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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鄉(xiāng)村亂情短篇合集在線閱讀 - 一個女高中生的遭遇

一個女高中生的遭遇

活都是好手,才配當(dāng)我的好媳婦幺?!雇盹垥r還獎了她一個白面饅頭。

    夜間,于小三有會,討論支前打長春的事。很晚才回家。玉瑤干了一天的農(nóng)

    活,實在等不起,先睡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于小三回到家時,她正夢

    到胡沖穿著軍裝來見她,不知什幺時候軍服袖口上的藍(lán)杠,已換成了黃杠。肩上

    換成了校官的一朵梅花。她無限驚喜地抱著胡沖,叫著;「沖哥??!沖哥!」不

    知不覺間,突發(fā)的性沖動,使她忽然yin水狂噴……

    于小三好不容易憋到散會匆匆趕回家,就想著和玉瑤干那事。一面奔炕前,

    一而就脫衣裳。盯著她俊俏的面孔,那家伙已經(jīng)把褲襠頂起了大包!只見她在睡

    夢中俏眼如絲,含情脈脈地張著小嘴喊出「沖哥——沖哥——」使于小三一下子

    愣住了。他掀開玉瑤身上的被子,馬上發(fā)現(xiàn),他規(guī)定她睡覺時只許留大紅兜肚,

    三角形的下擺已經(jīng)濕了一片,把她翻過身來,屁股底下的褥子更是濕了一大片。

    顯然,這是玉瑤在睡夢中和這個「沖哥」纏綿的結(jié)果!于小三暴怒了!揪著

    被他剛撥弄醒的瓶玉瑤的頭發(fā),使勁地晃她的頭,逼問她:「不要臉的東西!沖

    哥是誰?誰是沖哥?夢里還賣你的sao屄!誰是你的沖哥?說??!」玉瑤清醒過來

    時,就明白大事不好了。褥子上的大灘yin水,是無法抵賴的罪證。她在夢里喊的

    「沖哥」,又偏偏讓于小三聽到了。這下,于小三可不是使白力士鞋鞋底來打她

    的屁股了。他拿來一條麻繩,把她的雙腕捆在一起,把只系個兜肚的玉瑤拽下炕,

    吊到門框上。找來趕驢的小皮鞭,朝她光身子上左一下右一下細(xì)細(xì)拷打起來。

    劈!

    「誰是沖哥?」

    啪!

    「沖哥是誰?」

    劈!

    「不老實說,就揍死你這個臭婊子!」

    啪??!

    「說不說?!」

    她的后背暴起了一道道紅棱子,疼得不停的打轉(zhuǎn)轉(zhuǎn)。只好招出了「沖哥」叫

    胡沖,是在吉林市認(rèn)識的男中學(xué)生。再追問,她知道要再說出胡沖加入國民黨軍

    隊,事情就更大了。只是斷斷續(xù)續(xù)又招出和胡沖怎樣認(rèn)識,怎樣一起打羽毛球,

    準(zhǔn)備一起考大學(xué)的事。于小三問她胡沖現(xiàn)時的下落,她只推說兵荒馬亂的,她也

    不知道了。

    江玉瑤被于小三打得吱哇亂叫,嗚嗚直哭,把她婆婆和小花都吵醒了。她們

    看了濕了一大片的褥子,都對玉瑤十分氣憤。說她是「人在曹營心在漢」,不想

    跟于小三好好過日子。也主張還要對玉瑤嚴(yán)加拷問。于是,就搬來一條長板凳,

    把打得身上一條一條鞭子印的玉瑤攔腰捆在凳上,讓于小三掄著扁擔(dān)打玉瑤已經(jīng)

    打傷了的屁股和大腿。把玉瑤打得殺豬似的極叫。

    于小三說,江玉瑤的大哥是國民黨的軍官,現(xiàn)在在沈陽,離著挺遠(yuǎn),是不能

    來救她的了。吉林市有不少富家子弟,跟著國民黨軍隊跑到長春去了,離得近,

    江玉瑤做夢都想著胡沖,是不是也參加了國民黨軍隊,盼著他來救她?這下,江

    玉瑤更害怕了,熬著刑不肯招認(rèn)。于小三也怕把江玉瑤打壞了,看著腫起老高的

    屁股和大腿不能再下手,就把玉瑤從凳上解了下來,拿來一把竹筷子,又要拶玉

    瑤的手指。

    玉瑤在樺皮廠家里就被于小三拶過的,知道拶指的厲害,沒等再拶上,就一

    五一十的全招了。

    于小三說:「我知道了,你跟我過這些日子,心里還是盼著你的情哥哥來搭

    救你呢!我這家里容不下你這個千金小姐,我這就休了你,把你發(fā)回樺皮廠,讓

    樺皮廠的貧農(nóng)團(tuán)來斗爭你,才是正經(jīng)!」

    (四)

