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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樣先生,我沒有騙人吧!” 對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謝琦心里也驚嘆他的天賦。有了這份天資,如果悟性上佳,再有名師教導(dǎo),那將來絕對是一個年少成名的風(fēng)流人物。卻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如此出色,竟從來不曾聽聞! “你今年幾歲?”謝琦突然問。 韓縝天真的伸出小手指:“五歲矣!” 才五歲,謝琦若有所思,猛然道:“可是都會解了?” 在謝琦想來,一個五歲的孩子總不能自娘胎里出來就會認字吧,他再是天資絕頂也需要一個過程。假使他從兩歲起認字背書,即使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在這短短幾年間能將四書五經(jīng)幾十萬字都背了,但期間還需要老師講解授學(xué),那都是需要花時間的,他就是再聰明老師講得夠快,也沒有可能從頭學(xué)到尾,因為時間不夠!一個人如果將精力都花在了背書上,那在其他方面必然用功少了! 韓縝沒想到謝琦這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沒有直接否認,而是眨巴著大眼睛道:“先生不妨也考校一二,看我學(xué)得如何?” 謝琦也不推脫,很干脆的出了個題目,出自:“子曰:學(xué)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xué)則殆。” 還好沒有一上來就出難的,這個還難不倒韓縝,小學(xué)課本上就有了吧,他清晰明了的講清楚了。 謝琦觀他口齒伶俐,形容舉止不俗,相貌漂亮靈秀,心里也有幾分喜歡,倒真的起了幾分考校的意思,也沒有特地難為他,而是慢慢從易到難的挑選讓他對答。 韓縝說是沒有請過夫子,也不盡然。起碼他剛學(xué)字念書的時候,是親娘葉婉婉抱著他念的,他娘也是才女一枚飽讀詩書,對科舉用的四書五經(jīng)方面可能不甚了了,可是對蒙學(xué)讀物這些入門書籍還是游刃有余的,凡是不懂的請教葉婉婉就是。等搬到了‘逍遙苑’,青紫對古文方面的造詣都比他強,他也時有請教,不過到底女子所學(xué)和男人不同,也學(xué)得淺,怕誤了韓縝,她們都不敢深教。 因此謝琦前面問的淺顯,他倒都能答上來,而且一派鎮(zhèn)定自若娓娓道來,讓人驚嘆此子不同凡俗好,必不是池中之物也! 謝琦眼中也閃過異彩,大概一個讀書人遇到一個靈秀非常的讀書種子,很難不會有好感! 越到后來謝琦問的越難,韓縝也沒有勉強自作聰明強解,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很干脆的搖頭說不知道該作何解! 謝琦走出柜臺,站定在韓縝面前冷笑:“也不知道你的老師為何人?要知道我輩讀書人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書是要一步一步踏實地念,而不是仗著天資就本末倒置,前面不求甚解,后面背了也是白費功夫,簡直是不知所謂!” 要知道沒有對蒙學(xué)書籍的深厚理解為以后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等儒家經(jīng)典打下基礎(chǔ),要真正理解其中的思想內(nèi)容是很困難的,古文博大精深,其中的歧義很多,常常一字多解,沒有老師的教導(dǎo)指引,對文章典籍的解讀就會走入歧途。在謝琦看來,韓縝連前面的蒙學(xué)都未理解得通順,背再多的書也沒用,簡直是浪費時間。 不知所謂的韓縝悄悄的垂頭紅了臉,不好說他沒有夫子,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決定。 “也不知道是何人教的你,分明是誤人子弟,還是轉(zhuǎn)告你家長,另請良師為好!”謝琦冷冷的道,一則是不忍眼前這小孩良材美玉明珠蒙塵,二來他自有傲氣,作為一個從嫡母眼皮子下掙扎求學(xué),僅差一步就進士登科的才學(xué)之士,他有這個資格看不起那等才學(xué)淺薄卻偏還要誤人子弟的人! 韓縝抬起頭,很不要臉的撲上去抱大腿:“先生,我沒有夫子,我見著先生就覺得親切,當(dāng)是與我有緣,不如請先生來當(dāng)我的老師吧!” 把個謝琦驚得差點仰倒,平生第一遭被人抱大腿的滋味,還真是一言難盡! 他垂眸看著腳下仰著小臉粉無辜天真的孩子,眼珠一轉(zhuǎn)掃了下四周,若有所悟,感情人家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29、第29章 ‘書香閣’對面酒樓的樓上包廂里。 韓縝和謝琦相對而坐,整個包廂里只有他們兩人,兩個護衛(wèi)和高飛都守在了外面,從包廂的窗口望出去,對面的書肆清晰可見,如今李子正守在書店里代為看店。 韓縝跪坐在椅子上,沒辦法人太矮了,要是坐著的話只能露個頭,連下巴都夠不上桌子。他端著殷勤甜蜜的笑容,撲騰著小短手,吭哧吭哧地越過半個桌面為謝琦倒?jié)M茶水,還不忘客氣的招呼:“先生,吃茶,吃茶!” 很難討厭這么靈性聰慧的孩子,即使是神情中帶出幾分狡黠,也只覺得可愛機靈! 謝琦還算給面子的飲了口茶水,然后放下杯子,冷聲道:“現(xiàn)在可以說你是誰了吧,為何要找上我?”到了這個地步,謝琦也已經(jīng)察覺出人家小公子帶著仆從護衛(wèi)出現(xiàn)在這個僻靜的地方不是偶然,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韓縝端正好身子,小手搭在桌上萌萌噠地答道:“小子乃是永寧侯世子的嫡出次子,姓韓名縝是也。此次是小子冒犯了,只因聽說先生才學(xué)過人,博學(xué)多才,小子心向往之,故特來相見,果然不負此行。還請先生恕小子冒失之罪!” 韓縝一本正經(jīng)地告罪,那黑琉璃似的大眼睛要有多真誠就有多真誠,閃爍著敬慕景仰的光芒,那專注地看著你的樣子,就像是一只無害地小白兔,仿佛眼里只有你! 謝琦舉拳抵在唇邊咳了一下,眸光閃動,臉上不知該擺出何種表情才好!他雖然身遭變故,但是畢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jì),還未修煉到家,說狠話吧,對著這么個小豆丁,他實在是張不了口。不說吧,這小子狡猾狡猾的,也不知道話里有幾分是真的! 此刻他只能冷哼了聲,眼神中有了幾分譏誚,冷冷道:“什么才識過人博學(xué)多才,一個連科舉都不能的殘疾之人如何當(dāng)?shù)闷?,跟你說這些的人不過是騙你罷了!以后長點心不要輕信了他人之言,像你這樣隨意在外行走,莫出了事后悔才好!”話到最后,忍不住帶上了□□之意,不贊同他一個孩子在沒有大人的陪同下亂走,以為帶上護衛(wèi)就安全了嗎?京城魚龍混雜,這孩子又長得這般出色,焉知不會有人眼熱鋌而走險! 韓縝乖乖地受訓(xùn),看得出謝琦很是有些口硬心軟的脾性,盡管自己受到了人生的毀滅性打擊,即使猶存憤懣,心里卻仍然保持著克制,還能理智善意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