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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分些神照看,自然沒精神服侍你老子。如此便少不得替他找?guī)讉€小老婆,多些還更便宜管教。再有,我也上歲數(shù)了。你老子乃尋常男子,又不是斷袖,焉能不喜歡美貌的小姑娘?她們但凡不生出兒子來,也不過是如小貓小狗一般的物件兒罷了??v生了兒子,兒子不出息,亦不過比物件兒略強(qiáng)些。翻回頭來說,她們都是府里的丫鬟出身,斗大的字兒一個都不認(rèn)得,能教養(yǎng)出什么有出息的孩子來?你老子外頭的事忙成那樣,并沒精神管。不過是依著規(guī)矩請教書先生、看天賦罷了。天賦極佳的也罕見。除去榮國府那兩個庶子,也沒見別家出什么人物兒?!?/br> 蘇澄不覺從她母親懷里出來坐正了,思忖道:“榮國府也就是琮師叔天賦絕佳,環(huán)師叔是他打小在府里拉的同盟。他們小時候,琮師叔賣萌裝憨拜林姑姑為師。林姑姑教他什么、他就教環(huán)師叔什么。這哥倆既是林姑姑教導(dǎo)出來的,林海大人回京后便順理成章跟著他老了。不然,就榮國府家學(xué)當(dāng)年那個學(xué)風(fēng),他倆還不定學(xué)成什么呢?!?/br> 張氏點頭:“故此,你老子的那些姨娘,我只當(dāng)是幾個會動的、暖床使的湯婆子,能替我省卻許多心思照看你老子,留下精神來照看你們倆,沒什么不好。” 蘇澄皺起眉頭托著腮幫子想了半日,道:“母親這話聽著極有道理,卻不大對。琮師叔說,愛情最大的特點就是排他性。誰敢碰他的女人,他必把那人殺了;師嬸也說,琮師叔若敢在別處沾花惹草,她就宰了他。你還給我老子選姨娘通房。你不妒忌么?” 張氏淡然:“身為人婦不得妒忌,妒忌犯七出?!?/br> “娘~~我說正經(jīng)的?!?/br> “我何嘗不是說正經(jīng)的?”張氏道,“你當(dāng)七出是寫著玩的么?大婦若能光明正大妒忌,豈非就可以光明正大對丈夫的小妾下手?沒了小妾自然沒有庶子。一個女人能生幾個兒子?我才不是跟你說了?開枝散葉乃是男丁本分。興盛之族男丁必多,單靠一兩個出息人是沒用的。” 蘇澄抽了抽嘴角:“那不跟種馬似的?”張氏瞪了她一眼。蘇澄嘀咕,“本來就像?!?/br> 張氏一本正經(jīng)道:“委實有幾分相似?!碧K澄怔了怔,母女倆忽然齊聲笑起來。收了笑,張氏又道,“我與你父親雖不似琮哥兒兩口子那般情深意重,好歹相扶持過了這么些年。他那些小老婆,早年我口里不說、心里并不痛快。直至前些日子土匪攻城我才明白過來。他在外頭替朝廷辦事,每日數(shù)不盡的明槍暗箭都是他擋了。一旦擋不住,重則抄家滅門,輕則失去錦衣玉食。我每日種花養(yǎng)鳥聽?wèi)蚬鋱@子,何等悠閑。送他幾個標(biāo)致的丫鬟暖床,有什么不好?” 蘇澄聽罷心里悶悶的,半晌才說:“說來說去,你們成親跟做買賣似的。” 張氏道:“成親原本就是做買賣。你父親與我成親,便是蘇家和張家這兩家子做買賣。你父親做了高官能幫著岳家,便是張家賺了;來日你弟弟若得了大出息,便是蘇家賺了?!?/br> 蘇澄忽然捂住臉,兩行淚珠子從手指頭縫里滾落下來??蘖税肴?,咬牙道:“我不!” 張氏撫著她的頭頸嘆道:“你與我不同。你是個有志氣的,且如今這世道,已漸漸許女子自己立世了。