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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要將他剁了喂狗,我也不攔著你!可眼下是什么光景,你怎可為一時意氣,就給我招來如此大敵?”鐘越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下意識地退開一步避開這個連欺辱他的人都不愿意手刃只計較自身得失的、讓他寒心的男人,嘴上不甘示弱地說道:“他不是死在安王府嗎?與我何干?”“你!”見鐘越還不知悔改,李彥氣急敗壞:“你可知道鎮(zhèn)國將軍連夜進宮讓父皇還他張家公道,言語間直指本宮!父皇已經(jīng)命刑部速查,當(dāng)日之事,你當(dāng)他們就查不到嗎?你自以為禍水東引,卻不知安王與張家早已站在一根線上,便是你讓人在安王府殺了張?zhí)?,也沒人會懷疑他,反而變成本宮殺人嫁禍安王的不二證據(jù)!簡直——”愚蠢!這兩個字終究被李彥咽了回去,但他的神色卻已然說明了一切。鐘越眼睛guntang,傷心之下也口不擇言:“那又如何?”“張?zhí)硭愕檬裁礀|西,不過區(qū)區(qū)螻蟻!死了便死了,他們莫非還能要我給他償命不成?不說張?zhí)恚闶潜旧僖藦埣覞M門的命,誰能奈我何——”“鐘越!”李彥呵斥著打斷他,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和戒備。忍了幾忍,他才壓著怒氣說道:“我知道你恨張?zhí)恚蘩钅?,可這么做對你對我又有什么好處?你可知道父皇早就等著抓我的把柄,好把安王送上位!我如今如履薄冰,你為何不能體諒……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會替你報仇?”鐘越當(dāng)然不信,有鐘固的前車之鑒,他對這個男人早就不抱盲目的信任了。他不說,可李彥也看出來了。他臉色瞬變,最終控制住了到嘴邊的叱罵,甩袖就走。“彥郎——李彥你給我站?。 ?/br>李彥置若罔聞,反而加快了腳步。鐘越再忍不住哭了出來,看他快步走出自己的視線,終于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他:“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他不是我殺的!”李彥不信,鐘越緊緊抱著他不許他推開自己,哭著說:“不過一條賤命,便是張?zhí)硭懒艘搽y消我心頭之恨!若我要殺他,為何要用這么不高明的手段,又怎么會陷你于不義?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不對他出手,又怎會出爾反爾?”“當(dāng)真?”“你,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要他的命,自有百種方法可無聲無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何必設(shè)這個局?”李彥這才轉(zhuǎn)回身來,看鐘越哭得傷心也有些心疼,擦著他的淚說:“可是現(xiàn)在,怕是所有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指向了你……”如果不是鐘越,又會是誰呢?鐘越見他并沒有真的消除對自己的懷疑,心中怨恨又急躁。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梨花帶雨面帶委屈,直到李彥低聲安慰他別哭了,表示相信他的話,這才哽咽著說:“彥郎,你難道還不明白,張?zhí)硪凰?,何人得利?恐怕,有人比我更希望張?zhí)砣ニ??!?/br>李彥心里咯噔了下,失聲道:“你是說……李穆?!”安王府。血色已經(jīng)被清洗,張?zhí)淼氖w被送回了張家,他死去的院落也被封鎖,王府燈火通明,沒有誰因為一人之死而亂了分寸,依然兢兢業(yè)業(yè)地侍奉主人。安王坐在案前,不知為何一直在喝水,直到提起水壺卻倒不出一滴水來,他才回過神。“先生,那姓孟的果真可靠嗎?”幕僚牛筆放下手中的書,點頭淡淡地說:“殿下不必如此驚慌,事態(tài)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今夜過后,朝臣們想必都會知道太子殿下與天機鐘家大少爺?shù)娘L(fēng)流韻事,陛下定不會容忍?!?/br>是啊,死一個張?zhí)韺Π餐鮼碚f實在太有利了。張?zhí)淼乃?,嫌疑都落在鐘越身上,而鐘越與李彥的關(guān)系也有人替他扒出來。如此一來,不僅張家會更忠心地站在他身后和太子勢不兩立,便是皇帝也有借口發(fā)落太子,而李彥的名聲一定會一落千丈,便是他大顯身手的時機。一箭雙雕,再好不過。可安王心里到底不安,再次追問:“那姓孟的,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孟三,張?zhí)碣M盡心思娶進門的男媳,在出逃王府后被安王找到,還被牛筆說服親手了結(jié)了張?zhí)硇悦娜恕?/br>牛筆胸有成竹,肯定地說:“殿下放心,別人可能會反口,但他不會。您只以為他對張?zhí)硪驉凵?,卻不知其中還有一段往事?!?/br>“哦?”“孟三,原先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孟馮河。殿下想必略有耳聞吧?”安王費勁地回想,突然叫出聲來:“什么,竟然是他?!”這孟馮河在上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在安王這里,這個名字他卻記憶猶新。只因,當(dāng)年此人赴京趕考,卻不幸叫張?zhí)硪灰婄娗椋瑒恿四堑刃乃?。張?zhí)砟菚r只有十三歲可已經(jīng)十分張狂,初嘗情滋味的他只知道生搶硬躲,使人將孟馮河抓起來,用強硬手段破了他的身。孟馮河不堪受辱撞墻自盡,張?zhí)眢@駭之下六神無主,還是安王給他收了爛攤子,將那孟馮河丟進河里,裝出失足落水的模樣。后來尸體不知道被沖到了哪里沒被人發(fā)現(xiàn),省去了他們一個大麻煩。但安王怎么也沒想到,孟馮河竟然沒死,還在三年之后接近張?zhí)硭艡C報復(fù)。安王一時深恨張?zhí)淼挠薮?,竟連信誓旦旦放在心上的白月光都認不出來,一邊更加不安起來。“若是他,會否對本王不利——”“殿下放心,當(dāng)年的事孟馮河并不知情,他要對付的只有張?zhí)硪蝗硕选!?/br>安王心中一驚,“當(dāng)年之事如此隱秘,你從何得知?!”牛筆但笑不語。將近破曉時分,牛筆代安王去見了孟馮河,為安撫也為恐嚇。安王卻不知道他二人說的卻又是另一番話了。牛筆:“你做的很好。放心,主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定能保你性命,只是,少不得要吃一些苦頭。”孟馮河說道:“您不必多說,在下賤命一條,便是葬送在此我大仇已報也無悔無憾了。況且,當(dāng)年犬牙將我救起,供我容身之處,如今還讓我得償所愿,在下無以為報,只愿此番能夠幫到主上。只是我的家人……”“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便是張家知道你的身份,他們也只會查到你的家人已經(jīng)在瘟疫里病死了?!?/br>“多謝主上,多謝先生?!?/br>張?zhí)硭篮蟮牡诙?,張家人就在一處破落院中,找到了殺子仇人?/br>鎮(zhèn)國將軍恨不得將孟馮河千刀萬剮,但最終還是忍怒讓刑部的人將他帶走了。不出幾個時辰,不堪折磨的孟馮河就招供出鐘越,隨后就死在酷刑之下。投靠安王的刑部尚書順藤摸瓜,輕易找到鐘越與太子殿下有染的證據(jù)。皇帝將刑部的奏折狠狠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