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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看見幾個挎著籃子的農(nóng)婦。 農(nóng)婦說,他們是李家村的。 “李家村不遠,半個時辰就到。” “這里哪里有村子?還盡是女人?你們說什么胡話,莫不是撞鬼了!” 張八妹渾身哆嗦,說起前幾日的遭遇,說在哪里哪里碰見一個女童,她帶他們?nèi)サ摹?/br> 她話音一落,一個老婦突然沖到那塊石頭邊上:“是不是這里?是不是這里?!” 得到答案,老婦抱著石頭大哭:“是我的閨女啊——” 她的閨女一生下來就溺死了,然后被埋在這里,讓過路的人踩踏,讓她下輩子不敢在投胎到李家村。她不想閨女被人踩,費了老大的力氣弄了快石頭擋在旁邊,過路的人只能繞著走。 張八妹和張夫人聽了她的話,快嚇傻了。 那群婦人說,今天是七月半,她們來祭拜女兒的,然后帶著她們往前走。 張八妹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那日女童帶他們走的路,最后到的地方好像也是那個村子;她再在心中一算,他們遇到女童那天就是七月半前一天,怎么在村子里待了一陣還是七月半…… 而眼前,哪有什么村子,只有一堆土包,還有橫尸滿地的男人們。 那群婦人頓時哭嚎起來,像高興,又像瘋了,嘴里嚷道:“報應!報應!” 張八妹后來才知道,李家村并不是只生男孩的,也會生女兒,還不少。只是女孩一出生就會被殺死,然后埋到這山澗旁的荒地里,無人知曉。時間一長,李家村就是只生男孩、不生女孩的神奇村子了。 第 121 章 余慧心走進房間, 見裴義淳拎著兩張紙坐在床上、一臉冥思苦想。他的身邊, 還散落著無數(shù)這樣的紙。 余慧心正疑惑他在干什么, 他突然看過來, 明顯地一驚, 臉色極不自然, 可以說是rou眼可見地心虛。 余慧心:??? 他在干什么?難道背著自己在看小黃文? 她走過去, 拿起落在床邊上的一張紙,看清上面寫的什么,頓時有點懵。 這是她新寫的故事, 完全背著他寫的,不是藏進箱子里了嗎,怎么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余慧心想到里面的內(nèi)容有些仇男, 怕他和自己觀點不一樣, 吵起來。而且學了兩個月文言文創(chuàng)作,她又倒回去了, 他不會罵她吧? 想到他在學術上嚴肅的樣子, 她不由得腿一軟。 裴義淳馬上撲過來, 將她抱個滿懷:“醉了?” 余慧心席間喝了幾杯酒, 身上有味道, 再加上這身子喝酒上臉, 臉是紅的,看起來有股迷人的醉態(tài)。 她搖頭:“沒醉?!?/br> 這年代的釀酒技術低下,酒精濃度極低, 根本不會醉人, 喝多了只會脹肚子。 她撐著他身子站好,心虛地往紙上瞟了一眼:“我……我沒有哪個字用錯吧?我、我學那富貴閑人寫的,不用咬文嚼字,應該不會用錯……” “……沒錯?!迸崃x淳抱著她坐在床上,見她頸邊的頭發(fā)有些松、掉了幾縷在衣領下,伸手給她撥出來,“我讓丫頭打水來給你洗臉?你重新梳個頭、換身衣服——要不要小憩一會兒?” 余慧心不自在地摸了摸頭上的簪子,這簪子還是清早他親自給她戴上的,“我先洗臉吧。” 裴義淳下床去,見稿紙亂著,想整理。 余慧心道:“我自己來。” 他便去吩咐丫鬟打水了。 余慧心惴惴不安地將稿紙理好。這是初稿,謄抄后要燒掉的。為了方便自己整理,她在邊角上用阿拉伯數(shù)字標注了頁碼。 她順著頁碼理好,裴義淳回來,指著面上的“1”問:“這是什么?每張紙上都有,還不一樣?!?/br> “呃……我隨手畫的,方便自己排順序?!?/br> 裴義淳疑惑地看著她。 她故作茫然:“怎么了?” 他頓了頓,沒好氣地樣子:“等下和你理論!” 余慧心:……?!還要理論? 過了會,她洗了臉,松了發(fā)髻,脫下穿了大半天的衣服,換上睡衣,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天有些熱,平常這時候都有丫鬟來打扇,剛剛裴義淳打算和她說事,讓丫鬟出去了。此時,他拿著她的團扇,對著她慢慢地扇著。 余慧心看向他,眼神楚楚可憐。 “不睡?”他問。 余慧心翻身側躺,往他懷里鉆。 他倒吸一口氣,伸手握住她腰身,氣息有些不穩(wěn):“大白天的……你別招我?!?/br> 余慧心偷偷一笑,抬頭故意道:“就招你怎么了?” 他眼神一暗:“那你等會兒別躲!” 余慧心嚇得趕緊退開。 裴義淳咬牙,隱隱有些失望,譴責道:“你看你,就是故意招惹我!” 余慧心閉上眼,不吭聲了。 她每天下午都要小睡一會兒,一般兩刻鐘上下,不到半個時辰。裴義淳習慣了,見她閉上眼就知道她困了,慢慢給她打著扇,漸漸地自己也睡了。 不到半個時辰,余慧心醒了過來,裴義淳跟著轉醒。下午其實都睡不沉,更像是閉目養(yǎng)神。反正余慧心從來沒睡著過,處在一種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但養(yǎng)精蓄銳的效果極好——不瞇這會兒,下午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瞇上這一會兒,就像是原地滿血復活。 她要下床,裴義淳拉住她:“我們說說。” “說什么?”余慧心忐忑,沒忘記大抵是讓男人看了不適的東西。 裴義淳盤起腿,單薄的中衣松松垮垮,露出潔凈的胸膛。 余慧心想起他皮膚上guntang的熱度、胸口位置有力的心跳,有點口干舌燥。 一定是中午的飯菜太咸了! “我有三個jiejie、一個meimei,我們家的女孩子都是好好養(yǎng)著的。”裴義淳說。 “不是——” “雖然三哥、四哥都是頭胎得男,但頭胎得女也很正常。” “我不是……” “我娘生了大姐、二姐才……”裴義淳頓了下,“你是不是覺得她和爹非要生個兒子,才繼續(xù)往下生的?雖然……雖然……哎,我怎么和你說呢?世人的確都想要兒子繼承香火,但我不會這樣!” “你誤會了?!庇嗷坌母砂桶偷卣f,不知道怎么解釋。她就是怕他會誤解這些,才藏著不敢讓他看。 “我自然想和你多生幾個孩子?!迸崃x淳看著她,“但不是因為沒生出兒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