澄兒,你想懶著也無礙,榮國府那幾位定能護(hù)著你。” 蘇澄取帕子拭淚:“我不?!?/br> 張氏伸手?jǐn)埩怂趹褍?nèi)摩挲許久,斷然道:“既這么著,你不用在家里耗著,去大佳臘念書去。在這兒,你縱想跟著你老子學(xué)習(xí)治理一省之地,他豈肯教你?不若去大佳臘,愛跟著哪個叔叔姑姑學(xué)都容易??v然如賈家三姑娘那般嫁了個下屬,有何不好?” 正文 第722章 是年五月, 梅家闔族登上大船,欲沿贛江轉(zhuǎn)入長江,再從尚未完工的上海港改船出海去東瀛燕屬, 再從那兒換大海船直達(dá)北美西岸。梅大夫領(lǐng)著家人目送大船遠(yuǎn)去,袖手回到家中,便看賈氏馬行那伙計來了。 伙計領(lǐng)著個人, 梅大夫便覺得此人不尋常——模樣太尋常了,丟進(jìn)人群里頭決計沒人多看他一眼,眼睛極亮?;镉嫿榻B道:“這位是京城來的潘喜貴同志?!迸讼操F上前一步與梅大夫握手。三人遂進(jìn)了梅大夫書房, 仆婦泡了茶上來。 伙計接著說:“喜貴同志要去臺灣大佳臘學(xué)習(xí)新的工會運作模式,學(xué)成后將派駐江西工作。我特來問你, 可要一起去?!?/br> 梅大夫想了想:“我倒是想去大佳臘瞧瞧,可眼下還走不了。這一兩個月保不齊有水災(zāi), 我既答應(yīng)了蘇小姐,須得幫著安置災(zāi)民?!?/br> 伙計笑看潘喜貴:“我說什么來著?” 潘喜貴道:“我也不欲走得太早。我在京城和平安州都呆過, 組織過工會活動, 到時候能幫幫你們?!?/br> 伙計道:“平安州的工會就是喜貴同志一手創(chuàng)立的。組織上覺得,江西匪患剛除, 隱匿民間的彌勒教也被連根拔起,正是個信仰空缺期, 于革命黨而言時機(jī)最好不過。若發(fā)展得好,能變成我們的根據(jù)地。故此派喜貴同志過來主持工作。” 潘喜貴道:“京城、平安州、吳國等地的工作將以城鎮(zhèn)工會為主,城市領(lǐng)導(dǎo)鄉(xiāng)村;江西這邊,我們欲以農(nóng)村為主, 農(nóng)村包圍城市。先擇一縣為試驗,在全縣推廣宣傳革命。” 梅大夫思忖片刻問道:“根據(jù)地……打算立在哪兒?” 潘喜貴道:“石秋生同志說立在贛州府瑞金縣。問他什么緣故,他說吉利。我總覺吉利是個幌子,必有別的緣故?!?/br> 梅大夫道:“瑞金的縣令如何?” 潘喜貴道:“四五年前就讓土匪嚇跑了,如今那兒是幾個大戶的族老管著,要打官司便去贛州府告狀?!?/br> 梅大夫點點頭:“既這么著,喜貴同志在南昌府預(yù)備工會,我去瑞金縣。” 伙計與潘喜貴互視一眼:“為何?你熟絡(luò)那邊么?” 梅大夫道:“那邊多是客家人。我亡妻正是贛州府的客家人,我會說些客家話。再有。”他含笑道,“晚生十幾年前曾考取院試,正經(jīng)入了學(xué)。因連趕上守兩個重孝,耽擱了鄉(xiāng)試。后來便懶得再考。今年秋闈我便考去。我本有才學(xué),又幫著蘇知府安頓災(zāi)民,想得一個舉人當(dāng)不難?!?/br> 伙計莫名道:“梅大夫,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想著去考科舉?” 潘喜貴忙說:“我明白了?!蹦素Q起大拇指,“梅先生好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