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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后,脫下白袍換上尋常侍衛(wèi)衣服,片刻后走出來。 邵明淵比葉落要高一些,衣服并不合身,好在褲腿塞進薄底靴里瞧不出來,只是衣裳短了寸許,露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以及形狀分明的喉結(jié)。 李神醫(yī)看了邵明淵一眼,心想:這樣的人,穿著侍衛(wèi)的衣裳也不像! “神醫(yī),咱們可以走了嗎?”邵明淵撿起葉落放在一側(cè)高幾上的佩劍,隨手掛在腰間問道。 “可以?!?/br> “將軍——”僅剩一身中衣的葉落忍不住喊了一聲。 走在李神醫(yī)身側(cè)的邵明淵回頭:“稍后讓店里伙計給你買身衣裳穿?!?/br> 葉落張了張嘴。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將軍穿成這樣是要和神醫(yī)去哪兒?要不要告訴將軍他這身衣服三天沒洗了? 想一想在北地時將軍冷酷無情罰他們赤著上身在雪地里奔跑的情景,葉落決定還是不說為妙。 聽到動靜的池燦轉(zhuǎn)過身來,見到邵明淵的裝扮挑挑眉:“庭泉,你這是什么打扮?” 他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李神醫(yī)身上,一邊走過來一邊問:“你們要去哪兒?” 邵明淵感激好友替他把神醫(yī)請來,奈何此時不是方便說話的時候,便道:“回頭細說,我先陪神醫(yī)去見一個人?!?/br> “見誰啊?”池燦知道邵明淵不見得知道,直接看著李神醫(yī)問。 李神醫(yī)翹了翹嘴角:“關(guān)你小子何事?” 剛剛還拿黎丫頭名聲威脅他呢,以后離著黎丫頭有多遠滾多遠。 池燦心中一動,猛然想到了什么,脫口問道:“你們?nèi)ダ韪俊?/br> 放眼京城,這糟老頭子若有個想去的地方,恐怕非黎三的家莫屬。 池燦目光稍移,落在邵明淵臉上。 聽那個叫冰綠的小丫鬟說,那一日黎三還對庭泉投懷送抱來著? 這不可能,邵明淵還沒他好看! 池燦莫名就不想讓邵明淵去黎府湊熱鬧,攔住李神醫(yī)去路道:“我陪您去不就是了,您讓冠軍侯打扮成這副模樣,被人瞧見多不像樣!” “你不行。”李神醫(yī)打量著池燦,連連搖頭,心中冷笑著:呵呵,想去見黎丫頭?沒門兒! 池燦一聽黑了臉:“我怎么不行?” 李神醫(yī)毫不客氣直言:“身手不行,一出門我被人劫了或者宰了怎么辦?” 這小子還打不過睿王當初派去南邊尋他的那幾個人呢,怎么可能當?shù)昧俗o衛(wèi)? 池燦聽了雖然氣個半死,奈何這是大實話,忍怒道:“那我陪你們一起去吧?!?/br> “不行,不行?!崩钌襻t(yī)連連搖頭。 “這怎么也不行?”池燦忍耐地問。 李神醫(yī)冷笑一聲:“他扮成護衛(wèi)陪我去黎府也就罷了,你像只開屏孔雀似的,跟著我去人家府上想干嘛?” 池燦瞬間紅了耳根,惱羞成怒道:“神醫(yī)想多了,我只是怕我朋友太老實,會吃虧?!?/br> “拾曦——”一直冷眼旁觀的邵明淵終于忍不住開口,“我不會吃虧?!?/br> 想讓他吃虧的人,只能是因為他愿意。 比如眼前的李神醫(yī),有求于人,那么便是讓他去刀山火海也認了,更何況只是去見一個人。 “那隨你們好了!”過河拆橋,鳥盡弓藏,他以后再也不搭理邵明淵了。 池公子黑著臉蹬蹬蹬下了樓。 邵明淵頗無奈。 多年未見,拾曦還是這般性情,好在他們之間并不會真計較。 “神醫(yī),咱們走吧?!?/br> 等在酒樓大堂里的睿王府侍衛(wèi)們一見李神醫(yī)下來,紛紛起身。 “老夫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們不必跟著了。” “先生,這恐怕不妥,您的安全最重,我們不敢不跟?!鳖I(lǐng)頭侍衛(wèi)道。 李神醫(yī)往旁邊一挪,指指低眉垂眼立在身側(cè)的侍衛(wèi)道:“有他在呢。” “他一個人——” 邵明淵抬起眼,看向說話的侍衛(wèi)。 寒眸湛湛,冷意襲人,那人頓時噤聲。 竟然是冠軍侯! “我陪神醫(yī)出去,若有什么事,自會向王爺賠罪?!鄙勖鳒Y說完,抬腳往前走去。 他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向著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走來,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讓侍衛(wèi)腿腳發(fā)軟,下意識彎了彎膝蓋,在未失態(tài)之前忙避到一旁去了。 一群人眼睜睜看著李神醫(yī)由冠軍侯陪著上了馬車,很快駛?cè)肓擞昴恢小?。) 第86章 走錯(我乃大羅金仙的靈獸蛋) 雨依然在下,雖是青石路面,因多了無數(shù)水洼,馬車行起來不是那么美妙,好在黎府就在西大街上,沒用太久的工夫便到了。 黎府大門緊閉,門人在門房里百無聊賴嗑著瓜子,聽到敲門聲不滿地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出去打開一道門縫兒。 “是什么人?” 車夫沉聲問:“請問這里是黎府吧?” “是嘞?!遍T人見車夫身上衣料不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車夫,語氣當下便客氣許多。 車夫一聽找對地方了,便笑著道:“勞煩兄弟去和貴府主人通稟一聲,李神醫(yī)前來拜訪?!?/br> “李神醫(yī)?”門人伸長脖子看靜靜??吭诟T前的馬車一眼,忙點頭道,“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稟?!?/br> 鄉(xiāng)君姜老夫人正在靠在美人榻上,由著略通醫(yī)術(shù)的董mama替她按摩眼睛。 董mama默默替姜老夫人揉捏著,姜老夫人長長舒了口氣:“我這眼睛是越發(fā)不成了,幸虧有你在,還能舒緩一二?!?/br> 董mama柔聲細氣寬慰道:“我瞧著鄉(xiāng)君前些日子托御醫(yī)換的新方子效果還不錯?!?/br> 姜老夫人搖搖頭:“也就這樣吧。我這右眼是徹底看不見了,現(xiàn)在就靠著左眼視物。等左眼再瞎了,這輩子也就沒趣了?!?/br> “鄉(xiāng)君別這么想,您的左眼沒問題的。” 姜老夫人看董mama一眼,笑了:“你也別哄我,自己的眼睛自己清楚,自從換了御醫(yī)開的方子,這左眼頂多是壞得慢點罷了,恐怕再過上一二年,就真的不頂用了?!?/br> 董mama沉默了。 好一會兒后,姜老夫人換了個躺著的姿勢,懶懶道:“怎么,不說話了?” 董mama沉吟一番,開口:“其實——” “其實什么?”姜老夫人困意上來,閉著眼問。 “其實婢子以前聽師父說過,如鄉(xiāng)君這樣的眼疾,是有法子治的?!?/br> 姜老夫人驀地睜開眼,直起身來,僅剩的左眼目光灼灼,盯著董mama:“什么法子?” “師父曾說過,用金針拔障術(shù),可以治療此疾?!?/br> “金針拔障術(shù)?” “就是以金針拔去遮蔽眼球的白障,視力自可恢復(fù)。”董mama解釋道。 “既有這樣的法子,你為何不早說?”姜老夫人一聽要用金針刮眼,心里就有些發(fā)毛,但能重新視物的誘惑讓她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