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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棲身何處,聽了最后一句便問:“侍郎的意思是?” 林侍郎橫眉怒眼道:“張使君,你也是朝臣,你也知道朝中如今的情形,堂堂天子居然退居后宮,那本該在后宮的女人卻出來拋頭露面,她一個越俎代庖、牝雞司晨不說,如今,竟更破格地又拉拔了一個女人來當(dāng)什么官兒!我原本不想應(yīng)這次的差事,只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想到果然倒了大霉,一路上幾乎沒被欺負(fù)的嘔死,張使君你該明白我此心所感對么?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張勱點頭,林侍郎道:“另有一件事,使君先屏退左右?!?/br> 張勱見他推心置腹,便命侍從退下。 林侍郎微微傾身,低低道:“我隱約也猜到皇后特意派了個女官來江南道的用意,她無非是想讓世人知道,這女官甚是能為,也佐證她之能為而已,不瞞使君說,如今朝中有一半兒的老臣很是不滿……” 張勱心頭一動:“卻又如何?” 林侍郎道:“這一趟江南之行卻是個機會,我臨行前,姚張等幾位大人暗中叮囑,要想法子把這個十八子……” 張勱心里頗為開花,面上卻仍做憂心狀:“這個,她畢竟是欽點的黜陟使,怎么好……” 林侍郎道:“一來她假作身死,一路暗度陳倉的,已經(jīng)是一則罪名,二來她挾持同為欽差的老夫,便是罪名其二,第三么……據(jù)我所知這十八子雖官職卑微,但在朝中也是許多人的眼中釘,何況除去她就像是除去了那個人,也給許多大人們都出了口氣,只怕連皇上都會暗中得意呢。張使君不如細(xì)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br> 張勱已經(jīng)動了心了,卻不敢輕易表態(tài),只略微側(cè)臉,往身側(cè)的屏風(fēng)后瞟了一眼。 就在此刻,屏風(fēng)后有人笑了聲,一道人影緩步走了出來。 林侍郎見來人身形清瘦,似乎有些眼熟,卻并不認(rèn)得,便警惕問道:“這是什么人?” 張勱眼珠一動:“這位是我的幕僚陶先生?!?/br> “陶先生”走到兩人之前,舉手行了禮,道:“方才小人無意中聽見大人說那十八子的不是……那大人是想除去她了?” “這……”林侍郎驚疑不定。 張勱忙安撫:“不妨事,陶先生乃是心腹?!?/br> 林侍郎擰眉看了陶先生半晌,小心而又不乏倨傲地問道:“你這樣問是何意?” 陶先生道:“如果真心想除去兩人,不如且先將他兩人的藏身之地告訴張大人?” 林侍郎冷笑:“我自是真心,只是不知道張使君有沒有這個膽量,只別是我告訴了你他們的下落,你便敲鑼打鼓將他兩人迎接過來,以上賓對待,到時候你為討好皇后,又把我賣了,我豈不是自討沒趣,又惹禍上身?” 陶先生笑道:“侍郎多慮了,其實……”他心中飛快地合計,“其實昨晚上我已見過十八子?!?/br> “什么?”林侍郎跳起來,后退一步。 張勱道:“侍郎勿要著急,其實是那兩人闖入,陶先生曾跟十八子交手,還傷了她呢。” 林侍郎半信半疑,然后道:“原來是十八子受傷,怪不得她遲遲沒有回去。不過,他們闖入府里做什么?” 張勱道:“這兩人所作所為很不似欽差,昨夜我還當(dāng)是刺客,所以手底下誤打誤撞的跟他們交了手?!?/br> “可不正是如此?自從皇后干政,朝堂上便日漸荒唐了,”林侍郎不免又生感慨,忽想起一事,面露遺憾道:“但就算他們回去,如果發(fā)現(xiàn)我不在了,也會知道我是跑出來通風(fēng)報信的,自拿不住了,可惜可惜?!?/br> 陶先生道:“侍郎不必?fù)?dān)憂,只管告訴我們那兩人的藏身之地就是了?!?/br> 林侍郎道:“告訴了你后,你當(dāng)如何?” 陶先生笑道:“自然是按照侍郎大人的意思了?!?/br> 林侍郎卻看向張勱:“使君,他說的話可算話?” 張勱點頭。 林侍郎這才說道:“我當(dāng)然是要她死,而且……是讓她死的轟轟烈烈,理所當(dāng)然,這才解我心頭之恨,也是朝中同屬們的心愿,更是為皇帝陛下爭回了一絲顏面。” 張勱忍不住擊掌:“說得好。” 三人一拍即合,林侍郎便告知了之前的藏身地義莊。張勱忙派兵丁前去。 私底下,張勱拉住陶先生,道:“這十八子是皇后看中的人,我們殺了她的話,可使得?” 陶先生道:“殺一萬個也使得。她雖是皇后的人,奈何跟我們并不一條心,甚至是個棘手的角色,這種人自然除掉了干凈?!?/br> 張勱道:“這樣我就放心了,而且如今更有林夏做擋箭牌,以后若是朝廷追究下來,便把林夏推出去,說是他首告主持的?!?/br> 陶先生笑道:“我早聽說這老頭有些食古不化,沒想到倒成了我們的好棋子……不過,到底他是真是假,還要等義莊的兵馬探了回來才知?!?/br> *** 事實正如林侍郎所說,士兵前往義莊,桓彥范正在看護著重傷的阿弦,后者臉色蒼白,奄奄一息之態(tài)。 桓彥范見勢不妙,扔下阿弦逃之夭夭。因兵士早受張勱所命,領(lǐng)頭之人并未為難,叫人備了擔(dān)架把阿弦抬了回去。 先鋒早回府報信,張勱得知真切,心頭一顆大石落地,再看林侍郎,便儼然是“知己”的眼神了,當(dāng)即命手下安排酒宴,招待林侍郎。 席上,林侍郎道:“陶先生呢?” 張勱道:“他說有話要去問十八子?!?/br> 林侍郎道:“可會動刑?” 張勱道:“畢竟是欽差,怎敢?!?/br> 林侍郎道:“千萬休要動刑,反要派人為她調(diào)治,若公開處刑之前就死了,讓人捉我們的小辮子,說我們私刑害死人命,有理也成了沒理?!?/br> 張勱驚奇:“公開處刑?” 林侍郎滿面得意之色,道:“你若悄悄地殺了這個人,反顯得極為理虧,只有讓她罪有應(yīng)得,以朝廷的律法公開處置,讓滿城百姓們都耳聞目睹,以后在二圣跟前也才能理直氣壯地說明,另外,公開行刑,對使君還有一個極大利好?!?/br> 張勱精神一振,忙請教。 林侍郎道:“我一路走來,凡有百姓的地方,無不在怨念皇后牝雞司晨之舉,簡直是民怨沸騰,我想著括州城內(nèi)受災(zāi)最重,自然更厲害些?” “可不是么!”這個張勱卻是最清楚的。 林侍郎呵呵笑道:“這十八子便是皇后的代表,只要當(dāng)著百姓的面兒把她的腦袋砍了,百姓的怨氣自然也得到釋放,必不會如先前般不好掌控,這是不是對使君的極大利好?” 張勱心想:“這老兒是有些被氣糊涂了,竟要如此大張旗鼓地報復(fù),不過正合我意,在這里順勢把十八子殺死,朝廷問罪,橫豎是他的主意,他又是黜陟使,我只從命而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