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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回府,命我來這尋人?!?/br> 林鸞聞言顫了顫身子,心下發(fā)虛,將頭埋得更低。 朱軒促狹著雙眼看著他,嘴角微不可查地輕挑了一下,語氣冰涼:“今日有勞長公主了,替我同她問聲好。”話一剛落便頭也不回地離去,轉(zhuǎn)身的瞬間,眼角余光還深深看了眼那纖瘦身影。 沒走遠幾步,又側(cè)身淺笑道:“朕險些忘了,程家侯爺近來常??淦鹉悖娜漳憧蓜e忘了好好謝謝他?!?/br> 林鸞心中再次咯噔,怎么又是程家?玉手緩緩團成拳,心中暗啐:陰魂不散! “多謝皇上提點,言語上多謬贊,臣定懷感激之心?!毖猿汗笆衷傩幸欢Y。 只言語上的感激?那感情上呢? 朱軒懶得同他做文字游戲,和煦一笑便轉(zhuǎn)過拐角去了身影,獨余他們二人。 真正值得她害怕的人走了,可林鸞依舊覺得寒意森森,滾了滾喉嚨不敢抬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童,心虛至極,可她為什么要心虛?她也不知,只是……就是莫名地心虛,說不清緣由。 “走吧,別叫母親等急了。” 聲音低沉,語氣命令,說完便自顧自走了。 林鸞嗯了一聲,加快步子跟上,心下有苦卻說不出。今日這是怎么了?平白叫人呼喝來呼喝去的,一點也不像她。偷眼了一下身旁那人,辨出他眼中慍色,任憑多少委屈也不敢多言一句。 暖閣內(nèi),言母收拾妥當(dāng),斂衽福禮與軟榻上臥著的人道別。 老人家微笑頷首,目送她出去,忽地又想起什么,開口叫住她:“聽說那孩子也隨你一道來了?怎么不見她?” 言母愣住片刻,無奈扯出笑意:“那孩子,太皇太后您是知道的?!?/br> 老人家見她為難,便也不再多問,長長嘆出口氣:“是個好孩子,可惜福薄?!辟繝栍忠货久迹闷娴溃骸俺簝和绾瘟??” 問及自家那混世魔王,言母忍不住哂笑:“但愿他是個有福的?!?/br> 春日昭昭,花開漫漫,也不知誰能取一朵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那只猞猁叫“三月” emmmmm先暫定這個名字吧 ☆、鵲橋仙 最近北鎮(zhèn)撫司內(nèi)氣氛古怪得緊,因著里頭兩尊大佛在打冷戰(zhàn)。 大伙雖不清楚緣由,但都耳聰目明,有多遠就躲多遠,免得傷及自身。自然也有那躲不開的,便是那倒了八輩子血霉的溫紹銘。 上一刻剛從林鸞這得到吩咐,下一刻就被言澈喚去辦事,不過十來步的距離,這兩位活祖宗偏就不肯對看一眼,即使有話頭要交換,也只派溫紹銘跑腿。 言懷安瞧出他們在慪氣,卻只當(dāng)是小孩子過家家,并未放在心上,反倒又指派了好些差事于他們,想叫二人在磨合中增進感情??蓭兹障聛?,兩人的關(guān)系并沒多大好轉(zhuǎn),倒是叫這溫紹銘練出了不得了的腿力,就差加把火就能習(xí)成絕世輕功。 林鸞在氣什么?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覺某人這火來得蹊蹺,只是一場偶遇他何至于氣惱至此?起初她也試圖討好,奈何這于她而言委實困難了些,又是端茶又是逗趣,卻只換來他幾聲不明所以的哼哼,林鸞自己也著惱,索性撂挑子不干了。 言澈在氣什么?很簡單,在氣那日所見所聞。