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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書姓商,是個看上去頗有些jian猾的男人,戴一副眼鏡,可惜金絲邊眼鏡也遮不住他身上那副氣質(zhì),很兇,一點也不斯文。紀川覺得這個商秘書不像好人,不太喜歡他。但商秘書對紀川卻很不錯,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是賀懷章的下屬,算是親眼看著紀川長大的,比別人更多一份親切感。除了心腹商秘書,賀懷章還有許多助理,分別負責各個方面的事務(wù),以及一個龐大的幕后團隊,在公事上為他排憂解難,就像古代皇帝的滿朝文武,紀川覺得有點復雜,這工作太難做了,如果自己真是太子,將來恐怕要亡國。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紀川的思緒被賀懷章的背影牽住,他走下樓梯,叫了聲:“爸爸,你又要出差嗎?”“嗯,去外地開個會?!闭f著話,賀懷章穿上風衣,黑色的,有些厚重,那一身黑極有氣勢,把居家的柔和吞了個干干凈凈。他轉(zhuǎn)過身來,對紀川道,“現(xiàn)在去學校么?我順路,捎你一段。”紀川抿了抿唇,想說如果趕時間你就先走吧,我還沒吃早飯呢。結(jié)果話到嘴邊,想了想,改口說好。賀懷章卻提醒他:“不急,先吃點東西?!?/br>“……”紀川只得坐到餐桌前,數(shù)著時間吃幾口,連自己吃了什么都沒留意。路上,商秘書開車,車是賀懷章那輛純黑的防彈寶馬。紀川緊挨著賀懷章,他們一起坐在后座,僅看表面和平時一模一樣,毫無距離感,可紀川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差別……該怎么形容呢?有隔閡了,各有心事,盡管他們都盡力表現(xiàn)出正常的樣子。果然還是疏遠了。紀川喪氣地又想哭了,但他這回不敢在賀懷章面前哭,他說他在威脅他,當時他沒懂,昨晚回去特意想了好久,想通了。他撒嬌也好,哭也好,不管有意無意,每一次都是在向賀懷章索取,索取愛意,索取利益,索取退讓。賀懷章不忍心看他難過,他卻偏要在爸爸面前拼命展示自己的難過,從來不肯為爸爸著想一點。反過來呢?這么多年了,賀懷章并不是每天都開心的,他也會遇到難題,遇到不痛快的事,卻從來不對他抱怨,不讓他擔心。“爸爸?!卑察o的車內(nèi),紀川先開口,“你要去幾天?”“一兩天吧,很快就回來。”賀懷章正在用手機看郵件,沒有抬頭。紀川順著他的視線,眼神落在手機屏幕上。他悄悄盯了一會,意外地發(fā)現(xiàn)頁面沒動,賀懷章好像根本沒有在看,只是裝出認真的樣子,實際上在走神?“……”紀川心里震動,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爸爸是在走神吧?他一點也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平靜,他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們分手的事么?紀川鼻腔泛酸,強忍住想抱一抱賀懷章的沖動,也把手機拿了出來。他調(diào)出相機功能,鏡頭對準賀懷章的側(cè)臉,“咔嚓”拍了一張。“偷拍我干什么?”賀懷章聽見快門聲,偏頭看過來。紀川對他笑了一下,故意活躍氣氛,嘴甜地說:“你好看,想拍。”“……”賀懷章也笑了,笑著搖了搖頭,對他很沒辦法似的,無奈且縱容。是熟悉的表情,紀川卻好像第一天認識賀懷章,他想笑又想哭,心里酸甜苦辣滾了一遍。他想起前幾天,賀懷章上一次出差的時候,那天早上他還沒起床,賀懷章臨走之前來到他的房間,硬是把他親醒了,摁著他親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道別,讓他在家里乖乖的,等他回來。今天同樣是送別,親密少了一層,頓時顯得有點強顏歡笑的凄涼——凡事最怕對比。紀川吸了口氣,不敢再胡思亂想,他把照片保存好,沒有再看賀懷章了,怕自己情緒不受控制,說出不該說的話。終于,到了A大校門口,商秘書在路邊停車,紀川推門下去。關(guān)車門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回頭對賀懷章說:“我走了,爸爸?!?/br>賀懷章點頭:“去吧?!?/br>沒有下文了,沒有“乖一點”,沒有“不準胡鬧”,沒有“記得想我”,更沒有吻別。紀川忽然覺得適應不了,一顆心被懸在半空,非要聽見下一句才能落地。但是沒有了。單純的父子關(guān)系不需要曖昧,他站在車門口哽了幾秒,剛學會的“換位思考”和“善解人意”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他拋在腦后,他又情緒化了,沒憋住,紅著眼睛問賀懷章:“爸爸,你會想我嗎?”“……”就分開兩天而已,像什么樣子。賀懷章卻笑了,笑著皺起眉,表情有點難以描述。紀川在等回答,等了一會,賀懷章不說話,是在意料之中,他不意外,心情卻低落到了極點。他失望地轉(zhuǎn)身,剛要順手關(guān)上車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整個人猛地向后栽倒,重重地栽進了車后座里——“嘭”地一聲,車門被帶上了。紀川仰躺在一個堅硬的胸口,他被從背后摟住了腰,賀懷章的另一只大手扣住他的下巴,扭過他的臉,他沒反應過來,連驚呼都來不及發(fā)出,嘴唇就被堵住了。“唔——”紀川心臟驟停,情不自禁的呻吟被吞掉,只剩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jié)。賀懷章的舌頭伸進他嘴里,啃噬一般狠狠吮著。姿勢問題,他有點喘不過氣,臉色漲得通紅,生理性淚水盈滿了眼眶。他睜大眼睛,清楚地看見了賀懷章緊盯著他的模樣——強勢的、占有欲幾乎滿溢出來。紀川不由得抓緊了真皮車座。終于,賀懷章吻夠了,在他唇上流連了一會,深吻結(jié)束又輕輕親了幾下,半天才啞著嗓子說:“……對不起?!?/br>“……”紀川心跳恢復了,血液流通恢復了,但還說不出話。賀懷章扶他坐起來,擁住他,再一次說:“對不起?!币娝躲兜?,又說,“我食言了,寶貝,我做不到不和你疏遠?!?/br>賀懷章的嗓音沉而啞,被嘆息浸透了,對紀川說:“分開一段時間吧,我需要冷靜?!?/br>第三十章紀川失魂落魄地進了學校,幾乎是飄進去的。他一邊走路,一邊還在想:爸爸說要分開一段時間,分開多久?聽他的意思,少不了十天半個月。然后呢?就能冷靜下來了嗎?冷靜之后呢,他們該怎么收場?紀川飄到一棟教學樓前,抬頭看了眼樓牌。沒進去,站在外面拿手機翻課程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