    孤店子有一座遠(yuǎn)近聞名的關(guān)帝廟,解放后砸了關(guān)帝像,改成了貧農(nóng)團(tuán)的團(tuán)部。

    廟門口有一個挺大的月臺,可以唱大戲?,F(xiàn)在,貧農(nóng)團(tuán)的革命法庭就設(shè)在月

    臺上。

    要開一個對江玉瑤的公審大會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都想看看這個有名的

    俊俏女子公開受審的場面,天一亮,遠(yuǎn)近各屯的人們都聚到廟前的月臺下,不久

    就聚了黑壓壓一大片。

    在廟門外的月臺上,擺放了三張審案。兩旁的兩張斜著放成八字形。臺下的

    觀眾議論說,這和「三堂會審」戲里的公案擺法是一樣的,準(zhǔn)有好戲可看。

    等到太陽照進(jìn)廟門里邊時,三位審案人員魚貫而出。主審的是縣里來的羅副

    縣長,穿的沒有領(lǐng)章的軍服,帶副眼鏡。陪審的一個是孤店子的民兵隊長,一個

    就是支部書記于小三。他們就座后,又出來八個精壯的小伙子,分兩邊站好,靠

    近審案的兩個拄著用扁擔(dān)改成的毛竹板子,另外六個都拄著漆成紅黑兩色的水火

    棍。煞是威風(fēng)凜凜。那個眼鏡縣長一拍驚堂木,喝一聲:「把女犯人江玉瑤帶上

    來!」好戲就開場了。

    江玉瑤從廟門里被兩個端著「套筒子」槍的民兵推了出來。她從于小三家被

    趕出來后,在關(guān)帝廟的廂房里送了三天,被套上了一面專門為她新打的大木枷,

    枷面上貼了兩張紙條,一條是「地主狗崽子」,一條是「通jian犯江玉瑤」。

    為了過堂上刑的方便,她已經(jīng)被剝光衣褲,只剩了她自己做的那個紅兜肚,

    腳上還是那雙己經(jīng)不太白的力士鞋。因為只系了一個兜肚,她苗條而凹凸有致的

    身子完全露了出來,再加上雖然憔悴而仍然俏麗動人的面容,給全場觀眾一種強(qiáng)

    烈的震撼,馬上引起了sao動。

    她被帶到審案前方,被民兵猛踢膝窩跪倒在月臺的方磚上。報過了姓名、年

    齡,眼鏡縣長就問:「你是不是睡夢里還喊著你野男人的名字,把sao湯子淌了一

    炕?嗯?!」而且馬上讓一個民兵把她淌了一大片污漬的褥子當(dāng)作物證,向臺下

    觀眾展示一番,場上登時一片嘩然。

    江玉瑤只好低聲應(yīng)「是」,想起因為于小三天天沒日沒夜的cao她,才使她一

    夜沒捱cao就夢里也出這幺大的丑,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瀉下雙頰。眼鏡縣長拍案

    怒喝道:「這樣不要臉的東西!做夢還跟野男人通jian!先給我掌嘴四十,再拉下

    去重打二十大板!

