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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轉(zhuǎn)冷:“是公主府上那些男人中的一個?” “正是——” 楊太后擺了擺手,阻止冬瑜再說下去:“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是哪個有什么區(qū)別?罷了,你退下吧?!?/br> 冬瑜悄悄松了口氣:“奴婢告退?!?/br> 楊太后閉上眼睛,心中說不出的失望。 “等等?!倍ね说介T口,楊太后忽然睜開了眼。 冬瑜立刻停下來。 “冬瑜,你來?!?/br> 冬瑜恭敬走上前去。 “那個孩子可還好?” 聽楊太后提起孩子,冬瑜一顆心莫名提了起來:“姑娘挺好的,這幾日又長胖了些。” “挺好?沒了母親的嬰兒怎么會好?”楊太后聲音冷冷的,沒有絲毫波動。 冬瑜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心猛然跳了一下。 “冬瑜,你伺候了長公主二十來年,是個聰明的,應(yīng)該明白哀家的意思吧?” “太,太后!”冬瑜晃了一下身子,臉色蒼白如雪。 “怎么?” 冬瑜撲通跪了下來,不斷給楊太后磕頭:“太后,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楊太后一言不發(fā),漫不經(jīng)心**著指甲。 冬瑜依然在磕頭,一下又一下,很快雪白的額頭就一片淤青。 楊太后始終沒有制止,就這么冷眼看著,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道:“夠了?!?/br> 冬瑜停下來,渾身顫抖盯著光可鑒人的金磚。 “去吧,哀家等你的回復(fù)?!?/br> “太后——” “冬瑜,哀家說了,你是從宮里出去的,這里原就是你的家。慈寧宮里正好空缺一名女官,等你辦好了這件事,便回來吧?!?/br> 冬瑜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太后不耐煩揚眉:“還不去!” 良久后,冬瑜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默默退了出去。 第810章 抉擇 離開皇宮回到長公主府,冬瑜把自己關(guān)到房中痛哭一場,拿冷帕子敷了眼睛,這才走了出來。 長容長公主身份尊貴,需要停靈七七四十九日,此時外面依然忙忙碌碌,哀樂聲聲。 冬瑜去了安置女嬰之處。 兩名乳母一見冬瑜來了,忙站起來問好。 “我來看看姑娘?!?/br> “姑娘在里間睡呢?!?/br> “不要緊,我就是看看,你們忙自己的吧?!?/br> 如今長公主府中除了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池燦,就屬冬瑜的話管用,兩名乳母屈膝對冬瑜行了禮,任由她走了進去。 內(nèi)間明顯要比外間暖和一些,小小的嬰兒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 冬瑜輕輕走過去,在一旁小杌子上坐下來,仔細端詳著女嬰。 女嬰的頭發(fā)依然很稀疏,臉蛋卻豐潤許多,長而濃密的睫毛安靜垂著,兩只胳膊舉在耳邊,握著小拳頭。 冬瑜看著看著,就落下淚來。 姑娘的眼睛,很像殿下呢。 女嬰安靜睡著,忽然動了動嘴角,吐出一個泡泡。 冬瑜別開眼,咬了咬唇,伸出手去。 她伺候了長公主二十來年,日子過得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還要舒坦,一雙手白皙柔嫩如少女,悄無聲息落在嬰兒脖子上。 尚未滿月的嬰兒脖子纖細脆弱,仿佛輕輕一碰就能折斷了。 而這份脆弱中,又帶著不可思議的柔軟溫熱。 冬瑜火燒般縮回手,額頭汗珠滾滾而落。 不行,她下不了手! 女嬰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癟嘴哼了兩聲,冬瑜忙輕輕拍著她小小的身子。 得到撫慰的女嬰又睡了過去。 冬瑜不由扭頭看了門口一眼。 兩名乳母再過一會兒定然會進來的,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思及此處,冬瑜用力咬了咬唇,拿起一旁的軟枕往女嬰臉上一放,別過頭去。 屋內(nèi)一絲動靜也無,過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回過頭來,便看到女嬰連掙扎的力氣都無,只有露在外面的兩只小手微微動著。 冬瑜猛然掀開軟枕丟到一旁,看著臉蛋通紅的小小嬰兒,狠狠咬著手背才克制著情緒沒有崩潰。 好一會兒后,女嬰才緩過勁來,如小貓一樣發(fā)出微弱的哭聲。 兩名乳母聽到動靜,很快一前一后走進來。 “不知怎么就哭了?!倍っ銖娐冻鰝€笑容。 走在前面的乳母很快把女嬰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笑道:“姑娘可能是尿了?!?/br> 看著兩名乳母熟練配合著給女嬰換尿布,冬瑜站起來:“二位mama忙吧,回頭我再來看姑娘?!?/br> “您慢走?!?/br> 冬瑜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女嬰非常乖巧,兩名乳母替她換尿布時便一聲不哭了,甚至睜開眼睛,恰好與冬瑜對上。 冬瑜曾聽說這么大的孩子其實看不了這么遠,可這一刻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那小小女嬰在看著她。 愧疚如海浪,鋪天蓋地而來。 “你們定要把姑娘照顧仔細了,不能辜負了殿下的信任?!?/br> “姑姑放心?!眱擅槟该ΡWC。 冬瑜這才挑開門簾快步走出去,到了外面越走越快,仿佛有惡犬在后面追。 一口氣跑回屋中,冬瑜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背靠著門緩緩蹲下去。 池燦察覺冬瑜久不出現(xiàn),立刻吩咐人四處去找。 不多時下人前來稟報:“公子,冬瑜姑姑的房門反鎖著,喊門沒有反應(yīng)?!?/br> 池燦聽了皺眉:“去看看。” 來到冬瑜房門前,果然房門緊閉。 “桃生,把門踹開?!?/br> “噯?!钡玫椒愿赖奶疑呱锨叭?,呸呸往手上啐了兩口。 其他人忍不住翻白眼。 公子怎么選了個這么蠢的當小廝,讓他踹門,他往手上吐唾沫做什么? 桃生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后退兩步,忽然加速沖了過去,猛然把門踹開了。 一道身影在房梁下?lián)u晃著。 看清里面情形的人不由驚叫起來。 “把人放下來!” 眾人七手八腳把懸梁的人放下。 池燦走過去,看著被解下來的人問:“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沒氣了?!?/br> 池燦立在那里,一時無言。 “公子,這里有一封信,是冬瑜姑姑留下的?!碧疑鷱淖腊干夏闷鹨环庑沤o池燦送過來。 池燦伸手接過,打開來匆匆掃過,隨后交給桃生。 桃生瞄了一眼,失聲道:“原來冬瑜姑姑是舍不得殿下,殉主了!” “冬瑜姑姑真是忠義啊。” 這樣的說法很快便在長公主府中流傳開來,而后又傳到外面去。 無數(shù)人提起冬瑜都要贊上兩聲,池燦默默聽著,卻無論如何不相信冬瑜的死是這個理由。 倘若是殉主,那在他母親去世時就該殉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去查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