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沒有看過大夫？”

    “風(fēng)濕病，請來大夫看過，膏藥也貼了，藥也在喝，貼了膏藥后，紅腫好一些了，但還是疼得不能下地?！贝罅洪L嘆一口氣，“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br>
    “若不介意，可否讓在下替老伯看看？”

    聞言大梁不禁一愣。

    莫曉微笑著解釋：“在下不才，是名大夫。”

    大梁頗為驚喜：“那可好，俺爹就在后面，莫大夫跟俺來吧?！彼I(lǐng)著莫曉三人往后走，穿過作為工坊的前院，后院北屋便是銅匠一家所居之處。

    莫曉入內(nèi)就見桌上一大碗骨頭湯。銅匠老梁頭正躺在床上休息，一旁坐著一名愁眉苦臉的老婦，瞧見大梁帶著幾名陌生人進來，便站了起來。

    大梁將莫曉身份一說，老婦急忙讓到一邊，請莫曉坐下。

    莫曉詢問了病史，又看了看老梁頭的腳，腳趾腫得厲害，尤其是兩只大腳趾，又紅又腫，完全無法彎曲。

    她再問老梁頭平日的生活習(xí)慣。

    老梁頭手藝好，做生意又實誠，作坊生意相當(dāng)不錯，家境殷實。老頭兒平日三餐離不了rou，還愛喝點小酒，人也偏肥胖。

    莫曉初步判斷老梁頭很可能是痛風(fēng)發(fā)作，之前那個大夫卻當(dāng)成普通的風(fēng)濕來治，外敷藥膏只能略減腫痛，卻實在是治標不治本。而梁嬸為了以形補形，天天熬骨頭湯給老梁頭喝，更是雪上加霜，讓病癥越加嚴重了！

    莫曉正在開藥方，從外頭進來一人，五十來歲年紀，背著一個醫(yī)箱，口中一邊道：“老梁頭，這幾日可有好些了？”

    他進屋瞧見莫曉等人，不由一愣：“這幾位是……”

    大梁沒多想就直言道：“姚大夫，這位是莫大夫，替俺爹看病呢！”

    姚大夫頓時臉色就不好看起來：“老梁頭，你這是什么意思？嫌老夫沒把你的腳治好么？這就背著老夫另請高明了？”

    老梁頭頗為尷尬，梁嬸急忙打圓場道：“沒這意思，沒這意思，姚大夫別多心啊！莫大夫是來找大梁他爹打銅器的，聽說他爹病了才來看看的……”

    姚大夫哼了一聲，斜著眼睛望向莫曉，見她年紀輕輕不由起了輕視之意：“莫大夫是哪家醫(yī)館的？老夫在京師行醫(yī)幾十年了，怎么從來就沒聽說過這一號人？”

    聞言莫曉不由皺了皺眉，她本是出于好意替老梁頭看病，沒想到正碰上這姚大夫上門。

    說來要換她遇上自己的病人換大夫看病，多少也會覺得心里不舒服。但不舒服歸不舒服，若真是技不如人，她會坦然接受，畢竟被疾病折磨而受苦的是病人，只要能找準病因，治好疾病，讓誰來治都是一樣的。

    她本想客客氣氣解釋一下原委，并非是刻意搶這位姚大夫的病人，可對方這說話的口氣……

    “連這么簡單的小病都治不好，換了咱家，早就沒臉呆下去，退還診費灰溜溜地回去關(guān)門大吉了！才不會還留在這兒歪鼻子斜眼地問旁人的名號呢！”冷笑著說這話的是姜元嘉。

    “庸醫(yī)誤人，恬不知恥?！蔽⑿χ倏偨Y(jié)的是子靈。

    莫曉：“……”

    姚大夫怒道：“你們說老夫是庸醫(yī)？好，好！就讓你來治！治得好老夫就將診金全部退還……”

    元嘉：“光退怎么夠？你耽誤了人家這么久，生意沒法好好做，日子沒法好好過，可不是光退診金就能了事的?！?/br>
    子靈：“少說也得賠償十倍診金?！?/br>
    這毒舌二人組一搭一檔，旁人輕易插不進話，姚大夫被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難道就敢說一定能治愈了？”

    “那當(dāng)然！”姜元嘉接話極快，“若是治不好咱們賠錢，若是治好了，你這庸醫(yī)賠償十倍診金如何？”

    莫曉：“……”

    她怎么覺得這小鬼還是在坑她呢！

    “一言為定！”姚大夫既是被他們給氣的，也是不信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年輕大夫真能完全治愈老梁頭。先不說醫(yī)者經(jīng)驗十分重要，風(fēng)濕對關(guān)節(jié)的損傷已經(jīng)造成，像老梁頭這樣年紀的病患，風(fēng)濕如此嚴重，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只能緩解癥狀，減少疼痛而已。

    正文 第67章晉江獨家

    【番椒】

    “口說無憑, 留書為證?！弊屿`拿過莫曉開方用的筆與紙，推到姚大夫面前。

    姚大夫簡直氣得手抖，匆匆寫完字據(jù)，簽上姓名，將筆“啪”的一聲拍在案上，怒目而視莫曉。

    莫曉搖頭：“醫(yī)者治病本無絕對，哪有能保證治愈的……”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姜元嘉拿起筆，直接替她把字簽了。

    莫曉：“……”

    這兩個小鬼都是坑隊友的??！

    姜元嘉笑著將字據(jù)交給梁嬸：“大嬸可要把這字據(jù)收收好了，到時候可以找這庸醫(yī)索賠?！?/br>
    他回眸瞥了眼滿面怒容的姚大夫，笑容雖不減, 卻帶上了明顯的譏諷之意：“你怎么還在？自個兒醫(yī)術(shù)不精，想要趁機偷師么？”

    莫曉：“……”她分明聽到了衣袖下捏緊拳頭骨節(jié)所發(fā)出的“咔噠”一聲響。

    姚大夫憤而拂袖離去。

    賭也打了, 字據(jù)也立了。莫曉輕吐口氣, 治吧！不管是否打賭, 作為醫(yī)者她都會盡全力替老梁頭治病。

    她開出藥方，細細叮囑老梁頭夫婦倆, 除了按方喝藥之外還應(yīng)該注意的事項。

    老梁頭千萬不能再喝葷湯，飲食少油膩, 以米面饅頭為主, 吃葷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去了湯才行，一次也不能多食，同時還要戒酒。平日需多喝水, 尤其是痛風(fēng)發(fā)作時，一日要飲四到六斤水，以利尿酸排出。

    但關(guān)于尿酸這點，她就不對銅匠一家說明了，只說多飲水利于驅(qū)風(fēng)排毒而已。

    -

    從這家銅匠作坊出來，莫曉問姜元嘉與子靈，可知道何處還有別的銅匠作坊，可以替她打造蒸餾器的。

    姜元嘉道：“有倒是還有幾家。都要去問問看嗎？”

    莫曉點頭：“自然要的?！崩狭侯^的病還需休養(yǎng)一段時日，但她卻想盡早把蒸餾器造出來。

    但連去了兩家，工匠都表示她要求造的東西太過稀奇古怪，不光沒見過，連聽也沒聽說過，他們不愿冒險接活，萬一東西做砸了，錢賺不到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