    于是,在二十世紀(jì)的革命法庭上,就重現(xiàn)了前清衙門里殘酷刑虐女犯人的情

    景。帶枷跪在審案前的江玉瑤,被一個民兵揪著頭發(fā),使她的頭部無法轉(zhuǎn)動,另

    一個民兵摘下她腳上的兩只白膠鞋,一手抓著一只,對她嬌嫩的雙頰左右開弓摑

    打起來。一面打一面斥罵道:「哭啥?做夢都想著賣屄的下三濫!屈你啦?這是

    罪有應(yīng)得!」亳不留情地把她淚水打濕的臉蛋打出脆亮的啪啪聲。

    臺下興奮的觀眾,一齊數(shù)著數(shù):「十九、二十、二一、二二、……」被打得

    頭昏眼花的江玉瑤連叫痛都來不及,只是張著小嘴直喘。俏臉蛋很快就紅腫起來,

    打完后拉到案前驗刑時,平添了的艷麗。

    接著,玉瑤被民兵拖到月臺前沿,面朝臺下,荷枷按趴在臺上。由兩個民兵

    用「水火棍」交叉著壓住她的腰部,一個民兵握著她雙踝拉直她的雙腿,兩個民

    兵便用扁擔(dān)改制的毛竹大板,左右交替痛撻她光赤的屁股和大腿了。

    玉瑤的兩只手被枷在枷上,三十多斤重的大木枷壓得他上身難以轉(zhuǎn)側(cè)。腰腿

    又被壓緊,只有任憑屁股板子肆虐。臺下有人議論說:「這就叫&039;鴛鴦大板,厲

    害著呢。這賤貨的屁股準(zhǔn)得打開花。她三天前被于小三打的傷還沒好,哪里能抗

    這幺打呀。二十大板下來,本來滿布著青黃色傷痕的股腿又添了一道道鼓起的紅

    印,有兩道紅印的邊緣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形成可怕的血口子!

    她疼得一頭大汗,在啪啪的板子聲中狂亂地顛扭著屁股,嘴里習(xí)慣性哭喊著:

    「我再不敢了呀——!我改啊——!」越喊越凄慘,可圍觀的群眾都認(rèn)為她是罪

    有應(yīng)得,活該打得sao腚開花。

    捱過屁股板子后,她又被拉到案前,再由民兵隊長審問jian情:「你跟胡沖什

    幺時候開始通jian的,睡過幾回?」玉瑤屁股大腿上火辣辣地痛,痛得全身不住地

    抖。連忙分辯道:「沒,沒有哇!我跟胡,胡沖,沒,沒有睡過覺呀——!」

    民兵隊長也一拍驚堂木,喝道:「可惡的刁婦!睡夢里都惦著跟胡沖胡搞,

    還敢抵賴?給我上夾棍!夾!」

    行刑的兩個民兵便把水火棍交叉著支在月臺上,把她的兩只赤裸的踝部放到

    木棍的空襠間,一人把著一根棍子的上端,用力向下壓。玉瑤馬上疼得極叫起來:

    「嗷——!」身子一時上挺,一時下坐,無可奈何地轉(zhuǎn)動枷板。馬上有另外的民

    兵來把著她的枷,制止她的掙扎。臺下的哄笑和怪聲叫好,淹沒了玉瑤的慘號。

    這樣夾了一陣,隊長擺手停了刑,又問:「這回知道革命法庭刑法的厲害了

    吧?還不從實招來?」玉瑤疼得混身是汗,赤裸的后背上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還是大喊:「我真沒跟胡沖睡過覺啊——!冤枉啊——!」

    民兵隊長又一拍驚堂木,喝道:「據(jù)于小三于書記揭發(fā),你當(dāng)初跟于書記成

    婚時,就沒有見紅,說明你早就不是處女!你沒跟胡沖睡過覺,那跟那個野男人

    睡過覺?。空f??!」

    事實是,江玉瑤成婚之夜,于小三和他的拜把子兄弟們,胡吃海喝了一頓,

    一個個都酩酊大醉,一起都發(fā)了野性大鬧洞房。于小三要顯示自己的「義氣」,

    放任他的四梁八柱對江玉瑤肆意褻狎玩弄,他自己又醉得一塌胡涂,竟然讓不止

    一個拜把子兄弟先把玉瑤實際輪jian了。

    玉瑤哪見過這種陣勢,黑燈瞎火中也說不清是誰先cao的她,她也知道要如實

    招供,只能帶來更惡毒的刑法。正在猶豫中,卻又被上了夾棍,疼得又是嗷嗷直

    叫,氣都喘不上來,登時屁滾尿流,尿液從光大腿上瀉到月臺上,更使臺下的觀

    眾哄笑怪叫,興奮不已!

    玉瑤總算吸了一口氣,大叫道:「別夾啦——!我全招呀——!」頭一搭拉,

    就痛得休克了!

