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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br> 等他抬起頭,謝伯看到他的臉,神色微變,愣了一下神才道:“侯爺客氣了,請里面說話?!?/br> 謝府并不大,院中的布置沒有南方的精致婉約,反而透著北方的大氣簡樸。 邵明淵打量一下,跟著謝伯入屋落座,喬昭默默立在他身后。 “謝世伯,晚輩這次來祭拜岳父一家,受舅兄所托前來拜訪,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侯爺太客氣了。不知侯爺什么時(shí)候到的?最近家中有些忙亂,我竟沒聽說。” “才到而已?!鄙勖鳒Y含笑道。 謝伯看著邵明淵失神片刻,迎上對方微惑的眼神,解釋道:“侯爺與我認(rèn)識的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人有相似并不奇怪,這話原本聽聽就可以過去了,可邵明淵突然心中一動。 他也說不清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么,卻不會忽視過去。以往他憑著這種近乎本能的直覺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 邵明淵笑了笑,語氣平靜問道:“不知世伯所說故人是何人?晚輩還有些好奇了。” 謝伯搖頭一笑:“那位故人是我一位遠(yuǎn)房表妹,不提也罷?!?/br> 一聽是女子,邵明淵確實(shí)不好追問了。 安靜聽著邵明淵與謝伯寒暄,立在邵明淵身后的喬昭忽然抬手在他后背上悄悄寫下幾個(gè)字:狼牙棒。 邵明淵面上不露半點(diǎn)異樣,又說了幾句后狀似隨意問道:“世伯,剛剛我來叫門,為何府上門人會拿著狼牙棒開門?” 謝伯一聽,不由長嘆:“不過是被頑皮無賴子逼得沒法子罷了。” “這話怎么說?”邵明淵身子前傾,擺出認(rèn)真聆聽的姿態(tài)。 “我有一幼女,自幼隨我舞槍弄棒,原本想著等她將來出閣有一身功夫在身不怕受人欺負(fù),誰成想因?yàn)榱?xí)武那丫頭養(yǎng)野了性子,到了年紀(jì)竟不愿意嫁人了,非說要去南邊殺倭寇去?!敝x伯說著,微黑的臉皮有些紅,“讓侯爺見笑了?!?/br> 邵明淵微微一笑:“令愛的想法雖然與眾不同,但也不是什么令人好笑之事。在北地,晚輩見過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姑娘并不少。” 立在他身后的喬姑娘抿了抿嘴角,抬手寫道:“見了多少?” 柔軟的指腹輕輕從他后背一下下劃過,邵明淵只覺那手指仿佛有著魔力,給他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 他不由挺直了脊背,渾身僵硬,一顆心卻軟了又軟,熱了又熱,恨不得反手捉住那只搗亂的小手,放進(jìn)嘴中啃一口。 喬昭默默收回手。 見邵明淵沒有露出鄙夷之色,謝伯打開了話匣子:“那丫頭到了年紀(jì)不嫁人,一來二去年紀(jì)就拖大了。前不久她出門,不知怎的就被一個(gè)潑皮給纏上了。小女氣不過踹斷了那潑皮的腿,誰知那潑皮的堂哥是錦鱗衛(wèi)的,從此之后家里再沒得過安寧。” “錦鱗衛(wèi)來找世伯麻煩了?” “錦鱗衛(wèi)倒是還沒有來,那潑皮的家人召集了一群無賴,三天兩頭前來sao擾?!敝x伯仰頭喝了一口悶茶,“真的打起來,我們也不是收拾不了那些無賴,可打走了無賴,錦鱗衛(wèi)就該出來撐腰了。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何況是連一品大員都忌憚的錦鱗衛(wèi)呢。” 謝伯看了邵明淵一眼,苦笑:“這些日子丫頭她娘已經(jīng)病倒了,只怪那丫頭不像尋常小娘子一樣到了年紀(jì)規(guī)規(guī)矩矩嫁人,不然哪里會惹來這般禍?zhǔn)隆!?/br> 這時(shí)一個(gè)穿鴨蛋青比甲的丫鬟匆匆走來:“老爺,太太咳得厲害——” 謝伯站了起來:“侯爺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br> 未等邵明淵開口謝伯便匆匆走了,可見是真心實(shí)意關(guān)心夫人的。 邵明淵側(cè)頭,剛要對喬昭說話,那名丫鬟忽然道:“侯爺,我們公子請您去花園喝茶。” 第410章 謝家笙簫 邵明淵神色淡淡看了丫鬟一眼。 主人剛走,少主人就請他去花園喝茶?這顯然有古怪。 見他沒有反應(yīng),丫鬟快速瞄了一眼門口,低聲道:“公子說,他與喬大姑娘自幼熟識,或許有些您想知道的,他可以告訴您?!?/br> 邵明淵眼神一緊。 自幼與昭昭熟識? 倘若此刻站在他身后的不是昭昭,聽到這番話,無論那位公子有何古怪,他定然毫不猶豫去了。 而現(xiàn)在,他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邵明淵目光冷凝掃了丫鬟一眼,丫鬟不由垂下眼去。 “不——”邵明淵剛要張口回絕,突然察覺一只手在他背上輕輕觸了一下,快速寫了一個(gè)字:去。 后面的話被邵明淵生生咽了下去,他起身淡淡一笑:“不知花園如何走?” 丫鬟瞬間紅了臉,垂首訥訥道:“請侯爺隨婢子來?!?/br> 喬昭默默跟在邵明淵身后往外走,邵明淵有意落后丫鬟幾步,側(cè)頭看向她,眼中是不動聲色的詢問。 喬昭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 邵明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位要見自己的“公子”,是一位姑娘。 想到這里,他越發(fā)困惑了。 昭昭為何要他去見一位姑娘家? “我想見?!眴陶褵o聲說道。 那位在花園等著邵明淵的“公子”,應(yīng)該就是謝世伯的幼女謝笙簫。 謝笙簫比她小兩歲,算是她的手帕交,一晃數(shù)年未見,她還真想見一見了。 至于謝笙簫為何邀請邵明淵花園見面,喬昭猜不到原因,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為了攀龍附鳳。 那是謝笙簫啊,她作為喬昭的一生,唯一的手帕交。 倘若謝笙簫是那樣的人,那么她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侯爺,我們公子就在那里了?!毖诀甙讯祟I(lǐng)到后花園,悄悄退走。 邵明淵遙望了一眼,就見不遠(yuǎn)處的一叢艷麗菊花旁站著一名青衫公子。 那人背對他而立,單從身高來說,不比尋常男子矮多少,信手拈花,自有一股灑脫氣度。 許是聽到動靜,那人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邵明淵腳步頓了一下。 喬昭在后面輕輕碰了碰他,他這才大步走過去。 “冠軍侯?”青衫公子開口。 他的聲音清越悅耳,比女子多了幾分隨意,比男子又多了幾分婉轉(zhuǎn),與他的樣貌氣質(zhì)竟有種令人贊嘆的契合。 喬昭心中一嘆: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她的好友謝笙簫無疑。 “正是在下,敢問公子是——” 謝笙簫避而不答,把手中紅菊往地上一擲,冷笑道:“是你就好!” 話音落,纏在腰間的軟鞭被她熟練解下,照著邵明淵就抽過來。 邵明淵忙往旁邊一避。 謝笙簫一條長鞭舞得頗有章法,在半空竟帶出道道殘影。 躲避中邵明淵不由看了喬昭一眼,卻見她唇畔含笑立在旁邊,目光盡數(shù)落在謝笙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