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砸招牌。

    而第三家則干脆關(guān)門大吉，因?yàn)樽鞣恢鬟^節(jié)不接活。

    莫曉頗為無奈，再去第四家多半也是這種結(jié)果，她走得腳酸，看看天色將近午時(shí)，只有先打道回府。

    到了芮府，姜元嘉跟著進(jìn)門。

    子靈拿眼睨他：“你不回東廠么？”

    姜元嘉道：“先看看咱家那兩條魚再回去?！?/br>
    莫曉糾正他道：“魚你已經(jīng)送我了，是我的魚?！?/br>
    姜元嘉笑了笑：“咱家先看看莫大夫那兩條魚再回去?！?/br>
    子靈翻了個(gè)白眼，徑直往主院去了。

    姜元嘉抿了抿嘴唇，從子靈消失于堂后的背影上收回視線，一轉(zhuǎn)頭對上莫曉帶著笑意的眼神，不由一愣：“莫大夫笑什么？”

    莫曉微笑道：“還看魚么？”

    “自然要看的?！?/br>
    -

    姜元嘉看了會兒魚，也就告辭離開。莫曉送他出去，正逢葛大媳婦讓人搬兩竹簍東西進(jìn)來。

    莫曉好奇看了眼是什么東西，不由驚喜。這竹簍里滿滿的都是鮮紅的干辣椒！

    她走近問道：“這是哪兒來的？京師就沒見到有人賣?。　?/br>
    說來她雖不是嗜辣如命，但辣菜自有其獨(dú)特風(fēng)味，穿越前經(jīng)常吃的川菜，還有麻小、干鍋牛蛙、火鍋、酸辣粉……哪個(gè)都是無辣不美味的啊！

    但辣椒并不是本土物種，現(xiàn)如今的大昱與明朝雖然差不多是同時(shí)期，如果哥倫布這位仁兄不曾從歷史上消失，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從中美洲把辣椒帶回了歐洲。但她穿越過來后就沒見人吃辣椒的，只能吃到芥末與秦椒，也就是芥菜種子磨成的粉末與花椒。

    這會兒突然見著辣椒，簡直是意外之喜！

    葛大媳婦回頭：“莫公子認(rèn)得這東西？”

    莫曉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說明，姜元嘉已經(jīng)拿起一個(gè)饒有興趣地打量起來：“這是吃的還是藥用的？”

    莫曉道：“都可以。這是茄類植物的果實(shí)……”話說了一半，她瞄到姜元嘉興趣盎然的神情，便改口道，“干果很甜的?！?/br>
    “是么？”姜元嘉看了莫曉一眼，半信半疑。

    “是啊，特別好吃，我想了它很久呢！卻一直沒能買到?！蹦獣阅闷鹨幻独苯凡亮瞬?，放進(jìn)嘴里，含在舌下，假裝嚼了起來，邊吃邊連連點(diǎn)頭，“嗯！嗯！”

    姜元嘉看她吃得美滋滋的，挑了枚又大又紅的，擦了擦放進(jìn)嘴里，一咬一嚼，驟然變色。

    子靈正從里面出來，瞧見姜元嘉，一臉嫌棄：“你怎么還在？”

    姜元嘉本來是要立即吐了口中辣椒的，見子靈出來，硬生生忍住了，拿起一枚辣椒遞給她：“這果子特別甜，你也嘗嘗?！?/br>
    子靈好奇地接過辣椒。莫曉背朝元嘉直沖她使眼色，讓她別吃。

    子靈心領(lǐng)神會，拿著辣椒左看右看，卻始終不吃，還問元嘉：“真的很甜么？咦？你好好的臉紅什么？心虛么？”

    姜元嘉實(shí)在忍不下去，“噗”一口吐了辣椒，哈哈地倒抽冷氣。

    莫曉吐出口中壓根沒嚼過的辣椒大笑起來，這小鬼也有今天！總算是讓她報(bào)了那碗鹽齁面之仇?。?/br>
    子靈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瞪著姜元嘉道：“敢情你自個(gè)兒上當(dāng)了，還想拉我下水？”

