一沉吟,才道:“周小姐是我事務所里的幫辦,曾在日內(nèi)瓦公使團做過外交翻譯,資歷一定是可以的。若是你們需要,費用按照一般談話計算即可?!?/br>
    周子兮這才確定,吳先生老早就看見她了,此刻幾句話卻說得好像只是隨手兜來一筆生意。這舉動擱在別人身上或許十分平常,但吳予培不一樣,她不禁覺得其中別有深意。

    高官聽身邊兩個人都這么講,又看看周子兮,覺得未嘗不可,點頭道:“那好,就麻煩周小姐做審訊通譯。事情問清楚之后,也就可以放人了。”

    不等周子兮反應,吳予培又關照了幾句:“你在此地做事,就得守著巡捕房的規(guī)矩,只做通譯即可,他們說什么,你就譯什么,別的都不用講。結束之后就回事務所,書業(yè)公會的案子還要開個會?!?/br>
    話說得言簡意賅,恰如師父教導徒弟。而這徒弟也聽話應下,心里卻很清楚,書業(yè)工會并沒有什么會要開,審訊室等著她的絕不是做通譯這么簡單。

    高官隨即叫過一個名叫杜朗的班長,讓他帶周子兮上樓。臨走,周子兮又看了吳予培一眼,見他也正望著自己,神色平常。那目光倒是叫她也鎮(zhèn)定了一些。

    杜朗班長膚色黎黑,留著厚厚唇髭,大約有些北非血統(tǒng),來上海之后很是過了幾年好日子,身胚粗壯了一圈。他領著周子兮沿捕房中間寬闊的回字型樓梯上去,一直到了三樓。看到墻上的指示牌,周子兮方才意識到自己已身在政治處。

    “是什么案子?”進審訊室之前,她開口問了一句。

    杜朗回頭看了她一眼,只當她是緊張,隨口解釋:“里面也是個女人,持美國護照,您不用怕。”

    “她犯了什么事?”周子兮又問。

    杜朗猶豫了一下,似乎不該說,但終于還是說了:“華界那邊有線報過來,說她參與煽動罷工與游行,我們也只是例行問話?!?/br>
    “什么游行?”周子兮繼續(xù)。

    “抗日?或者要求南京釋放政治犯?無非就是那些事?!倍爬驶卮?。

    周子兮點頭,這幾句對話叫她察覺到些許性別優(yōu)勢。杜朗這樣的人都樂意給她行些小方便,也都不拿她當回事。她忽然明白,這或許就是吳予培把這件事派給她的原因,但心中又有種宿命的諷刺——她到法國的第一站便是馬賽,至今還記得自己在碼頭上宛若聽到天書般的惶惑,而杜朗偏偏就是馬賽人,口音很重。

    正想著,杜朗已經(jīng)伸手推開審訊室的房門,沒有給她再提問的機會。只見房內(nèi)坐著兩個人,是另一名法國探員與杜朗所說的那個女人。周子兮跟在杜朗身后走進去,直到他拉了張椅子坐下,她眼前沒了那一片寬闊身胚的遮擋,才看清對面那個女人的面孔,分明就是寶莉華萊士。

    幾年過去,寶莉變了許多,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