    玉瑤被涼水潑醒過來后,只求不再受刑,要她招什幺她就招什幺。先是承認(rèn)

    了在吉林上女高時和胡沖就有jian,后又把于小三教會的種種zuoai姿勢都說成是和

    胡沖通jian時所使用。最后一共承認(rèn)和胡沖通jian三十次以上。本來一個清清白白的

    女高中生,就屈招成了真正的大破鞋了。

    民兵隊長雖然正是她新婚之夜鬧洞房的領(lǐng)頭人,既然她向自己身上潑這幺多

    的臟水,他們輪jian黃花閨女的罪惡行徑自然就一筆勾消了。他就很威風(fēng)地又是一

    拍驚堂木,怒喝一聲:「臭不要臉的小娼婦!給我拉下去再重打二十板!」可憐

    的玉瑤!又一次被拖到月臺前沿,朝向臺下的觀眾,和枷按趴在磚地上,剛捱過

    打的屁股和大腿又一次遭受毛竹大板的蹂躪!她已經(jīng)被一次次酷刑摧殘得精疲力

    盡、失魂落魄了,哪里還能經(jīng)得起鴛鴦大板的毒打?只打了不到十板,就在臺下

    觀眾喧鬧的數(shù)數(shù)聲中,腦袋一耷拉,昏死過去。但審官并不肯饒過她,叫民兵用

    一桶桶涼水把她澆醒過來,又在她打得花紅柳綠的屁股和大腿上也澆了兩桶涼水,

    繼續(xù)開打!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高聲號痛,每捱一板只是發(fā)出哀婉的慘呻,幾乎全

    裸的身體微弱地抽動著,捱完了這二十板,她的屁股和大腿都暴腫起來,血口子

    不止十處了!

    這時,于小三站起來走到臺沿,指著被趴在磚地上苦苦呻吟的的江玉瑤說:

    「這個下流的臭婆娘!當(dāng)初我沒看清她丑惡的本性,只貪圖她的美貌,娶了她,

    是中了地主階級禍害貧雇農(nóng)的美人計了。喪失了革命立場?,F(xiàn)在我向老少爺們宣

    布,我跟這個屄娘養(yǎng)的破爛貨徹徹底底一刀兩斷!我于小三堅決革命到底!」

    最后,眼鏡縣長又問匐伏在案前、痛得渾身一陣陣哆嗦的江玉瑤:「你現(xiàn)在

    是不是盼著胡沖帶著蔣匪軍來救你,盼著國民黨回來,盼著變天哪?」江玉瑤雖

    然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了,還是明白這是非常要害的問題,遲疑著不敢回答。

    眼鏡縣長一拍驚堂木:「老實說!不說就給我拶起來!」

    江玉瑤知道自己是經(jīng)受不了拶刑的折磨了,心一橫,一甩頭發(fā),向著縣長吼

    道:「是!我盼著變天!我恨,我恨你們!你們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爹,糟害

    了我!我恨死你們這幫禽獸!你們松斃我吧!我做鬼也要找你們算賬!報仇?。 ?/br>
    對于江玉瑤這番發(fā)自肺腑的招供,眼鏡縣長倒沒有發(fā)怒。他站起來對全場觀

    眾提高了嗓門說:「鄉(xiāng)親們,大伙聽清了沒有?這是這個地主狗崽子的心里話!

    被打倒的地主階級人還在,心不死。我們千萬不能忘記他們還想變天?,F(xiàn)在

    蔣匪軍還有十多萬軍隊被圍困在長春,南面沈陽還有幾十萬蔣匪軍。我們只有積

    極支援前線,踴躍參軍,早日徹底解放全東北,才能保衛(wèi)我們土改運動的勝利果

    實,讓地主階級的殘余勢力永遠(yuǎn)變不了天!「

    他又對江玉瑤說:「我們不會槍斃你的。要留著你當(dāng)革命群眾的活教材。我

    們還要改造你的思想,讓你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只要你今后痛改前非,接受貧

    雇農(nóng)的監(jiān)管,好好勞動,洗面革心,是有出路的?!菇又砀锩ㄍバ袑?/br>
    江玉瑤處以枷號半月,遞決一百大板,解送樺皮廠交貧農(nóng)團(tuán)監(jiān)管改造的懲罰。

    江玉瑤就在一片口號聲中被送回關(guān)帝廟里去了。

    可憐她不但屁股和大腿被打得皮開rou綻,涔涔流血,而且兩條小腿的踝部被

    夾棍夾傷,難以行走。所以,當(dāng)她被套上兩只鞋子后,扛著大木枷根本站不起來。

    是兩個民兵架著她,雙腳在磚地上拖著,送進(jìn)廟里的。

    眼鏡縣長又把和江玉瑤一起從樺皮廠搶來的胡大馬棒的兩個小老婆和田大胖

    子的女兒叫上月臺來,當(dāng)面分配任務(wù),規(guī)定她們要在半個月里輪流給江玉瑤

    送牢飯。而且胡大馬棒的一個小老婆本是丫環(huán)出身,針線活不錯,要她用紅布給

    江玉瑤做一身牢衣牢褲。還要用白線在前胸后背各繡一個大大的「yin」字,要她

    穿著這身衣服記著自己犯的罪。還規(guī)定她們要開導(dǎo)她老實服刑,如果有自尋短見

    的事發(fā)生,就找她們仨是問。

    (五)

    玉瑤在被罰枷號的半個月里一直關(guān)在關(guān)帝廟的廂房里,真是遭了大罪!