    一旁幫忙搬辣椒的葛大媳婦與仆婦們小聲地笑。

    姜元嘉臉更紅，也不知道是辣的還是囧的，氣呼呼地就要走。

    莫曉笑夠了，攔著他，叫仆婦倒碗涼水來，讓他漱口解辣。

    -

    這天晚上，芮府的飯桌上多了一道辣味的紅燒魚，還有一碟辣油。

    魏氏本不愛吃魚，但因?yàn)槟獣詯鄢运a(chǎn)，自其住在芮府起，魏氏便吩咐廚房加做魚菜，但她自己是極少吃的。

    然而今日的魚與往日有些許不同，魚身上除了青綠蔥絲，還有鮮紅色的細(xì)絲，除了顏色漂亮，聞著也比平時(shí)要香許多，更沒有通常會有的魚腥味。

    魏氏微覺詫異，正想叫來廚娘詢問，莫曉笑著道：“伯母，這是加了番椒做的魚?！?/br>
    姜元嘉走之后，莫曉與葛大媳婦聊了幾句，得知這些番椒是下江的一個(gè)地方官員送來的，在當(dāng)?shù)匾彩遣皝淼男迈r東西，送來時(shí)說這番椒味辛辣，是做菜調(diào)味的。但她們也不知道怎么吃才好吃，想來也和秦椒差不多的用法。

    莫曉道：“這番椒比芥末或秦椒要辣得多，沒吃慣的人受不了這么辣，剛開始嘗試可別多放，加少許即可?！?/br>
    與葛大媳婦說了幾句后，她不由想起過去吃的那些美味辣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干脆跑去廚房，看著晚上的菜有魚也有雞，便讓廚娘做道紅燒魚，放少許辣椒絲調(diào)味。

    接著她又教廚娘用蔥、姜、秦椒、香葉、小茴香等香辛料與碾碎的辣椒末一起，用溫火熬辣油，快熬好的辣油里再加入白芝麻，用飯的時(shí)候可以根據(jù)需要蘸取。

    莫曉是吃貨理論家，芮府的廚娘卻都是實(shí)戰(zhàn)專家，經(jīng)她一點(diǎn)撥，很快就掌握了辣椒的用法。

    聽完莫曉的話，魏氏嘗了一小塊紅燒魚，果然香辣鮮美，非但吃不出河魚的土腥味，還覺食欲大增，忍不住又吃了塊魚。

    對莫曉而言，這卻遠(yuǎn)遠(yuǎn)不夠辣，便蘸少許辣油加味。

    芮午看著也饞起來，可他平日是不吃辣的，嘗了塊魚便直叫辣。魏氏急忙讓仆婦倒水給他。

    莫曉搖頭嘆息：“阿午，這點(diǎn)點(diǎn)辣都禁不住，你這樣可是要錯過許多美味的?。　?/br>
    魏氏不由笑：“這孩子自小就不愛吃辣，別管他。辰曦，你若還想吃什么菜，便盡管吩咐廚房做好了。要用番椒便盡管用，我也愛吃辣的?！?/br>
    有辣菜同好了，莫曉這就開始盤算起來，明天能用辣椒做個(gè)什么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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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云常在東廠過了一夜，第二天午后才回到家，穿過前堂后突然停步，折而向西，進(jìn)入汀蘭院。

    莫曉正在前廳忙碌，桌上擺著數(shù)個(gè)瓷瓶，還有數(shù)張白紙，每張白紙上一小堆紅色粉末，她正往其中一個(gè)瓷瓶內(nèi)倒紅色粉末。

    滿屋子都是濃烈的酒味……

    芮云常打心里不喜這股味道，雖然在她替自己處理傷口時(shí)就聞到過，知她不是自己喝，但不自覺眉頭就皺起來了，連屋子也沒進(jìn)，就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