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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雙目微寒,只覺一股無名之火自心底緩緩燒起,越燒越旺,直到對方開始翻白眼,方手上一用力,將安紹重重甩在地上。安紹甫一被放開,也顧不得身上疼痛,捂著脖子就是一陣猛咳。宋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然道:“沒有下次了?!鞭D(zhuǎn)身叫過傻乎乎站在一邊的楚離,剛要;走,安春不知從哪里就跳了出來,堵住兩人前面,張口就罵宋初沒人性,連哥兒都打,罵了兩句,又道:“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阿爹阿么是那樣的身份啊,怪不得,還真是讓人吃驚呢?!?/br>宋初看都不看他一眼,左右今日這衣服是沒法洗了,拉著楚離就往外走,安春看出他的意圖,搶先一步將路堵住,冷笑道:“你傷了小紹,就這么走了,想的美?別看你是個小哥兒,傷了同族的哥兒也是要受罰的,更何況,你阿爹阿么還是那樣的身份?!?/br>說話間,目光猥瑣地在宋初身上一轉(zhuǎn),心里暗嘆:“這小哥兒模樣更好了?!焙鲈掍h一轉(zhuǎn),刻意壓低聲音道:“不過呢,我可以幫你免受族規(guī)的責(zé)罰,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不僅我不會將今日之事告訴他人,也可保證小紹一個字也不會透漏,條件么……就是你要好好的跟我玩玩兒。”說著伸手就要去摸宋初的臉。在宋初眼中,安春和跳梁小丑無異,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見他的手伸過來,往旁邊一閃躲過,冷冷地道:“滾開?!?/br>安春見他無動于衷,也動了火氣,森然道:“要我滾?今日你只要從這里走出一步,我保證不到一個時辰,全村人都會知道你阿爹阿么的身份,還有你傷了小紹的事,只要我們一口咬定,你有殺人之心,族里定會將你逐出村去。到那時,我看那個安如寶還要不要你,村里還有哪個人敢維護你!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的聽話,我可比安如寶那個雜碎懂的疼人……”宋初未等安春說完,一拳向他的臉上揮去。他這一下動作極快,力氣也打,安春和離的又近,根本躲無可躲,在安紹的尖叫聲中,被打了一個趔趄,左半邊臉迅速腫起,嘴角也被打破,血順著唇角流了下來。安春惱羞成怒,厲聲道:“你敢打我?!”一臉猙獰的攻向宋初。宋初沉著臉,左躲右閃,不時在安春身上打上兩圈,一會兒的功夫安春身上很多地方都掛了彩,疼的哇哇直叫。安春也不是傻的,見打人家不過,趕忙停手,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宋初,陰測測地道:“宋初,我看你能囂張到何時,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地上求我,任我磋磨!還有那個安如寶,我定要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對了,他那小模樣長得可真招人疼,城里很多達官貴人喜歡玩兒小爺兒,總有一天,我要讓他成為千人壓萬人騎的次爺兒!”安春語言里的惡意毫不掩飾,說到次爺兒時,臉上露出齷齪的表情,惡心的讓人想吐,事關(guān)安如寶,宋初身體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紅著眼睛就向安春撲了上去。安春哪里是他的對手,躲閃不過,被他摁在地上往死里揍,宋初一拳又一拳地打著安春,腦中只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這個人,殺了他?!?/br>等他再回過神,就已經(jīng)在安如寶的懷里了。安軒和秦風(fēng)聽完怒火熊熊,直言不能輕易放過安紹和安春。聽到自家阿爹的問話,安如寶清楚是自家阿爹對自己老好人的態(tài)度不滿,咧嘴一笑道:“阿爹,你猜?”他當(dāng)然不會姑息養(yǎng)jian,早在看到宋初如困獸一般無力掙扎的那一刻,他就發(fā)誓讓他們?yōu)樽约旱乃魉鶠楦冻龃鷥r。安軒猜不透自家小爺兒的心思,斜著眼睛盯著人不放,安如寶被他看的渾身難受,投降道:“好了好了,阿爹,我認輸,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這一次我會讓安紹和安春無法翻身,對小初再也構(gòu)不成威脅。”安紹點點頭道“那就好?!边@才滿意地將目光收回。就在村里關(guān)于安春和安紹的流言傳得如火如荼之時,另一條傳言言悄然在村民中流傳開來,并以燎原之勢很快傳的青山村人盡皆知。這次的傳言與安春與安紹的不同,安春和安紹的那些流言大多是捕風(fēng)捉影,人為臆斷而來,而這一個卻是一個聲稱目擊者的村民傳出來的。據(jù)目擊者所說,他當(dāng)時剛好回家去取水壺,走到橋這邊時,看到幾個人在河邊吵架,他心里好奇,趁著幾人不備,矮著身子靠近離幾人最近的大塊將石(河邊大石叢,通常為黑色)后,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先是聽到安春對宋初和安紹兩個哥兒言語輕佻,隨后宋初忍無可忍和他動起手來,安紹在旁幫忙,卻被安春推倒在地,宋初見狀才兇性大發(fā),把安春打了半死。一句話,安春挨打就是活該。傳出這話的人具體是誰,村里眾說紛紜,無法確定。而對這新的說法,村里人態(tài)度不一,大多半信半疑:那人明明看到卻不當(dāng)場說出,此為疑點一,其二則是,安春再是色膽包天,已被宋初打折了腿,他怎么敢再主動湊上去。很快,安春家發(fā)生了一件事,將村民心中的第二個疑點消除。要說起來,這事兒還有些丟人。安春被郎中勒令在家休養(yǎng)后,就沒出過屋,安井生悶不吭聲的每日下田,安思平日就看不起自家大哥,也不上前,就李路一人里里外外的忙活。這日安春好容易被李路扶著在院子里走了走,就聽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路把安春扶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坐好,就去開門。不料他剛剛將門閂拿下,幾個不認識的大漢拿著鋤鎬等物就沖進院內(nèi),招呼也不打,掄起手里的家伙什就是一通砸。李路一個夫郎,安春一個傷患,除了高聲喊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整齊的院子砸了個亂七八糟,鄰里們趕過來時,幾個漢子正拽著安春打,李路坐在地上哭號,眾鄰里雖也不喜安春,到底是一個村一個姓,自不會看著他被外村的人欺負,挽起袖子就一齊沖了上去,將幾個大漢拉開。再看安春,軟塌塌地委頓在地,奄奄一息。那幾個大漢雖在氣頭上,也知道寡不敵眾的道理,左右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吐了口吐沫在安春臉旁邊,恨聲道:“再看你來我們村一次,就打斷你的另一條狗腿!”說完,幾人拿著家伙往外走,旁人也不敢攔,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李路等人走了,才連滾帶爬地到了安春身邊,抱著自家爺兒呼天搶地地大哭起來,一旁眾人也沒閑著,找人的找人,找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