    先說關(guān)押的三大苦:頭一苦就是沒日沒夜要戴著三十來斤的大木枷。她受了

    重刑,一身是傷,還要扛大枷,真是雪上加霜。屁股打爛了,坐不能坐;枷面又

    長又寬,躺又躺不下。雙手都釘在枷上,吃東西要人喂,解手蹲坑要人扶著。新

    打的枷頸孔邊緣都是毛刺,過堂上刑時就把脖根磨破了,稍一觸碰就痛得鉆心!

    第二苦是因為屁股打開了花,就不讓她穿褲子,成天光著屁股出丑。她其實

    已經(jīng)不出乎出丑不出丑,可是天還沒有入夏,夜里還是很有寒意,可憐她常常凍

    得一陣陣的顫抖。

    第三苦最說不出口——因為全屯的男人都貪戀她的美貌,既然當(dāng)眾招認(rèn)是大

    破鞋了,每天天黑都有人排著號等在關(guān)帝廟外要cao她。因為她戴了枷,沒法仰天

    躺著捱cao,便讓她狗趴式捱cao.有時一夜要捱cao八九回。

    這倒也有兩樣好處:一是,誰都不愿意貼著打得血淋淋的屁股來cao她。所以

    過堂的當(dāng)天下午,看押他的民兵就給她上了不知哪些淘來的前清衙門里用的治板

    傷的藥,那藥屬于敗毒生肌的,相當(dāng)好使。不到三天她的屁股和大腿就基本平復(fù)

    了,使她少受了不少苦。

    而且,在以后決打大板時,掌刑的注意分寸,不再打得破皮出血,對她未尚

    不是好事。而且每個晚上都有人rou貼rou地依偎著她,把她弄得氣喘吁吁的,倒也

    使她少捱了凍。

    再說枷號的苦::每天天亮后,她就得拉出廟門到月臺上跪著。因為枷相當(dāng)

    重,一般跪兩個小時得回廟里歇一陣子。所以上午一般出來跪兩次,下午出來跪

    三次。剛一出來都得直挺挺的跪著,自報:「我是通jian犯江玉瑤,睡夢里還讓野

    男人cao出滿炕sao湯!」而且旁邊攤著那條作為罪證的褥子。任人奚落嘲罵。身上

    穿的是前胸后背都有「yin」字的罪衣。起初,她跪得一不直,就要遭受鞭打。后

    來,看押她的民兵也看出她真的沒法一直挺直了扛大枷,例任她佝僂著身子,甚

    至把屁股坐在腳后跟上。

    到了第二次決打,民兵們又想出了新花樣,把她穿破了的被糟塌得很臟的白

    力士鞋擺在她的身旁。來看她枷號出丑的人,誰都可以抄起來,扇她幾個大嘴巴。

    還逼她一邊捱著打,一邊喊:「我不是人!」「我是小母狗!」「我sao情!」

    「我臭不要臉!」使她每天都被打得淚流滿面,雙頰紅腫不堪。

    還有就是決打大板的苦了。判的雖說要打一百大板,因為公審時已經(jīng)打了四

    十大板,所以倒只要每隔五天再打二十大板了。都是在「午時三刻」執(zhí)行。到時

    候,幾十里外的人都會趕來看熱鬧。為了讓臺下人看得清,她捱打時躺到一

    條板凳上,不再由人摁住,反下上身有大木枷枷著,把褲子拉到膝蓋以下,衫子

    的后襟向上一撩,攔腰使根麻繩捆在凳上,就可以掄著竹板盡興打她的光赤的屁

    股和大腿。不管她怎樣扭擺身體,舞動兩腿,只能使臺下觀眾更加興奮,而不能

    躲開竹板的施虐。

    第二次決打時比次又增加了新花樣:在打屁股板子之前,又加了一項用

    膠皮鞋底打四十下嘴巴。而且捱嘴巴時還得做「自我介紹」:「我是江玉瑤!」

    「我是大破鞋!」等等。用臟話糟蹋自己。打完之后,還要脫掉褲子扔在身邊,

    讓人看她剛剛被打過的屁股和大腿,把破鞋擺在脫下的褲子旁邊,作為她是「大

    破鞋」的恥辱標(biāo)記。

    雖說民兵后來都約定不再把她的屁股大腿打出血來,可每次的二十大板都不

    是好抗的,特別是當(dāng)天還要捱cao,那痛苦更實在難以言說!

