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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落下,那里還是很冷的吧。幕弦兄,珍重。錢塘江畔,自古為繁華之地,煙鎖畫橋,團(tuán)扇羅錦,風(fēng)流才子翻手成墨覆手為文。紅緞小閣內(nèi),歡笑陣陣悅耳。已近元月,滿庭梅花開得更甚,綴得滿枝都是,淺淡的粉色鋪灑在地,別有風(fēng)韻。“乾墨兄弟這半年玩得可真是自在?。 弊吓勰腥酥刂氐嘏拇蛑鴮毸{(lán)男子的肩頭,從他嘴角咧起的弧度可以看出他有多高興,“半年多也不來看看為兄!”“誒誒誒!行知兄!輕點、輕點!小弟認(rèn)罰,自罰三杯!”葉流云連忙抽出自己的肩膀,抬起石桌上的酒盞欲飲,卻被那人攔住了,“三杯可以,不過要換大碗!”可苦了葉流云,訕笑道,“行知兄,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后經(jīng)常來!”行知卻不為所動,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回去后你家那老頭子不會讓你出來?”“……”葉流云憋了聲,似乎想到了這次回去后面臨的苦悶日子,眉頭緊蹙。“你就滿足吧,這次你家老頭讓你出來野了快一年了,要云游、要自在都隨了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行知倒好大碗酒,放到他面前,“喝吧,你說的認(rèn)罰?!?/br>葉流云一臉苦樣,“你知道我會發(fā)酒瘋的……”“無事。”行知絲毫不退讓,“大不了綁了你?!?/br>“……行知,你好狠的心……”葉流云還是不太敢喝,眼前的哪是碗,明明是盆!“乾墨想不認(rèn)賬?”“認(rèn)……”葉流云撇了撇嘴,認(rèn)命了。“唉,對了,聽說你爹被罰奉祿了,半年?!毙兄獮樽约旱沽吮?,慢悠悠的喝起來。葉流云不小心就嗆了口,伏下身子咳嗽,一臉愕然,“咳咳……你、咳、說什么?”行知聳肩,點頭。“我爹他干了什么?怎么會被……罰奉祿?”葉流云疑惑,罰奉祿這種事在朝廷上是很奇妙的事,通常是皇上的包庇但又摻和了些不滿的情緒,明面上逆了皇上的意思,其實是合了他的意……“聽說是為了那個朝狀元?!比~流云臉色一變,放下大碗,拉住他的手腕,急忙問“怎么回事?!”行知被嚇到了,從來未見過乾墨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啊,聽說新狀元當(dāng)朝忤逆圣上的意思,拒絕了入朝為官,還拒了圣上的指婚,而且態(tài)度冷淡,再加上嚴(yán)太傅他們添油加醋,讓圣上同絡(luò)鳶公主大大的失了面子?!?/br>“那他如何了?”葉流云已明白了些,既然爹為他求情只被罰了奉祿,說明皇上不想讓他死,但還是不由得擔(dān)心。“似乎是被貶到哪個地方去做官了?!?/br>“什么地方?”“這個……我不太清楚?!毙兄獟炅藪晔郑扒?,可以放開了吧?”葉流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捏著對方的手腕,好像力氣使的還蠻大,連忙放開道歉,“啊……抱歉?!?/br>行知甩了甩手腕,“那個狀元你認(rèn)識?”“嗯,這半年是同他一起去云游的,幕弦兄是我知音?!比~流云笑了笑道。“知音?……我知道為何你父親被罰的是半年奉祿了?!毙兄K于大徹大悟。“為什么?”葉流云疑惑問。“因為是你給了朝狀元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他逃過了半年。圣上對你不滿自然不好說,所以你爹就倒霉了?!?/br>“呃?!?/br>“估計你爹也知道被罰半年奉祿的原因,所以你回去后的日子估計比預(yù)料的更慘?!毙兄獞z憫地看了他一眼。葉流云一副噎到的樣子,然后一手抬起大碗來痛飲。半個時辰后,行知看著伏倒在桌的葉流云,舒了口氣。奇跡般的沒發(fā)瘋,不幸中的大幸。召來守在門口的阿洛,讓他幫忙一起抬人。當(dāng)兩人一人架著一只手臂走時,葉流云突然甩開阿洛扶著的手,狠狠地勒著行知的脖子。“阿洛,快幫忙,你家少爺又發(fā)酒瘋了?!毙兄庵氖诌B忙呼救。“哦哦哦!”阿洛過來奮力拉開葉流云的手臂。當(dāng)兩人奮斗得如火如荼時,葉流云咕囔了聲,“不仗義!幕弦兄你……不仗義!喝酒喝到一半怎么能走?快……回去,解決了這些……”阿洛聞言突然就愣住了,停了手。“這個幕弦兄到底被乾墨多掛念啊?”行知終于掙開了葉流云的手。不對勁、自從朝公子走后自家主子絕對不對勁了。表面上沒什么異常,一開始他也被騙了過去,但是每當(dāng)看見什么好玩的,少爺都會笑著側(cè)過頭,喊出一個“幕”。即使每次都只是凝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似乎對這樣物什再無興致了,但他看得出來,少爺不習(xí)慣身邊沒有朝公子的日子。甚至有的時候,少爺會站在某個地方很長,像是在看什么,直到自己提醒他,他才會“哦”一聲反應(yīng)過來離開,似是在等誰過來。好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阿洛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對行知說什么,扶過葉流云離開。第6章第6章轉(zhuǎn)眼已近五月,天氣一掃沉郁,清清朗朗的怡人。京都尚書府中亦是一片的風(fēng)輕云淡,花叢錦繡,綠意怡人。“三弟,同二哥一起去青園?”葉百胤敲了敲自己三弟的門,看進(jìn)去見葉流云在書案前用毛筆劃拉著什么。“不去了?!比~流云頭也不回道。“爹不是很早就解除禁足令了嗎?以前不是待府里一會就嫌悶得慌,怎么現(xiàn)在反而不出去了?”葉百胤奇怪,怎么出去一年變了那么多?“沒時間,也沒什么好玩的。”葉流云放下筆,俯身吹干遺墨,撣開看了看,片刻后,“唰”地撕掉。葉百胤站在門口怔了……自家風(fēng)流可愛的三弟怎么成這樣了?情場失意?……“二哥,我問你件事。”葉流云從書案前走了過來。“啊,什么?”“朝狀元到哪里做官了?”“好像是嶺南那邊。不過具體哪個地方我也不知道,嶺南那邊地方小官挺多的?!比~百胤撓撓腦袋,太不對勁了。“這樣啊?!比~流云淡淡地應(yīng)了聲,然后再回書桌前,沾墨再啟筆。“咦?三弟,你當(dāng)才寫的是什么?怎么撕了?”葉百胤湊了過去。“他的字不會那么拘束……”葉流云像是自言自語,淺淺地?fù)u了搖頭。葉百胤不解地看著葉流云,問,“老三,你說實話,你最近怎么有點不對勁?”“有么?”“有啊,這一年發(fā)生什么事了?”葉百胤定定地看著他。葉流云咧咧嘴,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著他,“二哥你從哪看出來的?我不過是擔(dān)心幕弦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