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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不暖,有的孤苦伶仃,有的一出生就被病魔纏身,有的在無憂無慮的年紀(jì)因?yàn)橐粓鲆馔庾兂蓺埣?,可憐的人真的太多了?!碧七h(yuǎn)的眼皮半搭著,語調(diào)很平,沒什么起伏,“他有得吃,有的穿,四肢健全,身體健康,有事業(yè),有名聲,有地位,有才貌雙全,用心愛著他的另一半,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可憐什么?”周嘉被這番話弄的說不出話來。唐遠(yuǎn)冷笑,“我就納悶了,之前是他,現(xiàn)在是你,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擺出這樣那樣的姿態(tài),干什么呢??。克叩氖撬约哼x擇的路,究竟有什么好可憐的?”周嘉的眼睛通紅,“唐少,你未免心太狠了!”“我狠心?”唐遠(yuǎn)像是聽到多么好笑的笑話,但他嘴角生硬,笑不出來,“我不恨他,也不會原諒他,我只希望各自安好,這還不夠?張?zhí)?,愛不能用來?dāng)做傷害的借口,我跟他的事兒,他跟我另外兩個發(fā)小的事兒,這些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差不多得了。”周嘉的胸口劇烈起伏,“唐少,你說的那些,的確是你們四個之間的事,其他不管誰都是外人,包括我,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說他什么都可以給我,不管是張?zhí)纳矸荩€是孩子,家庭,丈夫的角色,就是那顆心跟他的愛情不能給我,那兩樣?xùn)|西全給你了。”越往下說,他的情緒越失控,頭暈?zāi)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想為那個人抱不平,“我知道的事情比唐少以為的還要多,我知道他騙了你,傷害了你,可他那么做,只是想圓你的夢,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唐遠(yuǎn)厲聲打斷,“張?zhí)?,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亂說些什么呢你?”周嘉渾身一顫,如遭冰水潑面,整個人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她呼吸急促的閉了閉眼,“謝謝唐少提醒?!?/br>唐遠(yuǎn)覺得這女人鬼迷心竅了,于是他什么都不想再說,煩躁的托著行李箱離開,背后傳來不高不低的聲音,“我會陪著他,不管他用多長時間忘記你,我都會永遠(yuǎn)待在他身邊?!?/br>他加快腳步,背影冷漠,堅決。周嘉又說,“我一直想跟你說說話,總是沒有機(jī)會,現(xiàn)在終于都說了出來,唐少,謝謝你?!?/br>“祝愿你幸福下去?!?/br>她摸著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喃喃自語,“請你務(wù)必要一直幸福下去,只有你幸福了,他才會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br>出了車站,周嘉走向她的未婚夫。雖然婚期在十月一號,距離那天還有一個月左右,但是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外界都稱她一聲張?zhí)?,她也有了小寶寶,生活會越來越好的?/br>行李被接過去,接著是大提琴,周嘉沒立刻進(jìn)車?yán)?,她站在車邊,突兀的說,“我在車站里碰到他了。”張舒然仿佛沒聽清,他把后備箱的門關(guān)上,讓周嘉上車。