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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不曾同人切磋過。是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戰(zhàn)斗力。 然而,這不妨礙她又丟了一把藍(lán)符。頓時,女子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正待烈火燃盡時捉妖的白飲露,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女子竟在她面前消失了。 天上人間這許多年,白飲露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她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花妖身上有法寶。 不,不僅如此,或許她出身不凡,有高人暗中相助。 想到這里,白飲露想起曾經(jīng)若干年前去西天取經(jīng)的師徒四人。 他們沿途遇到許多小妖,最后灰飛煙滅的都是普通的小妖。 她差點也成為其中之一。 天光熹微,白飲露被方家人圍了起來。 “仙姑,那妖精捉住了嗎?” 白飲露搖搖頭:“是我疏忽,給她逃跑了。不過,想必她也受了重傷?!蓖蝗?,她想起方少夫人:“少夫人可還好?” “老爺,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她受傷了……”有丫鬟跑了過來,哭哭啼啼的。 “可是燒傷?”白飲露忙問道。 丫鬟懵懵地點了點頭。 白飲露嘆口氣:“可惡!少夫人替她擔(dān)了罪孽!” 方員外終于弄明白了,感情自己的兒媳婦被花妖上身了啊! “方員外莫急,我既然應(yīng)允了此事……”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口中喚的是“小白”。 白飲露頭上仿佛一個驚雷炸起,聽到聲音頭也沒回,再顧不上什么方員外什么花妖,竟像是逃命一般“嗖”的一聲遠(yuǎn)去了。 鐘陵速度更快,眾人只望到一個青影閃了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不過片刻,便有一個人擋在了白飲露面前:“小白,你是想裝作不認(rèn)識我嗎?” 鐘陵的聲音里帶著無限唏噓:“你們師兄妹七個,我最疼的可就是你啊……” 的確如此。他的名字,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白飲露無法,只得嘆了口氣,低低喊了一聲:“小師叔?!?/br> 這男子雖然被白飲露喚作小師叔,卻并不是杜離仙君的師弟。 杜離仙君總共收了七個徒弟,白飲露行五,最小的師弟羽白是杜離仙君和玉蝶元君的親生兒子。而這個兒子,生來卻是魂魄不全的,人前是一副癡傻的模樣,卻干出了許多荒唐事。 杜離仙君和玉蝶元君幾乎跑遍了天上人間,去尋找兒子殘缺的魂魄,卻一直無果。后來,只得求了天帝,張榜求神醫(yī)相助。 這便等來了鐘陵。 據(jù)他說自己無師無門,無名無姓,全靠手中的一本仙界古書才得以飛升。平生無甚特長,唯有醫(yī)術(shù)還可一看。 杜離仙君只想救自家兒子,哪里去管他出身如何,忙請他入內(nèi)一觀。 誰料,經(jīng)他的手調(diào)了藥,羽白竟然漸漸好了起來。雖然還是癡傻模樣,行事卻是漸似常人。 杜離仙君和玉蝶元君大喜,忙盛情挽留他。 他這一留便是三百年。為表尊重,杜離仙君的弟子便都喚他師叔。 他面容清瘦,比羽白還顯年輕。如果不是他年歲較小,便是飛升時年幼。他們師兄妹常常道,說不定這個小師叔比自己年歲還小呢!因此,這“師叔”喊著喊著便成了“小師叔”,多少透著些調(diào)侃。他從不生氣,反倒是搖著折扇,笑著搖搖頭。然而,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眼下,白飲露格外不想理他。不,她不是不想理他,她是所有玉蝶宮的人都不想遇見。他卻似乎看不出來:“小白啊,咱們也許多年未見了吧?你有沒有想過我?” 白飲露道:“小師叔,我如今已經(jīng)失了仙身,同您再不是一條路上的人?!?/br> 鐘陵不以為然:“失了仙身又如何?可以重新飛升嘛!” 白飲露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飛升原就易如反掌,端看你愿不愿意。 夏蟲不可語冰。不,她才是那個夏蟲。 鐘陵瞧她不說話,便搖了折扇道:“你放心,天帝面前我還說得上話?!?/br> 白飲露不想再這般糾扯,便道:“不必了。我現(xiàn)在覺得,在人間呆著也蠻好的。” 鐘陵若有所思,思索片刻道:“也好。我現(xiàn)在落腳在西湖邊上的青燈園,你有事可以去尋我?!闭f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青燈園。白飲露這時方覺出自己的絕情,可是她別無他法。 當(dāng)年在玉蝶宮的時候,因得她被人傳為妖魔,連帶著玉蝶宮受辱,在天界屢屢被人詬病。杜離仙君看到她往往冷著臉,幾個師兄弟縱然想同她親近,表面上也只得敬而遠(yuǎn)之。 然而,只有鐘陵這個小師叔,仿佛什么都不知情,常常在她一個人縮在哪里的時候去逗她。 有一次,她被師父杜離仙君訓(xùn)斥,緊接著要趕她出宮,師母玉蝶元君幫著她求情,結(jié)果他們兩個因此而失了和氣。 白飲露覺得愧對師母,她從荒蕪之地將自己帶回來,自己沒幫她什么忙,卻給她添了許多麻煩。 她第一次覺得,在這人人都羨慕,甚至窮盡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天宮,自己是多余的。 她挑了一條蜿蜒的小徑,一邊哭一邊懵著頭往前走。最后,她來到了一個繁花怒放的園子。那里花樹盞盞,芳草萋萋。 白飲露終于停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園子。 她停止了啜泣,睜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后來,她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倚在一株老桃樹下,開始思量前塵過往。她不想出去,不如就呆在這里老去吧。雖然,她并不清楚自己會不會老去。 一滴露水從桃花上滴了下來,滴到她的額間,涼涼的。她被這涼意激醒,慌忙起身,她不能讓師母擔(dān)心。 后來,她做錯事情被師父訓(xùn)斥的時候,她再次跑了出來。 可是,任她怎么尋找,也沒有找到那個園子。 她很吃驚,一遍又一遍地來回走,不停地朝著四周反復(fù)查看,卻仍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她不相信那一天的繁花只是一場夢,每每得空,便不停歇地來尋找。 終于有一天,她又走進了那個夢一般的園子。 她貪婪地呼吸著醉人的花香,手輕輕拂過每一朵鮮花,生怕她們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忽然,她聽到了一聲低低的笑。 她大驚,轉(zhuǎn)頭去瞅,看到了著青衣,搖一把骨瓷折扇的鐘陵。 鐘陵忙道:“嚇著你了吧?我是瞧到有蝴蝶在你發(fā)間做窩呢?!?/br> 白飲露疑惑地偏了頭,拼命地朝上看起來。這個動作頗傻,引得鐘陵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白飲露不知所措,只得低頭道:“您想必看錯了吧,我頭上并沒有鮮花能讓她們駐足。” 鐘陵道:“你何必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