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案子的家屬非比尋常，不能對她們催眠，慕璃深感英雄無用武之地。

    好在，今天要見和張?zhí)煨耐ㄟ^話的人，慕璃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通話名單上被篩選出來的除了死者父母，共有五個人。

    第一個人叫寧樂。是張?zhí)煨牡拈|蜜。

    慕璃拿著林柯給她買的椰果奶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著，暖暖的，甜絲絲的奶茶仿佛給了她不可名狀的力量。

    “你叫寧樂？”

    “是的?！?/br>
    “你最后一次和張?zhí)煨囊娒媸鞘裁磿r候？”

    “大概兩年前。”

    “你還記得具體見面的日期嗎？”

    寧樂思考了一下，“我不記得了。但是我們每次見面之前都會微信或者電話聯(lián)系的。”

    寧樂翻看了一下手機，“2015年，7月13號。”

    “你們是在哪里見面的？”

    “在她的別墅。”慕璃記下有效信息，抬頭掃了一眼有點緊張的寧樂，讓程子涵給了她一杯溫開水。

    慕璃遞給寧樂，“別緊張，就是例行的問話。只要你不撒謊，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

    寧樂點點頭。面上的表情也沒那么緊繃了。

    “那你最后一次和她通話，或者通信也是7月13號嗎？”

    寧樂點頭。

    “你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們一起去買的衣服。天心說曲陽約她明天去看夜景，她要好好打扮一番?！?/br>
    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慕璃頓了一下，在名單上把曲陽的名字圈出來，做了一個特殊的記號。

    “所以說，14號，你一整天都沒有聯(lián)系過她？”慕璃問。

    “我15號給她打了電話，想要問問她昨天的約會怎么樣？”

    “然后呢？”

    “電話一直沒人接。”寧樂說話中有思索，但是通過她緊繃的身體，以及她轉(zhuǎn)動眼睛的頻率，慕璃肯定她沒有說謊。

    死者的失蹤或者死亡日期已經(jīng)可以縮小范圍了，慕璃記下結(jié)論，又問，“曲陽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

    “戀人關(guān)系?！?/br>
    “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呢？”

    寧樂的表情有一絲欣喜，慕璃看出，這是一種小女兒的神態(tài)。從她眼里，可以看出對曲陽的好感，甚至是……愛。

    “他很帥，很溫柔。而且，他很聰明，他是一個很有上進心很體貼的人。

    他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法官了，他研究生畢業(yè)之后，還是不斷地去進修，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在生活中，他又是一個幽默風(fēng)趣的人，和他聊天，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即使你說的不好，他也不會反駁你，讓你難堪，而是笑著說，這是一種說法，但是另一種說法他覺得會更加深刻。

    他是一個特別溫柔體貼的人。每次天心約會遲到，他從不說她，只是微笑著說沒事，然后遞給張?zhí)煨乃類鄣睦誓肪票苛堋?/br>
    他是一個特別有原則的人。即使沒有攝像頭，他也從不闖紅燈，從來不超速行駛。

    如果遇到我和天心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會特別貼心地先送我回家，再送天心回家。

    而且，他是一個特別專一的人，他從來不拈花惹草，對待別的女人都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

    只有對于愛的人，我們才可以用那么溫柔的表情，滔滔不絕地說出他所有的優(yōu)點。

    慕璃等她說完才開口，“你喜歡他嗎？”

    長久的沉默，然后是她臉上極力掩飾的慌亂，“是。”

    該問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寧樂已經(jīng)站起身來，慕璃也站起來，喝掉最后一口椰果。

    把奶茶杯丟進垃圾桶，慕璃看著已經(jīng)快走到門口的寧樂問，“你知道張?zhí)煨某鲞^什么重大的交通事故嗎？”

    “事故？她之前倒是經(jīng)常出事故，但是自從和曲陽在一起之后，常常都是曲陽開車。

    而且，有曲陽在，張?zhí)煨囊脖纫郧案幼袷亟煌ㄒ?guī)則了。”

    “好的，今天謝謝你了。有什么事，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br>
    寧樂點點頭。

    第二個人，叫樸系瑾，是一個負責(zé)送外賣的派送員。

    “你最后一次見到，”慕璃拿出一張張?zhí)煨牡恼掌斑@位女士，是什么時候？”

    兩年的時間，的確很長。派送員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沒有問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問到最后外賣小哥突然想起來，外賣的那張結(jié)算紙上有很長的一堆備注。

    通過分析，張?zhí)煨牟⒉皇且粋€細心的人?？磥矶ㄍ赓u的人，不是她本人。反而更像是她那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

    慕璃又在本子上記下這些線索，腦袋里好像有什么豁然開朗，又有什么模糊不清。

    根據(jù)第一個人的證詞，張?zhí)煨挠梦⑿诺拇螖?shù)很多，慕璃覺得微信里或許也會有很多重要的線索。

    拋開一切煩惱，迎來了第三個人。第三個人，是一個慕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沈依然。

    做顧問有很多危險性，面對未知的危險，她們需要特別避開和他們這個圈子經(jīng)常有接觸的極端份子。

    對于平常經(jīng)常會接觸到的同事、朋友、熟人，也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知曉自己的身份。不然，可能會威脅到他們的家人。

    慕璃在避開沈依然，和直接審訊她之間有了猶豫。她上前一步，卻因一個熟悉的懷抱而停住腳步。

    “直接和她視頻吧，你不用開攝像頭，她那邊開就行。”慕璃疑惑地看向他，“畢竟我媳婦的美貌不能讓那么多人看到?！绷挚抡f。

    翻著白眼的慕璃掙開擁抱，“再見！”聲音里是極力隱藏的笑意。

    他總能輕描淡寫地為她解決她的煩惱。

    電話是由沈依然撥出的，撥出時間是7月14日16點整。通話時間只有一分鐘不到。

    接通視頻，“沈依然女士，請問你還記得2015年7月14日，您給張?zhí)煨拇蜻^一個電話么？”聲音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像是一個機器人。

    沈依然做出很茫然的表情，“張?zhí)煨?？誰?。俊?/br>
    一閃而過的飄忽，慕璃在紙上寫下了說謊兩個字。

    “2015年7月14日的下午16點，你在哪里，做什么？”

    ”記不清了。時間那么長?！?/br>
    “你認識曲陽嗎？”慕璃突然問。像是世界瞬間的靜止，片刻間又恢復(fù)聲響。

    “有點耳熟?！彼蛄藗€哈哈。慕璃卻不肯輕易跳過這個話題。

    “我們查到你曾經(jīng)和曲陽打過不止一次電話。你難道要說你不認識他嗎？”

    “哦，我想起來了，他是我一個老朋友，我們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br>
    “你認識張?zhí)煨膯?？?/br>
    “我不是說了嗎，不認識。”她的神情中有一絲絲厭惡和不耐煩。

    “張?zhí)煨氖乔柕呐笥?。你確認，你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