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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聲音喚他,因為難以置信,尾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秦疏渾身一顫,忍不住朝聲音的方向抬起頭來。不過兩月不見,父親已是滿頭白發(fā)老態(tài)畢顯,看清是他,似乎想起身過來,卻被案角一絆,摔倒在地上。一旁只聞低聲嗤笑,不少人投去嘲笑的眼光,其余的也冷眼旁觀,沒有人過去扶一把。秦疏幾乎驚呼出聲,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出兩步,但他父親已經(jīng)自己爬了起來,不知道傷到?jīng)]有,卻似乎這一跤跌得清醒過來,初時神色似喜似悲,迅速轉(zhuǎn)為極淡的擔(dān)憂和心痛,卻一閃而沒。錯開目光坐了回去。秦疏僵在當(dāng)場,強迫自己不要過去,卻忍不住微微發(fā)抖。雖置身在人群之中,卻仿佛有看不見的墻,將他隔成孤身。記起易縝說過會讓他同父親見上一面,他沒料到這一面卻是會在這樣的場合下。他雖然想過父親必然會受人嘲笑不齒。但所有的想像都抵不過父親因他受辱的一幕。哪怕僅僅是是一瞬間,都足以讓他心痛欲死。然而他偏偏只能站在那兒不能為自己或父親分辨一字半句。甚至不敢露出任何會使人疑心的表情來。這番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上席。“小疏?”易縝訝然,臉上驚諤的表情混然天成:“你怎么來了?”秦疏一怔,心下發(fā)苦,這話令他更是難堪。燕淄侯這么問,秦疏總不能當(dāng)面揭穿他反問他不是你讓我來的么。他垂了頭低聲道:“我不知道?!?/br>易縝離得遠了沒聽清楚,又問了一句:“你說什么?”易闔坐在一旁,看了他一眼,俯過身對易縝輕聲道:“是我讓他來的?!?/br>易縝立即轉(zhuǎn)眼瞪過去,神色極為惱怒:“你讓他來做什么?”易闔將手中杯子朝他舉了舉,漫不經(jīng)心的喝了一口,掃了殿中諸人一眼,這才輕聲道:“給你找點樂子?!?/br>易縝大概能了解他的用意,如今眾人表面臣服,其中包藏禍心的人卻也不在少數(shù)。但北晉以安撫手段為主,輕易不好捕風(fēng)捉影將人拿下治罪,這個禍患不除,時刻有如芒刺在背。這時就要將秦疏推到人前做個誘餌,旁人對他諸多不齒,卻不會像對待燕淄侯和端王那般謹(jǐn)慎行事,只等有人按捺不住露出馬腳。就有借口順藤摸瓜,乘機將把所有不安定的因素清理干凈。不能永絕后患,卻也可使局面更加穩(wěn)定下來。雖然明白,可是對于易闔這番自作主張,他心里不知為何始終有些不痛快。瞧著秦疏孤伶伶的低頭站在那兒,模樣又倔強又可憐,心里隱隱就是一揪。旁人只見他兩人自顧自輕聲問答,把秦疏曬在那兒越發(fā)的難堪。秦疏卻慢慢平靜下來,不再如方才那般手足無措。干干地站了一會,低著頭道:“請恕奴才失禮。奴才這就告退?!?/br>他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易縝叫住。易縝向他招了招手,聲音聽起來并未動怒,卻有些勉強:“來都來了。過來陪我坐一會。”秦疏無奈,半晌才道:“是。”在眾人目光里一步步的走近前去。第38章少宣也列席其中,從見到秦疏起就十分雀躍,只是礙于燕淄侯和端王兩人在旁而不敢張揚。見秦疏走近前來。連忙小聲的招手:“小疏,過來這兒坐?!焙苁遣挥浨跋拥臉幼?。秦疏朝他看一眼,仍舊向易縝走去。少宣還要叫,端王放下杯子,向場中做個手勢,一面道:“你別胡鬧。”他口氣神色都平靜如常,少宣極怕他,依舊老實了,眼巴巴的看著秦疏坐到燕淄侯身邊。場中歌舞又興,漸漸又聞眾人談笑之聲,方才一番波動就此被蓋過去。易縝松一口氣,眾人分明把秦疏當(dāng)作他的禁臠的情形令他頗為尷尬。他身居高位,知道自己臉面要緊,卻不會設(shè)身處地去想一想,別人也是血rou之軀,又該是何種況味。這才得空去仔細(xì)打量秦疏。兩人幾次見面,從前秦疏是侍衛(wèi)服色,雖然穿在他身上似乎要比別人分外挺拔些,卻到底算不得出塵。再后來秦落泊之中,更是狼狽不堪,如今病中尋來給他替換的也是下人衣物。幾天的工夫,易縝也不曾想起來要給他置辦衣物。此時見秦疏衣著雖不是多么華貴,卻著實有幾分翩翩公子的神韻,不由得眼前一亮。轉(zhuǎn)念又想,秦疏若不是入宮做侍衛(wèi),可不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物。馬車不能直接駛到殿前,秦疏走過來的途中淋了雨,發(fā)絲上還掛著細(xì)小水滴。面孔晶瑩雪白,只有眉眼發(fā)絲烏黑。竟減去銳氣平添了幾分清麗,整個人就跟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精魂一般。易縝瞧著不錯,不知不覺微微笑道:“這么穿很好看,以后照這個樣子做幾套衣裳給你?!?/br>秦疏無意識的攥著衣擺慢慢地揉來揉去,沉默著不說話。端王在一旁突地輕笑一聲。侍易縝轉(zhuǎn)眼看去,他又若無其事。易縝不好發(fā)作,倒頓時醒悟過來。自知自己在這種場合一時失言,然而見秦疏沒聲沒息的坐在那兒,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低聲問道:“吃過晚飯沒有?”盤算著他這個時候趕過來,必然是沒來得及吃東西的。早有侍從過來添上一份飯箸。易縝不等秦疏作何反應(yīng),自作主張的給他挾一些清淡的菜,又把葷腥的魚rou推遠。催促他道:“吃吧?!?/br>秦疏并不推拒,果真乖乖拿起碗筷,不論易縝挾什么給他,他看也不看就吃什么。但臉上一片木然,只怕連吃到口中的是何物都沒嘗出來。瞧他這樣,易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覺場中歌舞此時格外惹人煩厭,加上不時有人悄悄向這邊打量,令他極為不自在。偏偏一抬頭去找尋目光來處,只見眾人若無其事作欣賞歌舞狀或者作談笑風(fēng)生狀,沒人敢和他正式對上一眼。易縝只得把心思放到眼前,盯著秦疏多吃下幾口。他自己也再沒有食欲,拿過只杯子在手中把玩,舉到口邊要飲,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是空杯。放下杯正要叫人添酒,沒料到秦疏不聲不響的伸手取過桌上暖壺,替他倒酒。易縝怔了一怔,那感覺竟像是受寵若驚,心底里又有幾分道不明的喜歡,忙道:“我自己來?!钡浦厥栊揲L手指握著青花瓷瓶伸在面前,竟有些舍不得就此把酒瓶接過來。倒杯酒也不過是片刻的工夫,秦疏將酒瓶放在桌上,似乎是舍不得壺上溫暖,手握著瓷瓶并不松開。易縝料不到他是心中難受至極,卻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