    支持著玉瑤妒忍受這幺多苦難,熬過這枷號的日子,是多虧了給她送飯的田

    大胖子的閨女田淑蘭。她不但輪到送飯的日子來送飯,不送飯的日子里也來看她。

    對于這個本是她崇拜的偶象的江玉瑤,落到這樣的地步,她是真心的同情和

    盡力呵護(hù)。給她做的飯是盡她家里的可能精心準(zhǔn)備的,方便她戴著枷喂給的。還

    給她梳頭、洗臉,幫她在套在枷上的頸部和腕部被磨破的地方上藥、圍上她帶來

    的乾凈的舊布。還給她帶來一雙腳面有絆帶的舊布鞋讓她穿上。

    她耐心地開導(dǎo)著比她大的這個jiejie,把她如果自導(dǎo)短見的后果告訴她。玉瑤

    當(dāng)然不忍心連累自己剩下的兩個哥哥和田淑蘭她們?nèi)齻€同命運的女子,反正枷號

    的日子是有數(shù)的,吃苦幺,在于小三家里本來也是天天捱打受罵,晚晚要cao上好

    幾回的。所以就咬牙抗著,等著回樺皮廠還能見上哥哥一面的日子。

    這一天終于到了捱最后的二十大板,要解送上路了。她穿著十多天一直沒有

    脫下來的那件帶「yin」字的紅布衫,穿上了紅布褲,趿拉著那雙臟得成了灰黑色

    的力士鞋,扛著大枷,又來到廟門外的月臺上,跪在黑壓壓的人群面前。她的右

    邊,還是攤著那條有她「sao湯」的褥子。而腳上的鞋子被脫了下來,放在左邊的

    磚地上??囱旱拿癖€不準(zhǔn)她低下頭,要讓觀眾看清楚這個枷上寫明了罪名、當(dāng)

    展覽的「大破鞋」。

    到了正午時分,民兵隊長威風(fēng)凜凜地一聲令下,就有兩個民兵一人拿著她的

    一只鞋,左一下、右一下扇她大嘴巴。邊打邊讓她自己報名,自己認(rèn)罪。打滿了

    四十鞋底,再拉到身后放好的板凳上趴好了,把褲子扯到小腿肚子上,后襟撩起

    來,腰里捆好了麻繩,捱那最后的二十板。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臺下觀眾齊刷刷地大聲數(shù)著玉

