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大半個呼吸科都去聽講座了，畢竟嚴瑾的兒子也算是他們師兄。余程當然也去了。

嚴柯一個人留守，又是開醫(yī)囑又是寫病歷，吭哧吭哧忙成狗。

第3章

呼吸科的人直到快下班時才回來。父親的講座似乎確實精彩，大家回到科里還在討論講座上的病例。

嚴柯左等右等卻沒看見余程，發(fā)了微信也沒回，看來是被父親留下了。于是他迅速換好衣服，刷卡進了電梯。

沒想到電梯在21樓心內(nèi)科停了。嚴柯心道不好，果然門一開，父親和余程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面前。

嚴柯驚得心跳加速，慌亂間叫了聲“爸”，下意識地往后退去。

身穿白大褂的父親看起來更加高大威嚴，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些許不快。嚴柯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更不知道他氣什么。

反倒是余程首先開口：“阿柯？病歷都寫完了？”

嚴柯愣愣地點頭。只見余程為嚴勵擋住電梯門，一邊笑著解釋道：“師兄，我正想說呢，科里人都欺負阿柯，自己想來聽講座就集體投票讓阿柯看門?！?/br>
嚴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父親卻哼了一聲，不悅道：“你不用替他圓場，他就算沒事做也不會來聽?！?/br>
你不是也沒告訴我你會來嗎？

嚴柯咬了咬嘴唇，沉默地縮回電梯角落。

余程笑嘆道：“怎么會呢？”然后不動聲色地站到嚴勵嚴柯兩父子中間。

嚴柯低頭站在小師叔身后，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接下來二人就不再談?wù)撍?，重新說起先前的病例，話里夾雜著不少心血管方面的英文術(shù)語。非自己專業(yè)的內(nèi)容嚴柯當然聽不懂，更插不上話。眼見他二人都穿著白大褂而只有自己換了便裝，心里更是覺得疏遠。

電梯終于到了1樓，嚴柯松了口氣。沒想到父親邀請余程去家里吃飯。余程欣然應(yīng)允，嚴柯的煎熬于是持續(xù)到了晚上。

幸好余程體貼他，七點出頭就以“明天要值班”為由告了辭。嚴柯被迫旁聽的心血管專場講座終于落幕，簡直迫不及待要開車送余程回去。

嚴柯的SUV剛開出小區(qū)，余程就嘆了口氣，但沒說話。

嚴柯借著看反光鏡，偷偷窺視余程的側(cè)臉。小師叔今年32，非常注重儀表，因此即便像這樣勞累了一天，他的臉依舊干凈清爽，有種少年般的書卷氣。

像他這樣的青年才俊，為什么單身到現(xiàn)在？

嚴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也看著鏡子感慨：為什么單身到現(xiàn)在？

就這樣癡癡地想著，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

余程忽然道：“貝貝?！?/br>
嚴柯一愣。貝貝是他的小名，自從他大學畢業(yè)，余程就很少這么叫他了。

他嗅到微許的酒氣，猜想這是余程柔情的緣由。

“別跟你爸賭氣，他也是為你好。”余程說。

嚴柯望著讀秒的紅綠燈，說：“他只是恨鐵不成鋼。”

“你最近還失眠么？”余程問。

嚴柯心里一暖：“還好?！?/br>
“去我宿舍坐會兒，我給你針灸。”

嚴柯頓時浮想聯(lián)翩。

綠燈亮起，嚴柯輕輕踩下油門。路燈柔和的光線照進車里，嚴柯側(cè)過頭，看見余程閉眼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勻綿長。

他累了。

也是，跟那個一言不合就黑臉的老頭聊天，誰能不累呢？

嚴柯笑笑：“你要醉酒行醫(yī)嗎？明天……后天吧？”

余程沒有回答。

嚴柯把他送回職工宿舍，一看時間，7點55。XXL已經(jīng)把房號發(fā)了過來。嚴柯順手給父親也發(fā)了條信息。

“我上余程宿舍坐坐，晚點回來。”

他坐在車里，又朝宿舍樓望了一會兒，這才發(fā)動車子，朝約定好的度假酒店開去。

到了酒店停車場，嚴柯戴了個口罩才下車。不是醫(yī)院那種綠色的無菌口罩，而是年輕人喜歡用的潮流棉布口罩。這還是XXL教他的。

XXL非常謹慎，這是他花天酒地的大前提。

嚴柯按下門鈴，注意到房門上掛著“請勿打擾”。門卻很快打開了，兩塊3D立體大胸肌撲面而來。

嚴柯嗅到一股甜美的香水味，目光同時被那兩顆掛著水珠的R頭吸引，忍不住道：“臥槽，你他媽比我還sao。”

XXL把他拉進房里，挑眉道：“少廢話，趕緊洗澡?！?/br>
嚴柯剛打開花灑，XXL就把浴巾一扯，跟著進了淋浴房。雖然淋浴房很大，XXL還是從后面摟上來，下半身緊緊貼住他。

嚴柯往身上擠著沐浴露，笑道：“你不是洗過了？”

XXL撫摸他滑溜溜的身子，舔著他耳朵問：“怎么遲到了？”

“余程在我家吃飯，我送他回去?！?/br>
“喲，嚴公子放棄二人世界來赴約，我受寵若驚啊?！?/br>
“二人世界個屁，他喝醉了?！?/br>
“你不趁機上了他？”

“你以為我不想？我要是敢上他，現(xiàn)在還需要PY？唔……”

【此處省略50字，懶得發(fā)了】

兩人在浴室干完一炮，擦干凈滾到床上又來了一發(fā)。嚴柯累壞了，趴在他胸口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嚴柯被他搖醒。

“阿柯，十二點了，你今晚回家么？”

嚴柯嗅到他身上甜甜的果香，迷迷糊糊地不愿醒。XXL撫摸著他的肩臂，皺眉道：“你又瘦了。醫(yī)院查過沒？”

嚴柯不悅道：“干嘛，怕艾滋？”

XXL笑道：“我要是不信你，還會跟你上床？說真的，我不擔心你亂搞，我是怕你嗑藥?！?/br>
嚴柯轉(zhuǎn)身從他懷中掙脫，淡淡道：“最近胃口不好，晚上也睡不著，能長rou才怪?！?/br>
“有心事？”

“沒。對了，余程生日快到了，幫我想想送什么?！眹揽虑逍蚜它c，開始認真思考，“他好像沒有鋼筆，但我不知道他喜歡哪種筆尖……”

XXL無奈道：“你暗戀別人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去年你送那高靈敏聽診器都快上院報了，多少錢來著？”

嚴柯撇嘴：“也不貴，就一頓飯錢?！?/br>
XXL哈哈大笑：“嚴公子，你的飯錢跟別人可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啊?！?/br>
“我又沒把價碼牌放里面。”

“別人也不傻，你那聽診器連收納盒都是真皮的，起碼得四位數(shù)吧?！?/br>
嚴柯不滿道：“干嘛？你約炮開這房都四位數(shù)一晚，我給呼吸科醫(yī)生送個好用的聽診器怎么了？”

XXL挑眉：“你今天怎么這么有攻擊性？讓我猜猜……”

嚴柯以為他要說父親的事，正想反駁，XXL卻突然把他摁回床上，眼睛瞇起來：“沒被C夠？”

嚴柯抬手，撫摸他結(jié)實漂亮的胸肌，回想起剛才被猛烈cao干的感覺，不禁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