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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井冰(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看元荊,不敢出聲。

方才早朝的事,自己一個奴才都聽的明明白白。

接連好些日的戰(zhàn)報都是北疆失利,損兵折將。

戰(zhàn)亂連年不停也便罷了,今年春天又爆發(fā)了饑荒,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才過半年又是淮水泛濫,饑民遍地,又因時值盛夏,瘟疫爆發(fā),此事若放于太平盛世也是難上加難,更何況眼下正是大平內外交困之時。

元荊自龍椅上靜坐許久,眼望著那琉璃瓦上時雨如線,斜侵入殿。

水滴落地,如珠落玉盤,清脆叮當。

紅塵瑣事,似水而逝。

鳳目似是布了一層氤氳水氣,元荊起身,音色淡漠,

“喜連——”

喜連恭聲應和,“奴才在?!?/br>
“陪朕出去走走?!?/br>
喜連恭敬道:“皇上累了許多天,也是該歇歇,不如奴才陪皇上去寧嬪哪里轉轉罷?!?/br>
元荊微一側頭,“寧嬪?”

喜連點點頭,“回皇上,就是一直給禁足在璟瑄殿那位娘娘,奴才前些日子得了璟瑄殿門口侍衛(wèi)的話,說是寧嬪眼瞅著足月,生產在即了”

元荊眉眼間暗潮涌動,靜默許久,才開口道:“好?!?/br>
喜連應一聲,躬身退幾步出去準備。

這喜連剛轉了身,便見殿外的小太監(jiān)垂頭跑進來,高舉戰(zhàn)報,雙膝跪地,

“啟稟皇上,北疆戰(zhàn)報?!?/br>
喜連忙折回去,將那太監(jiān)手里的折紙接過來,遞到元荊手上。

元荊身子明顯一震,可也避不得,只得接過來,屏息翻看。

喜連遠遠的站著,著了魔一樣的自心里默念著只希望是好消息。

等了半晌,卻見元荊面兒上戾氣漸重,便也猜出個一二來。

元荊將折子扔回太監(jiān)身上,“一群廢物!”

那太監(jiān)嚇的連連叩首,“奴才該死,皇上饒命,奴才該死,皇上饒命…”

元荊重出口氣,“將田崇光給朕叫去御書房?!?/br>
那太監(jiān)兩股站站,“奴才遵旨?!?/br>
后又從地上爬起來,腿腳都有些不利索,顫顫巍巍的朝殿外而去。

喜連聞言便出門打點回御書房,剛將元荊迎出來,就又給兩個人攔在一處。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和侍衛(wèi)互瞅了一眼,誰都未有吭聲。

喜連見元荊沒反映,便面朝那小太監(jiān)道:“你什么事?說罷。”

小太監(jiān)愣了愣,很快就道:“啟稟皇上,斐督師今日抵達京城,眼下正在御書房外頭求見?!?/br>
喜連一頓,偷睨一眼元荊。

元荊動了動唇角兒,些許無措。

這時侍衛(wèi)又開了口,“啟稟皇上,璟瑄殿里的宮人出來喊話,說是娘娘生產,出血甚多,請皇上過去看一眼?!?/br>
73

73、生子...

喜連見元荊半晌不語,便低聲問道:“皇上,咱們先去哪兒?”

元荊神色冷涼,“先去看寧嬪。”

后又道:“該也用不了多少時辰。“

璟瑄殿。

內殿里女人哭嚎不休,乳母穩(wěn)婆端水接生亂作一團。

許太醫(yī)也得了圣旨過來,眼下正自外殿執(zhí)筆寫方子,額涔細汗。

紫竹哭的眼睛紅腫,從內殿端了一盆血水出來,交給外殿的宮女后,想著吩咐小廚房熬些銀耳紅棗備著,又轉出殿外。

這剛出了門,卻見那宮門大開,進來個小太監(jiān)卻是高呼一聲

“皇上駕到——”

璟瑄殿一干宮人趕忙放下手上的活計,齊刷刷跪了一地。

半盞茶的時辰后,元荊便給喜連迎入宮內東殿里。

元荊剛入了殿,幾個小太監(jiān)便將許太醫(yī)引過來。

老太醫(yī)剛瞄見了那明黃人影,便趕忙跪在地上。

“老臣..參見皇上?!?/br>
元荊輕一抬手,“怎么樣?”

旁邊的小太監(jiān)機靈的上去搭把手,老太醫(yī)便顫顫巍巍的自地上爬起來,

“寧嬪娘娘是一直以來都心性不佳,使得氣血逆轉以至難產,老臣方才已經給娘娘開了方子,吩咐宮人煎了給娘娘服下,可這行不行,還是要看娘娘自己…”

喜連斜許太醫(yī)一眼,“許太醫(yī)貴為太醫(yī)院之首,竟沒點辦法?”

老太醫(yī)深深看喜連一眼,咳道:“喜公公有所不知,便是華佗在世,這女人生產之事,也并非我等男兒能幫的上忙的…”

元荊這才又開口道:“里面怎么有人在哭?是誰?”

老太醫(yī)面皮一僵,“回皇上,自然是寧嬪娘娘…”

***

話說下朝后,田崇光剛到了兵部,朝服也來不及換下便得了小太監(jiān)過來傳的話,說是皇上口諭叫自己即刻過去。

雖心知有免不了一頓責罵,可皇命難為,田崇光也只得硬著頭皮過去。

雨停,天未晴。

皇城水汽氤氳,

田崇光剛到了御書房,就遠遠的見一人立在外頭,背影挺直,竹箭一樣。

待走的近了,瞅那人肩膀上布一層絨絨水珠,顯然是等了有些時候了。

田崇光心里一熱,抱拳上前,“斐大人….”

何晏緩緩側頭,“怎么是你?”

田崇光趕步過去,“皇上口諭,叫卑職道御書房外等候?!?/br>
何晏心下一沉,“皇上叫你過來,他怎么不在?!?/br>
田崇光卻顧不得這些,面上忐忑不安,“大人,前些日子給您的諭令是北上督軍,怎么忽然回了京城,可有皇上旨意?”

不待何晏回答,便又急忙道一句,“若無旨意私自回京,那可是大罪..”

何晏看田崇光一眼,“旨意?我看你是犯了渾罷?”

田崇光這才明白過來,微欠了身子,

“…恩…想來皇上該也不會太介意…”

何晏繼續(xù)道:“從東南北上正巧路過京城,我想著順便來看一眼,晚些便走?!?/br>
田崇光微微點頭,“停留一天,也不打緊?!?/br>
話音剛落,再抬了頭,神色竟有些怪譎。

何晏只覺的腰身一沉,垂了頭,便見一雙臟兮兮的小手自后頭環(huán)上來,扒在自己腰間,接著后背一熱,像是有人貼上來,

小太監(jiān)的聲音拖了哭腔,“淮淮,蛐蛐都死了,你才回來…你來晚了…”

何晏周身惡寒,抓了那小太監(jiān)的手,將人提到身前來。

青黃的鼻涕掛了兩行出來,春寶哭的滿頭大汗,再度朝何晏懷里撲,

“淮淮….你玩兒不著了…”

何晏一個閃身,“不用太客氣,替我多謝那死蛐蛐?!?/br>
春寶撲了個空,險些摔進泥地里,

“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