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自然比林鸞要看得透徹,他們這位皇上,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這種想法一旦開始便如春風(fēng)野草般再也遏制不住,之前一直盤踞于心的疑惑突然間豁然開朗起來。 也對,他貴為天子,即便有賞賜或是差事,也該交由他父親轉(zhuǎn)達,怎就無端直接宣兩個七品小吏進宮?起初也只是奇怪并未上心,直到那日親眼目睹他的眼神……言澈將眉頭促成川字,如此想來,招呼上自己應(yīng)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落人口實,畢竟招他進宮可以對外宣稱只是單純的走親戚。 側(cè)眸透過書卷,瞥見林鸞身旁空置著的食盒,心中更是不虞。那日賞下的吃食,應(yīng)也是早早就叫人預(yù)備好的,還知道投其所好。要打賞就大大方方打賞便是,何必非要扯上他?明里擺出一副慷慨隨意的姿態(tài),實則卻是在掩飾自己準(zhǔn)備匆忙的不足。 言澈越想越窩火,胡亂翻了幾頁書,只覺紙上文字?jǐn)嚨盟^暈?zāi)垦?,竟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一氣之下將書狠狠摔在地上。動靜過大,引來兩道異樣目光。沉眸對上那雙杏眼,細細梭巡,見到的卻是滿目無辜疑惑,頭頂頓時又冒出一團火,她到底懂還是不懂?添了記眼刀,長腿一揚風(fēng)也似的走了。 林鸞心下駭然,剛剛那一眼看得她心慌,這家伙到底在氣些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春日的暖意就被滾滾而來的暑氣替代干凈。自有那些愛美女子早早便換上中衣,單薄衣裙,尤襯玲瓏身段。 言母早早就備下好些布料緞子叫林鸞挑選,奈何她素來于穿著打扮之事不甚上心,一概塞給小夕□□。瞧著外頭群芳爭艷,而里頭這位依舊素面朝天,小夕一咬牙,順著自己的心意挑了好些料子花樣,并暗暗開始了自己的小計策。 正當(dāng)裁縫還在為新衣的樣式發(fā)愁時,小夕已蹦跳著進了北鎮(zhèn)撫司內(nèi),不找林鸞,也不找言澈,左顧右盼,尋的竟是那溫紹銘。 “我琢磨著這兩位再鬧下去不是個辦法,所以想了個法子,不過需要你配合,成嗎?”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溫紹銘,狀做懇求,聲音軟糯,叫人不好拒絕。溫紹銘覺察出耳根溫?zé)?,趕忙別過臉去,結(jié)巴結(jié)巴應(yīng)了下來。 見他輕松允下,小夕咧嘴笑得燦爛,忘了男女有別,撲上去搖著他的手謝個不停:“你真好!” 風(fēng)吹得喧囂,平白惹來許多暑意,溫紹銘滾了滾喉頭,抬起另一只手快速抹去額間細汗。 小夕有什么計策?能有什么計策?抬頭望著天,只見群星暗淡,唯有兩顆星最是明亮,一顆喚牛郎,一顆喚織女。 入夏后,暑熱氣氛濃重,言母特地命人送來好些冰塊置于房中消暑。林鸞本也是個怕熱之人,想著近日無大事煩憂,便告了幾日假于家中避暑,順便避一避某人陰沉的臉。 這日,外頭蟬鳴沉啞,伴著午后炎熱日光一道闖入,聲聲入耳,攪得林鸞心煩。本想好好歇個晌,奈何身上濕熱難受,索性翻身下床喚過小夕備下浴桶凈身。 溫水沒身,愜意難擋,于是林鸞……又睡著了,再醒來卻是被小夕拎著耳朵揪出來。 “小姐真是渴了?想喝水?怎就沒淹死你呢!” 林鸞訕訕賠笑,乖巧坐在銅鏡前任由小夕擦拭水漬??汕浦浦陀行┎惶珜ξ?,怎么瞧著像是在給她打扮? “這是做什么?” 林鸞揀起桌上花簪,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