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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李代桃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拉好,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出去。

這一天早上易縝卻不急著走,洗漱之后反而拉把椅子坐下來,那眼光便一直膠著在秦疏的方向。秦疏僵躺著不動,躺得腰背酸痛都沒等到他出門,終于忍不住微微翻了個(gè)身。

易縝立即道:“你醒了?”

秦疏無奈,只得含含糊糊嗯了一聲,睜眼看他。

易縝坐在床前,桌上放了本書,書頁沒有翻開,他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是專門在等著他醒來。

秦疏慢慢的支起身子,不作聲的看他。

“你睡吧,大夫說了靜養(yǎng),沒事就不用起來?!币卓b見臉上沒什么表情,眼中卻警惕如小獸,不禁微微一笑,卻沒有別的話要說。

“也睡不了這么多?!鼻厥璧吐暤?,不動聲色的打量易縝?!昂顮斀裉觳挥贸鋈幔俊?/br>
“一會就走了。”易縝怔了怔,仿佛這時(shí)候才突然想起自己留在這兒的目的?!拔彝砩峡赡懿换貋砹?,你自己按時(shí)吃飯,不必等我?!?/br>
秦疏想了一想,似乎從沒有發(fā)生過等著他吃晚飯的事,再說易縝晚上回不回來,同他又有什么干系,這些事和管事的關(guān)照一聲就好,何必親自留下來等他醒過來才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說,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揭開被子正要下床,卻突然僵住。

易縝見他靠在床頭不動,臉色片刻間就白了幾分,神情看起來似乎挺難受的,倒是吃了一驚。慌張道:“你哪兒不舒服么?”

秦疏正難受得厲害,本不愿多說話,只是見他要叫人來,這才勉強(qiáng)擺擺手:“不用……”話沒說完,心口煩惡更甚,胃里似乎整個(gè)被揪起來。終于忍不住彎下腰去。

大清早胃里什么都沒有,干嘔了半天,也不過吐出幾口清水。卻薄薄的出了一層又一層虛汗。身上也軟得沒有半分力氣,只能又躺回床上去。

服侍的下人見慣了,并不大驚小怪,默不作聲的收拾干凈退下去。易縝怔在一旁看著,一直都插不上手,到底也沒幫上他什么。見他睡得安穩(wěn)了些,這才走過去細(xì)看。

秦疏合著眼,秀麗的眉心微微皺著,有幾分苦悶郁悒的味道,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

易縝瞧得心軟,隱隱約約生出一點(diǎn)憐憫之心。輕輕拂開他額上汗?jié)竦念~發(fā),放軟聲音道:“這么吐下去總不是好事,我去讓大夫想想辦法吧……”

秦疏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被他弄得有些癢,又不愿理他,搖搖頭避開。翻個(gè)身不動了。

易縝眼看時(shí)辰當(dāng)真不早,雖有些不放心,也只得匆匆出去了。

這并不是秦疏吐得最厲害的時(shí)候。但仍然休息了一大早上才稍有些精神,下人送來些清淡菜食,秦疏就著饅頭也吃下小半碗米飯。

午時(shí)天氣格外悶熱,過午就稀稀簌簌的落下一場雨。秦疏聽得四下里再無人聲,這才輕輕起身走到窗間,打開了窗子朝外張望。

不想青嵐在對面廊下避雨。淵池蹲在他旁邊,他是閑不往的人,就手將一枝石榴枝拽低了,百無聊賴的把上頭的嫰葉一片片揪下來撒在積雨里,只剩幾朵艷紅花蕾光禿禿立在上頭。再過去不遠(yuǎn)處院門口,更有兩名侍衛(wèi)筆直的站在院門口。墻角還有人走動巡視,雖是雨中,那姿態(tài)也一絲不茍。院中這許多人,竟然一點(diǎn)聲息也沒有。

秦疏倒抽了一口涼氣,正要悄悄把窗子合上。不想那青嵐兩人警覺,竟在雨聲中聽到這細(xì)微響動,齊齊抬起頭來。

青嵐只是朝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過招呼。淵池卻按捺不往好奇,笑瞇瞇問道:“有事么?”那眼就不甚老實(shí),直往秦疏身上看。

秦疏有些不自在,往后退開一步,想想?yún)s還是問:“仡爺最近很忙?”

淵池目光透著意味深長,半晌才道:“我天天守在這里,不知道呀……”

秦疏怔了一怔,避開淵池目光。

青嵐在一旁接口:“是端王從海市回來。今晚正是給王爺洗塵的接風(fēng)宴。”

這幾句話的工夫驚動了巡視的守衛(wèi),向這邊走過來。秦疏雖還有很多事想打聽,卻也只能強(qiáng)自按捺下來。他合了窗發(fā)怔,雨水一直不曾消停,他就在這雨聲中困獸般的枯坐一個(gè)下午。

傍晚時(shí)有人來到這院子里,同青嵐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即青嵐捧著一套衣服進(jìn)來,說是侯爺?shù)姆愿?,請他換了衣服出去赴宴。

秦疏心下惶惑,只得依言照辦。衣服是極淡的青色織錦,透著同樣極淡的梅花暗紋,只在衣襟和袖口滾了二指寬的淺黃色袞邊,就連發(fā)簪配的也是墨玉雕就的梅花,極是雅致。

他穿戴齊整出門,得了淵池一聲稱贊,青嵐也不由得多看一眼。他兩人并不曾跟來,讓他隨著來人前去。

那人在前面引著他,卻往大門口走去。門外一輛華貴馬車已經(jīng)侯在那兒,周圍黑壓壓一片身披刀甲的北晉士兵圍著,這情形不像是接他去赴宴,倒跟押送重要人犯似的,秦疏腳下微微一滯,帶路那人似有所查,不等他問,躬身道:“侯爺確實(shí)說是請……公子過去,小的也是奉令行事?!?/br>
前面一聲騎在馬上,這時(shí)回過頭看了一眼,面孔是認(rèn)識的,便是那日和青嵐一同摛他的蒼衍。蒼衍見了他,眼中略有些同情,卻很快收斂起來,一點(diǎn)頭就轉(zhuǎn)過身去,并不說話。

秦疏無奈,只得上了馬車。只覺得一路上方向漸漸有些不對頭,但無論他如何詢問,眾人都是閉口不言。問得急了,頂多一句奉命行事將他打發(fā)。

街上防守比上次不見松懈,這群人拿著的也不知是什么令牌,竟長驅(qū)直入,駛進(jìn)宮里去。

遠(yuǎn)遠(yuǎn)可聽見殿中歌舞說話聲,其中還有不少是過去熟悉的朝臣聲音。

他前后兩次進(jìn)宮,中間卻已經(jīng)是天地變色江山易主,今日不同往夕。

秦疏心頭狂跳,手腳卻是一片冰冷。緊緊花窗上木雕的格子,再也挪不動一分腳步。

蒼衍在他身后極輕的一嘆,口氣卻平淡無波:“王爺在里頭等你,你進(jìn)去就能看到了。”伸手在他背上使巧力一推,秦疏站不穩(wěn),不由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殿中燈火輝煌,似乎有不少人,秦疏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來,一時(shí)頭暈眼花還來不及一一細(xì)看,就有幾個(gè)靠門口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頓時(shí)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交織著投注過來,同情的,幸災(zāi)樂禍的,鄙薄不屑居心叵測種種不一而足。

違背易縝退出去不還知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事已至此,秦疏只得低著頭要住里走,盡量使自己不去在意那些閑言碎語和各種各樣的目光。

“……小疏???”卻聽父親沙啞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