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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 董mama忙道:“不是婢子有意瞞著,實是聽師父說這金針拔障術早已失傳,當今世上能施展此術的唯有一人?!?/br> “是誰?” “那位行蹤不定的李神醫(yī)。婢子是聽聞那位神醫(yī)來了京城,才覺得該跟您提一提。倘若能請來那位神醫(yī)替您醫(yī)治,鄉(xiāng)君的眼疾定然能痊愈的?!?/br> 姜老夫人瞇了瞇眼。 她后來打探的消息,那位神醫(yī)是在睿王府上,要想請來恐非易事。 這時丫鬟進來稟告:“鄉(xiāng)君,有客人前來拜訪?!?/br> “什么人?男客還是女客?”姜老夫人此刻心情激動,聽到有客上門頗有些意味索然。 她沒有提前收到拜帖,若是女客,可見是不懂禮數(shù)的。若是男客,如今兒子上衙不在府中,老太爺前不久回了老家還沒回來,這樣的下雨天她亦懶得折騰見人。 “說是李神醫(yī)前來拜訪?!?/br> “誰?” 一貫以沉穩(wěn)自居的姜老夫人聲音陡然拔高,把傳話的丫鬟嚇了一跳,結巴著道:“李,李神醫(yī)——” 姜老夫人已經下了美人榻,邊往外走邊道:“趕緊把瓜果茶點備好。記得通知廚房,中午準備一等席面!” 姜老夫人匆匆出了屋,快步在抄手游廊中走著。 初夏的雨天依然有些涼,雨斜斜打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負責姜老夫人日常起居的大丫鬟忙追出來,把褂子給姜老夫人披上:“老夫人,當心著涼。” 她看了一眼姜老夫人儀容,有心提醒主子這不是見客的打扮,可見其心焦的樣子,識趣把話咽了下去。 “神醫(yī)人呢?”姜老夫人一路趕到大門前,問門人。 “在外面馬車上候著呢?!?/br> “混賬,怎么不請進來!”姜老夫人臉一沉,吩咐道,“快開大門!” 開大門? 門人愣了愣。 尋常時候這大門都是鮮少開的,如今居然要開大門迎客?那位什么神醫(yī)如此尊貴? 門人心中納悶,手上動作卻不敢怠慢,忙把大門打開。 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姜老夫人邁出去,快走幾步,高聲道:“不知是神醫(yī)前來寒舍,有失遠迎,還請神醫(yī)勿怪?!?/br> 身后跟著的大丫鬟忙忙跟上去,替姜老夫人擎?zhèn)恪?/br> 馬車門簾子掀起,下來一位身材頎長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轉了身伸出手,里面的老者沒理會,直接利落跳下馬車。 李神醫(yī)腳踩在實地上,抬頭看了一眼黎府大門口,而后目光落在姜老夫人臉上,一雙不大的眼睛瞇了起來。 奇怪呀,這老太婆和上次見的,好像長得不一樣啊。 李神醫(yī)越看越不像,畢竟只見了一面又過去這么久有些摸不準,于是再次確定道:“這里是黎府?” 姜老夫人被問得一怔,客客氣氣笑道:“正是寒舍。外面下著雨,請神醫(yī)快快進來吧。” “地方瞧著是像,怎么主人不一樣了?老夫記得那天見到的老太太比這個順眼啊?!崩钌襻t(yī)嘀咕道。 他說話聲音雖小,又有雨聲遮掩,奈何姜老夫人自從患了眼疾,耳力反而出奇好了起來,把他的自言自語聽得清清楚楚,當下就氣得臉皮一抖。 “不對,那天老夫見的不是你,那位老夫人沒有眼疾!”李神醫(yī)終于憑借過硬的專業(yè)知識下了結論。 姜老夫人一聽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著尷尬解釋道:“神醫(yī)有所不知,我們黎家分了東西兩府,您之前去的可能是西府,就與東府只隔了一個胡同——” 姜老夫人話音未落,李神醫(yī)扭身就跳回了馬車,還不忘拽打扮成侍衛(wèi)模樣的邵明淵一把:“原來走錯地方了。車夫真是混賬,還不快走!” 說到這李神醫(yī)還感嘆一聲:“幸虧只隔了一個胡同!” 馬車毫不猶豫掉了頭施施然離去,只剩下姜老夫人在風雨中心情格外凌亂。(。) 第87章 相見 李神醫(yī)在馬車里坐穩(wěn),依然頗不痛快,嘴上不停數(shù)落著邵明淵:“我說要你小子有什么用啊,來錯了地方都不知道吭一聲?” 無辜被罵的邵明淵溫聲解釋道:“我對這邊并不熟悉。” 何止是這西大街,便是他少年時經常去的地方,如今都已經很陌生了。 哦,西大街有一個地方在他記憶中是很熟悉的,便是那春風樓。 他也曾年少輕狂,與幾位好友縱馬高歌,如同京中許多公子哥兒一樣。只是十四歲那年,頂梁柱的父親在北地病倒,整個家族大廈將傾。那時的他,為了父親披上戰(zhàn)袍,決然離開了京城的花團錦簇。 臨行前,還是半大少年的幾位好友便是在春風樓為他踐行。 那時的他們年紀尚小,各自家中是不許飲酒的,可那一天幾人在春風樓里喝得酩酊大醉,楊二那小子甚至抱住他大腿,哭著喊著要隨他一起去北地,最終還是他對腿上多了一個人形掛件忍無可忍,把楊二敲暈了事。 離開前,他以為只是替父暫解燃眉之急,保住族中老幼,可是真的到了北地,當親眼看到那些失去人性的北齊人對大梁百姓的禍害,舉起的刀便再也沒有機會收回過。 那些韃子,在缺少糧食的冬季是能把擄去的邊境大梁百姓腌制成rou干過冬的畜生,是能當眾輪番侮辱了大梁女子,然后把她們的**割下來放在火上烤熟就著烈酒大笑吃下去的混蛋。 只要想到這些,少年時繁華祥和的京城在他的記憶里就褪色成了一場蒼白的夢。 對他來說,“韃虜不除何以家為”不是什么豪言壯語,只是一個有血性的男兒唯一的選擇。 兩人才說了兩句話的工夫,馬車便停下來,車夫在外面喊:“神醫(yī),到了?!?/br> 李神醫(yī)沒動彈,伸手掀開窗簾對著跳下馬車的車夫問:“這次沒再弄錯?” “沒有,沒有,小的剛剛跑過去問了門人,這里確是黎家西府無疑?!避嚪驓獯跤醯?。 “那行,再錯了老夫一包耗子藥藥死你!” 青松堂里,大姑娘黎皎正陪著鄧老夫人說笑逗趣。 西府四位姑娘中,黎皎自幼喪母,是最得鄧老夫人憐惜的,多年相處下來在鄧老夫人心中自是不同,此刻老太太便被大孫女逗得笑聲不停。 “老夫人,外面門人來報,說是李神醫(yī)前來拜訪?!贝笱诀咔囿捱M來稟告。 “李神醫(yī)?”鄧老夫人有些意外,“沒有聽錯?當真是李神醫(yī)?” “不會錯的,婢子再三問過傳話的婆子?!?/br> 青筠素來穩(wěn)重,鄧老夫人便不再懷疑,拍拍黎皎的手道:“皎兒,你且在這里呆著莫出去?!?/br> 雖說以神醫(yī)的年紀,家里年輕姑娘不用避嫌,但李神醫(yī)是第一次上門,且不知這位神醫(yī)的脾氣秉性如何,鄧老夫人謹慎起見還是命孫女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