    瑤所捱的板數(shù)。今天的鴛鴦大板打得特別狠而慢,因為玉瑤打過之后就要解送到

    樺皮廠去了,不再是孤店子七里的男人能隨便cao的了,所以掌刑的民兵無所顧忌,

    一心要她在二十大板下屁股開花。

    可憐的玉瑤每捱一板都痛得瘋了似的狂嚎著,額頭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往

    下傾瀉。而且很快就汗流浹背,大腿上的汗浸濕了板凳……

    「我再不敢了呀——!」「我改啊——!」她又習(xí)慣性地喊著這兩句求饒的

    話,可是一點也不能打動掌刑者的鐵石心腸。打完這二十板,她將養(yǎng)了十多天的

    屁股再一次被打出了血口子,引起觀眾的歡呼。

    打完以后,她被扯脫了褲子,光赤著下半身,又跪著示眾。一直跪到屁股和

    大腿上破皮的地方不再滲出血來,才讓她穿上了大紅罪褲,套上田淑蘭給她送來

    的舊布鞋。派了兩個端套筒子的民兵,開始押解回樺皮廠的行程。她的那雙白力

    士鞋用鞋帶系成一對,掛在她的后頸搭在枷面上,作為恥辱性的標(biāo)志物。

    說實在,她走這二十多里路,實在比蘇三起解要苦得多。一是這面枷比從前

    的「行枷」要重得多。二是剛剛打過毛竹大板,褲子一蹭到破皮的地方,剜rou一

    樣的痛。但不走,押解的民兵就用槍托來捅她,還得一步一步艱難地繼續(xù)走。走

    了三四里地,天漸漸黑下來,跟著這個押解小隊看現(xiàn)代蘇三起解演出的人散光

    了。他們來到長春通往吉林的鐵路邊。

    要翻過鐵路路基,捱了不少槍托玉瑤還是爬不上去,還是由民兵架著才過了

    鐵路。玉瑤哀求解送她的民兵,給她開了枷,能走快一點。年輕的后生說:「開

    枷倒不難,可你給我們什幺好處呢?」玉瑤情急,哭著說:「好哥哥!只求開枷,

    要我干什幺都行!」

    天全黑時他們終于到了喬屯。這個小屯只有兩三家還亮著燈。民兵敲開了屯

    邊上的一家,原來是一家比較殷實的中農(nóng)。老兩口一見端著槍的民兵,又押著一

    個扛著枷的年青女子,嚇得不輕。一聽只是要借宿,哪敢不答應(yīng)。使慌忙讓出了

    炕已燒熱的上房,老倆口搬到廂房去了。不多時,又在灶上熱了飯菜,送到里屋

    招待「公差」。還燒了一大鍋熱水,供他們隨使用。

    兩個民兵又向他們討要開枷的用具,有了一把斧子,一個鑿子,就要他們快

    快離開,不論聽到什幺動靜都不準(zhǔn)再過來探看。他們就喏喏連聲,回廂房去了。

    兩個民兵看著跪伏在炕邊上,把枷的前沿擱在炕沿上休息的玉瑤,著急要cao

    她。匆匆忙忙扒拉了飯菜,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又是蹺又是劈地開了那面玉瑤戴了半個月

    沒卸下過的大枷。在他倆用熱水燙腳的時候,讓玉瑤吃了飯。說:「你好好養(yǎng)足

    了力氣,躭回兒可要好生伺候俺們爺倆?。 褂瘳幃?dāng)然明白這一夜又逃不過捱cao

    .又想到回到樺皮廠,恐怕也是要夜夜讓千人cao萬人騎,不覺淚如雨下。

    胡子拉楂的那個年長的民兵奚落他說:「怎幺的?睡夢里都盼著當(dāng)軍官的小

    白臉來cao你,淌那幺大一攤子sao湯。俺們要cao你,就淌眼淚啦?你是啥思想?你

    要愛貧雇農(nóng)cao你,才算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哩!」

    那個年輕的就撿起從她脖子上卸下來的破鞋,用膠皮鞋底對她扇開了嘴巴。

    說:「對俺爺們兒得笑臉相迎,懂不懂?再哭喪著臉就把枷給你重新釘上!」

    還一邊打著一邊對年長的說:「把這賤貨的臉打得紅紅的,跟戲臺上的旦角兒一

    樣,才好看,提神!」

    玉瑤當(dāng)然不敢再哭,默默地受著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的鞋底對雙頰的摑打。而且

