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尋找,神情陰沉得嚇人。雖然被冒犯了,但溫涼也算是早有準備,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只冷眼看著江清遠翻找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看著對方焦躁得甚至想要掀開被子來尋找的時候才冷淡地說:“別找了,你覺得他想躲的話會躲在這種地方嗎?”“如果你剛才沒有在我這浪費時間,說不定本來還趕得上的?!币贿呎f著,溫涼一邊從手機里劃出一張機票訂購記錄,反手將其舉到江清遠面前。屏幕上的機票起飛時間是十九點三十分,而現(xiàn)在也恰好是十九點三十分,一向容易晚點的飛機這一次卻準時得出奇,訂購記錄下方出現(xiàn)了航班已起飛的備注。江清遠沒有說話,只死死地盯著那寥寥幾行信息,仿佛看到了什么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然而溫涼并沒有耐心地等他接受現(xiàn)實,而是猛地把手機砸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隨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江清遠的衣領(lǐng),被怒火激得眼睛泛紅,一改平日在人前的溫和:“他已經(jīng)走了,那現(xiàn)在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了,我他媽想跟你打一架很久了!艸你媽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老子喜歡了快十年的人你說搶就搶說氣走就氣走?!”“既然想要孩子為什么還一直纏著他不放,你以為他跟你以前玩過的人一樣玩膩了扔了也可以嗎?!”“我沒有?。 苯暹h本就是強壓著情緒,如今在溫涼的帶動下也沒辦法再保持冷靜,同樣憤怒地低吼道,“孩子不孩子跟我沒關(guān)系,我有病我犯賤這些我他媽自己都知道,我去當面跟他道歉,你現(xiàn)在滾開!”溫涼簡直是氣笑了,抓著江清遠的手一點都沒有松開的意思:“你還以為你能找得到他?你以為順著航班找過去就能找到人?現(xiàn)在就連我都不知道能去哪找他!反正也是沒用,還不如留在這陪我打一架,省得兩個人都憋了一肚子氣?!?/br>說著,溫涼不由分說地抓著江清遠回到寬敞的客廳,出去時還發(fā)泄般的一腳踢上了臥室的門,門板在合攏時發(fā)出令人耳膜泛疼的巨響。兩個同樣在氣頭上、又本就看彼此不順眼的男人真的就這樣打了起來,雙方都徹底紅了眼,野獸似的廝打在一起,每一拳每一腳都下了狠手,像是恨不得把對方活活打死在面前一樣,不到十分鐘就已經(jīng)滿身都是淤青。就像唐曜昀曾經(jīng)某次說過的一樣,真要打起來溫涼確實比不過以前常去地下格斗場玩的江清遠,到后面幾乎是被抓著頭發(fā)按在地板上毆打,他卻毫不服輸,猛地發(fā)力將江清遠也扯得倒下,兩個人滾在地上打成一團。最后兩個人都沒了力氣才不甘心地休戰(zhàn),各自占了一邊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休息,江清遠默不作聲地躺在那,心下無比后悔一時沖動耽擱了這么長時間,正打算強撐著站起來去機場等下一班飛機,就聽見溫涼突然笑了一聲。“哈哈我不信你沒查過唐曜昀的資料,但是你好像什么都不了解,也就是說你那時候根本沒有仔細看吧?!彼S刺道,聲音中又帶著深深的疲憊,“所以你才連他為什么要走都不知道。”江清遠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冰寒地看著溫涼。然而溫涼對這可以刺入骨髓的視線不予理睬,只閉著眼自顧自地繼續(xù)往下說:“我自認為從小到大都說不上多幸福,你應(yīng)該也是,但我認為唐曜昀過得比你和我都要痛苦。你多少應(yīng)該知道他跟包括母親在內(nèi)的家人關(guān)系都很差,但是你肯定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討厭代孕、或者說是一切形式化而沒有太多實際意義的東西——他自己就是因為代孕才被生下來的?!?/br>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只不過是想讓他感到痛苦而已。明明非常清楚地看穿了這一點,但江清遠依然不可抑制地感到渾身冰冷,如墮冰窖。而那邊廂溫涼還在繼續(xù)講述著唐曜昀的過去,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惡意,仿佛刀子般一點點地將他凌遲。“他的父母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的母親被確診卵細胞活性過低,極難受孕,而他們二老都是較為傳統(tǒng)的人,理所當然地認為傳宗接代是件必要的事,于是就有了唐曜昀。卵細胞是由代孕方提供的,也就是說他跟他的母親其實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就是因為這個他的母親才逐漸變得神經(jīng)質(zhì),越發(fā)難以將唐曜昀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到了最后甚至把他視作配偶出軌的產(chǎn)物,整日整夜地跟他的父親吵鬧,最后因為重度精神分裂而跳樓自殺了。相比之下他的父親其實對他還可以,只不過在妻子沒日沒夜的無理取鬧下也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他,后來也因為腦溢血去世了。”“我沒學過心理學,不能像唐曜昀那樣把人分析得很透徹,但即使是這樣我也看得出來,他把自己的誕生視為一個荒謬的、由愚昧頑固的思想引起的錯誤?!痹谡f這一句的時候,溫涼的拳頭松開又握緊,雙眼緊緊閉著,仿佛同樣在為此感到悲哀,“他拒絕代孕,是不希望自己親眼看著另一個錯誤重演。你也該知道,他其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冷硬的人,如果你是因為真心喜歡孩子,他也不會真的拒絕到底,可惜你顯然不是。”“他比誰任何人都更向往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抗拒愛情,畢竟真愛那么罕見,人心又那么容易變。他喜歡簡單而且能讓他完全放心的事物,比如說動物,永遠都不用擔心它們會背叛?!闭f到這里,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住,又實在不愿意在江清遠面前失了姿態(tài),溫涼便抬起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睛,不讓液體涌出眼眶,“他本來是個很好的人,只是總把自己包裝成不近人情的模樣,覺得這樣就不會有人湊過去了。可是這一點用也沒有,你和我都一樣,裝著傻把他當成支柱死死抓著不放,可是他本來就比我們都更有資格脆弱?!?/br>“我跟你一樣恬不知恥,你也跟我一樣讓他再次失望了,我們同樣配不上他。”溫涼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鐵鍬,把兩個人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執(zhí)念與陰暗一尺一寸地發(fā)掘出來,挖得鮮血淋漓。而江清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瞳孔中也失去了神采,似乎是本能地想要阻止自己繼續(xù)聽下去,但溫涼的每一字每一句還是被聽得清清楚楚,包括最后那句嘆息般的:“艾利克斯說:somepeopleareborntobelight.這簡直就是生來屬于他的句子”第60章莊園江清遠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說,溫涼也沒有理睬他,繼續(xù)安靜地躺在地板上,直到臥室的門被從里面打開,開門的人走到他旁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么有戲,還這么有膽量刺激一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