周嘉正要進(jìn)后座,無意間瞥見了什么,急忙抓起他垂放在褲子一側(cè)的左手,食指的指甲有一塊淤血,是剛才關(guān)后備箱門的時候夾的,就因?yàn)樗f的那句話,提到了那個青年。她把臉偏到一邊,肩膀輕微顫動,“舒然,我想暫停演出一年,在家里好好養(yǎng)胎。”張舒然若無其事的把手拿下來,語氣是一貫的溫和,“隨你。”周嘉攥緊手指,哭著嗯了聲。.張舒然的車是從唐遠(yuǎn)眼前開走的,隔著車玻璃,他看著那輛車加入車流里面,消失在街角。“怎么了?”耳邊的聲音讓唐遠(yuǎn)回神,他搖頭,說沒什么,“回家吧?!?/br>裴聞靳側(cè)過身,給他把安全帶系上,面孔不像白天那么刻板嚴(yán)峻,籠著些許柔和,“先回去睡一覺再吃東西,還是干脆吃了東西回去睡覺?”“你來選吧,”唐遠(yuǎn)懶洋洋的靠著椅背,“我有選擇困難癥。”裴聞靳撩開他額前的發(fā)絲,指腹摩挲著他額角的那處舊傷疤,“什么時候有的?”唐遠(yuǎn)腦袋一歪,搭上了男人寬厚的肩膀,鼻尖小狗似的蹭了蹭,“現(xiàn)在。”“……”裴聞靳把賴在他身上的青年推開,嗓音低啞,“坐好了。”唐遠(yuǎn)手臂纏上去,把他抱住,“就這樣?!?/br>裴聞靳哭笑不得,“那我怎么開車?”唐遠(yuǎn)說,“用意念唄?!?/br>裴聞靳的面部漆黑。唐遠(yuǎn)察覺男人襯衫下的肌rou繃緊了起來,氣息也變得粗沉,他抬起頭笑,眼睛黑黑亮亮的,“大叔,要不我們找個附近的酒店……啊——cao!”裴聞靳下了車,腰背微微彎著,頭湊進(jìn)去,對捂著脖子的青年說,“快點(diǎn)?!?/br>唐遠(yuǎn)看他眉頭隱忍的皺在一起,薄唇緊緊抿著,眼里yuhuo騰升,就不敢下去了。裴聞靳直接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人從副駕駛座上拎下來。唐遠(yuǎn)還沒站穩(wěn),就聽到砰地聲響,他條件反射的腿夾緊,身板挺直,脖子上的傷口絲絲發(fā)疼,“親愛的,我肚子餓了,我們還是去吃東西吧?!?/br>裴聞靳一手抄進(jìn)西褲口袋里,一手松松襯衫領(lǐng)口,解開最上面兩顆扣子,他吐出一口氣,眼角微微垂著,喉結(jié)上下攢動,“嗯?”臥槽!過分了,對我用什么美男計???過分了過分了。唐遠(yuǎn)著了魔似的說,“去酒店……”他大叫,“去酒店!”裴聞靳的唇角往上一勾,“好?!?/br>.這下搞的,早飯?zhí)^去了,午飯也跳過去了,到了下午,唐遠(yuǎn)的肚子里才進(jìn)了些流食。身上干凈清爽,他窩在被子里,哈欠連天,想睡覺想的不行,卻有一根神經(jīng)末梢在強(qiáng)行拉扯著,不讓他睡。思來想去,只是在等一個懷抱。裴聞靳從浴室里出來,頭發(fā)濕答答的,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茍的后梳到腦后,有點(diǎn)凌亂的散在額前,襯的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生動且性感。唐遠(yuǎn)登時來了精神,他流氓樣對著男人上下打量,“嘖嘖嘖,大叔,您這顏值,這身材,這氣質(zhì),一級棒唷?!?/br>裴聞靳眉頭都沒皺一下,跟沒聽見一樣,不是一般的穩(wěn)。唐遠(yuǎn)吹口哨,“過來,讓小爺好好打賞你?!?/br>裴聞靳這回不穩(wěn)了,也沒法裝聽不見,他擦頭發(fā)的動作一停,漆黑的眉眼從毛巾底下露出來,看向床上的青年,“沒夠?”“夠了夠了夠了,”唐遠(yuǎn)反射性的打嗝,“我都吃撐了?!?/br>他拍拍肚皮,“不信你聽。”裴聞靳扶額。唐遠(yuǎn)老父親似的喊他,“老裴同志,坐床上來啊,我給你擦頭發(fā)。”裴聞靳邁著長腿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先前我給你洗澡,你掛我身上,眼皮都睜不開,現(xiàn)在又來勁了?”“沒有,我沒來勁,我虛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