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走, 食指搓著拇指，沒有伸手拽住她。

    吳雅琪可能在忙, 可能已經(jīng)忘記陸良鋭這個客戶, 他在幾個陳列著的戶型模型前轉(zhuǎn)著看。有主管看到獨自一個人的陸良鋭, 問置業(yè)顧問們，“這是誰的客戶？怎么沒人接待？”

    “雅琪的。”

    主管找來和筱白，“雅琪是你徒弟，她不在，她的客戶你來幫忙接待吧?！?/br>
    “我有客戶在?！焙腕惆桌涞卣f。

    主管催著她過去，“你先接待著這組客戶。”

    “……”他買不起房子，和筱白在心底說。

    和筱白過去，在陸良鋭跟前站著，不怎么熱情地問，“看上哪個了？”

    “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這個戶模是115平方米的，和算價單上113平方米是一樣的戶型，這個戶型的優(yōu)點是兩個臥室全部朝南、戶型方正……”

    陸良鋭沒說話，低頭看著。

    “你看得懂嗎？”和筱白挑釁他。

    陸良鋭?wù)f，“不懂?！?/br>
    “那你在看什么？”

    “隨便看看?！标懥间?wù)f，他又轉(zhuǎn)到另一個戶模前面繼續(xù)看。

    和筱白跟著他轉(zhuǎn)，“你要是不懂，我給你講講，別什么都不問，主管看著我們呢。”

    “戶模，你比照過戶型圖紙嗎？”忽然，陸良鋭嚴(yán)肅著表情問她。

    和筱白一愣，“看了啊?！?/br>
    “這個面積的戶型，在單層樓的戶型圖紙上也是這樣的嗎？”陸良鋭指著玻璃下面的戶模說。

    和筱白看了幾眼，這是陳列出來有段時間的戶型，她沒看出來差別，“有問題嗎？”

    “你再去確定一下?！?/br>
    “我們已經(jīng)賣了好幾套這個戶型的?！焙腕惆渍f著，還是去前臺借了整層樓的平面圖，她攤在玻璃臺子上，對著戶模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一處不一樣。這個戶型的優(yōu)點是方正和光照，缺點是廚房，是狹窄的細(xì)長條，做了櫥柜后估計只能勉強(qiáng)通行，而戶模上的是把廚房外一塊半封閉的空間，劃成了廚房的區(qū)域，而算成了全面積。

    “你怎么知道？”

    “猜的。”陸良鋭敷衍地點頭，“你們這是沒碰到斤斤計較的客戶?！?/br>
    “今天遇到了?！焙腕惆讍査斑@個戶型是放出來的房源中的主力戶型，其實并不好賣，大部分客戶反應(yīng)廚房狹窄，打了櫥柜之后過道狹窄?！?/br>
    陸良鋭看圖紙，約半分鐘后，他說，“這個戶型，廚房狹窄而洗手間區(qū)域卻大，兩者是臨著的，又都有下水道，去現(xiàn)場看過之后才能確定，是否可以互換。”陸良鋭指著那塊半封閉的區(qū)域說，“你給客戶介紹時候，可以把他們往創(chuàng)意上引導(dǎo)，比如保持著現(xiàn)有的格局不變，這塊區(qū)域可以封閉起來做儲藏室，如果改造成洗手間，這里可以與本該是廚房那塊的區(qū)域，做成干濕分離的洗手間?！?/br>
    “做洗手間會不會太窄了？”

    陸良鋭?wù)f，“主臥帶有洗手間，公共部分的洗手間，足夠了?！彼终f，“你可以把這兩種改造方案說給客戶聽，至于夠不夠用，是他們該考慮的問題?！蹦┝耍c評，“做這樣戶型分割的人，一定是腦子有病?！?/br>
    “又是猜的？”和筱白斜著眼睛看他，“你猜到的會不會有點多啊?！?/br>
    “有客戶叫你。”陸良鋭?wù)f，“你適當(dāng)?shù)慕o他們商量的空間是對的，可不該離開這樣長的時間。你看他們的穿著與行為舉止，應(yīng)該是沒有一次清的經(jīng)濟(jì)實力，多是按揭。從你離開他們一直在說話，可能是對還款時間與每個月還款數(shù)額出現(xiàn)了歧義，你更應(yīng)該該過去，盡量說延長還款年限的優(yōu)勢，不要等他們商量出結(jié)果?！?/br>
    “……”和筱白說他，“我才是賣房子的好不好。”

    “行行，你懂你過去吧。”陸良鋭妥協(xié)，“我就是隨口說說的?！?/br>
    “你呢？”

    “我看看就走了?！标懥间?wù)f，“別管我了?！?/br>
    “誰管你啊?！焙腕惆追祷卣勁凶?，果然這家糾結(jié)的問題是積蓄不多工資不高，最初打算的是十年還完，擔(dān)心還月供的壓力大。和筱白把計算器敲得叭叭響，給他們算出來按揭最長年限下每個月需要還的本金和利息，又給他們補(bǔ)充了陸良鋭剛才說的戶型改造建議，這家人還算滿意。

    和筱白基本搞定了這家人，往戶模那里看，陸良鋭已經(jīng)不再。

    他就像說的，只是過來看看的。

    那他，是過來看房子的，還是來看她的呢？

    和筱白在看到他第一眼時候，以為是后者，可他這么爽快的走了，就應(yīng)該是第一個吧。

    見不到他的時候，她忙起來還能忘記他，就跟戒掉某種東西，正處于心癢難耐意志力薄弱的時候，偏又讓她看到了，更加心癢起來。

    混混亂亂地忙了一上午，客戶沒散完就沒時間吃飯。和筱白錯過了同事們集體訂飯的時間，她想著，算了不吃了，一頓飯還能餓死不成。

    到了一點，和筱白累得癱在凳子上休息，想著，下午應(yīng)該沒那么忙了，應(yīng)該是能按時下班的。手機(jī)響，和筱白接起來，嗓子啞了，“喂？”

    “出來?！?/br>
    “去哪里？”和筱白聽出來是陸良鋭的聲音。

    “出售房部大門，右拐往前一百米，我在車?yán)锏饶?。?/br>
    “……”你怎么不把車停在麗園等我啊。

    和筱白出去，走了段才到他車那里，“叫我出來做什么？”

    “給你送飯?！标懥间劙焉舷聝蓪拥谋睾羞f給她，意思是讓她提回去吃。

    和筱白抱著保溫盒，“你做的？”

    “不是?！?/br>
    “打包用得著用這么好的盒子？”和筱白看保溫盒，應(yīng)該價格不便宜。

    “我媽做的?！标懥间?wù)f，“你拿回去吃吧?！?/br>
    “你急著走？”

    “不急?！标懥间?wù)f，“我以為你想讓我趕快走?！?/br>
    “……”和筱白拉開車門，“我吃完了再回去吧，讓同事看到了該問了。”

    上面是兩個菜的拼盤，下面是湯，潤肺的銀耳湯。和筱白先捧著喝湯，“渴死我了，一上午沒喝水。”

    “我知道?！?/br>
    “你怎么知道？”

    “你嘴唇干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