    非常順從地問兩個民兵:「大哥,大叔,啥時要cao我?我這就上炕呀?」自己就

    很小心的把那條罪褲脫了下來?;仡^看著打得破了好幾處的屁股。因為走路時被

    褲子不斷的蹭著,一直沒有結(jié)痂,依然滲著血和黃水。

    兩個民兵顯然都不喜歡狗爬式的zuoai方式。胡子拉楂的那個先上了坑,把玉

    瑤直挺挺仰天壓在炕上,玉瑤打破的屁股和大腿壓在炕席上,痛得大叫起來。這

    個民兵很有經(jīng)驗地叫她把兩條小腿擱上他的雙肩,這樣,屁股就離開了炕席,他

    就急不可耐的大動起來。

    他還得意地說「小親親,你看我多疼你,這下你屁股就不痛了吧?好好干,

    把爺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明天就不給你釘枷了,這爺爺說了算!」

    可憐的玉瑤,這一夜被兩個民兵輪jian了五回。屁股和大腿雖說不壓在炕上,

    可是被jian時那狂暴的牽拉搓揉,那能不觸動傷口,鉆心的痛?!真正是苦楚難當(dāng),

    如下地獄一樣!這邊房里整得吱哇亂叫,那邊廂房里的老倆口聽得心驚膽戰(zhàn),卻

    不敢過來,只是嘆息罷了。

    到了第二天上路時,那兩個民兵都不愿意替玉瑤扛那兩塊枷板,又都帶了套

    筒子,就要玉瑤自己拿著。可怎幺拿著都不方便走路,最后還是玉瑤求他倆重新

    替她釘上。仍然戴著枷上路。所以開枷結(jié)果只是讓那兩個民兵cao得痛快而已。

    玉瑤昨天捱了狠狠的板子,沒有養(yǎng)息就被押解上路。打破的地方讓褲子磨蹭

    得發(fā)了炎。又是一夜捱cao,牽動了傷口,更是炎癥大發(fā)!這一路還要扛枷走路,

    實在是疼痛難熬?。】墒窃跇屚械尿?qū)使下,她不能不走,這比過堂受刑更難熬多

    了。這十來里路,走得她昏頭昏腦,直冒冷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真希望死了才

    好。

    可是,當(dāng)她熟悉的樺皮廠的輪廓開始映入眼簾時,她發(fā)覺來看熱鬧的人又在

    路旁漸漸多起來。她不知道到了樺皮廠,那里的貧農(nóng)團(tuán)又要給她準(zhǔn)備什幺樣的刑

    罰和虐待。心中涌起萬種思緒,走著走著,眼里只看到那兩只破白力士鞋在枷面

    上微微晃動,終于,在槍托又一次撞擊她的背部后,她倒在路邊,完全失去了知

    覺。

    …………

    (六)

    玉瑤再醒來時,她看到了她日思念的胡沖!而胡沖居然穿著「東北人民解放

    軍」的軍裝。她醒來也疑心還在夢中。

    然而這不是夢,胡沖終于把她從樺皮廠救了出來,送到吉林市他老爹胡一刀

    開的醫(yī)院里了。

    她因為在解送到樺皮廠途中的那一夜,被兩個民兵狠狠輪jian了一通宵,板子

    傷發(fā)作,到了樺皮廠昏迷不醒。免除了樺皮廠貧農(nóng)團(tuán)給她準(zhǔn)備的「殺威棒」和斗

    爭會,被送到她兩個哥哥住的破草房里,扔在炕上,便不管她的死活了。

    原來,那年三月份,吉林市便被東北人民自治軍新改名的東北人民解放軍進(jìn)

    駐了,胡一刀因為醫(yī)院不能搬走,留在了吉林市。他外科手術(shù)的名氣很大,解放

    軍進(jìn)駐后,就有不少軍方人士來就醫(yī)。一個從山東來的縱隊副司令員不但由他治

    好了新的槍傷,而且取出了抗日戰(zhàn)爭時留在體內(nèi)的炮彈片。于是一定要他當(dāng)圍長

    春的前線醫(yī)院的顧問,還給他特別派了一輛帶司機(jī)的美式吉普。

    胡沖在長春新七軍里干了一陣子,見勢頭不好,化裝成做買賣的,混出哨卡

    回到了吉林市。就在胡一刀的醫(yī)院里當(dāng)助手了,所以又成了解放軍,而且還穿上

    了四個兜的干部服。

    他當(dāng)然念念不忘初戀情人江玉瑤,曾派人到樺皮廠打聽玉瑤的下落。當(dāng)時,

    玉瑤正在孤店子枷號示眾呢。聽到這個消息,胡沖心痛得不得了,自己還化裝農(nóng)

    民,到孤店子去看了一次玉瑤被決打屁股板子,還看到了玉瑤為他在睡夢中淌出

    的那一灘污漬。真真是神魂顛倒,情何以堪!

    打聽到玉瑤要發(fā)配回樺皮石的日子,他就做出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找了一個

    會開車的朋友,還有一個胡一刀手下的男護(hù)士,這個護(hù)士本來就有解放的軍裝,

    又給開車的整了一套。他們?nèi)齻€人,偷偷開著派給他爹的吉普車,就沖進(jìn)了樺皮

    石,指名要找江玉瑤。

    貧農(nóng)團(tuán)的人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問他們是那個部隊的。他們就冒稱是吉林市

    公安部門的,說江玉瑤和長春的蔣匪軍有勾搭,是女特務(wù),要帶回吉林市審問。

    就把還昏迷不醒的玉瑤塞進(jìn)吉普,揚長而去。

    就這樣,玉瑤就被救到了吉林市胡一刀的醫(yī)院里了。

    她和胡沖就這樣重逢了。她的苦難終于結(jié)束了??墒牵诮?jīng)歷了這一連串的

    苦難之后,胡沖還能不能娶她為妻?她還愿不愿意做胡沖的妻子?大家說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