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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的后人,就是白骨山眾鬼?”白谷無所謂道:“畢竟故土難離嘛,當年國主費盡口舌,也只帶走一部分愿意追隨他的國民。剩下一些不愿離開的,后來都被趙光義抓走了,劉洵就是當時留下的國民的后代?!?/br>“知道什么叫人間地獄嗎?!眲恼Z氣有些陰森,“被俘虜?shù)膰瘢灿行┳松?,不論男女一律充作軍技。而年老體弱的都被當場格殺。茍延殘喘的國民每時每刻都在后悔,如果當初相信國主的話,追隨國主離開沙漠,或許就能避免這殘酷的命運?!?/br>“最初是后悔,漸漸開始怨恨,怨恨國主,怨恨趙光義,怨恨每一個宋人……”劉洵臉上露出自嘲的冷笑,“我娘從小就對我耳提面命,長大后一定要復仇,要殺光每一個宋人,用宋人的鮮血洗刷這恥辱??尚Φ氖?,我也是半個宋人,上過我娘的男人太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br>白谷坦然道:“我不知道那些俘虜經歷過什么,也沒資格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劉洵在機緣巧合下遇到我,他那時腦子已經不太正常了,整天就想著怎么殺光宋人,怎么生靈涂炭之類的?!?/br>白谷聳聳肩,“罪魁禍首趙光義已經死了,我不喜歡父債子償那一套,況且現(xiàn)在天下安定,百姓都能安居樂業(yè),如果因一己私欲再起兵禍,遭罪的永遠都是老百姓?!?/br>趙小臻用力拍巴掌,“伯父大人識大體!點贊!”白谷指指劉洵,“我見他是可造之材,又怕他走上歧路,只好形影不離的盯著他?!?/br>劉洵微微一笑,“可你還是沒看住?!?/br>劉洵一會在微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那笑容就像一張人皮面具,帶著洗不掉的虛偽。白谷嘆了口氣,“在展家借住的那段時間,劉洵表現(xiàn)的很完美,我對他放松警惕了,就在我們離開展家的第三天,劉洵悄悄逃走了?!卑坠葥u搖頭,似乎很后悔的樣子?!皠宦暡豁懨M皇宮,還險些殺了趙恒,幸虧我及時趕到,才沒釀成大禍?!?/br>趙臻道:“就是福泉說的那次?”白谷點點頭,“我把劉洵抓回來,他的情緒很激動,瘋子一樣摧毀眼前的一切。我沒辦法,只好把劉洵帶回白骨山,將他囚禁在地底的牢房中,想等他冷靜下來在好好談談?!?/br>白玉堂疑惑,“然后呢,他又跑了?”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這可不像白谷的性格。白谷輕松道:“我沒想到他那么喪心病狂,引來外人里應外合放火燒山,如果不是那天正趕上大雨傾盆,你爹我就燒成灰了?!卑坠壤湫Γ爸还治乙侨胧?,你和趙光義根本沒有區(qū)別?!?/br>“然后呢?!闭拐汛叽俚?。白谷搖搖頭,“他勾結的人太強大了,甚至能調動軍隊和火器。我后來仔細調查過那個人,就是你們現(xiàn)在通緝的暗衛(wèi)?!卑坠阮H為遺憾道:“如果只有我自己亡命天涯,我當然可以全身而退,可我不能保證白骨山眾鬼也能全身而退。于是我和劉洵立下君子協(xié)定,我不離開白骨山,劉洵就不能殺人,我一輩子不肯離開白骨山,劉洵就一輩子不能殺人?!?/br>“等等!”趙臻打斷,“你不是處于劣勢嗎,憑什么跟人家講條件?”“誰說我處于劣勢的?”白谷挑眉道:“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帶人搶劫了他們的金庫,聽說原本是用來起兵造反的,反正都被我偷運回山洞了。我不離開白骨山,他們就搶不回金銀珠寶!”劉洵眉頭一皺,“我也很好奇,你怎么出來了,那些東西……”趙臻舉起爪子,“那些東西正躺在國庫里!”白谷得意的笑,趙小臻也得意的笑,一大一小兩只笑面狐貍得意的嚯嚯嚯。眾人無言以對,“你倆什么時候勾結在一起的?!?/br>趙小臻想了想,“好像是你們第一次進京的時候,伯父大半夜坐在我床頭,嚇我一跳?!卑坠劝掩w臻拎過來捏捏臉,“沒錯,然后我倆就狼狽為jian、咳咳珠聯(lián)璧合,一點一點把東西偷運進國庫?!?/br>白谷一身輕松,“其實錢太多也不好,我現(xiàn)在無錢一身輕了?!?/br>趙小臻笑瞇瞇,“春種秋收樣樣要錢,天災人禍不可避免,堤壩修一修,軍備換一換,地震捐一捐,我最近缺錢啊!那么大一筆錢,拿來造反太可惜了,不如多做點利國利民的好事。聽說你們這些混黑道的,都喜歡低調做人,所以我直接用自己的名義捐了,不用太感激我了?!?/br>劉洵呵呵一笑,“早聽說皇上聰慧,不如您猜一猜,今夜能不能活著離開?!?/br>劉洵補充一句,“不用太感謝我了。”************☆、第109章格殺論劉洵讓趙臻猜一猜今夜能不能活著離開,言外之意,似乎準備好將眾人一網打盡。展青鋒和展青芒對視一眼。他們和劉洵畢竟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原本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實在說服不了他,再動手制服他??墒强粗鴦望}不進的樣子,說服教育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劉洵曾經是白谷的知己,是展家兄弟的舊識,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時日無多的老瘋子。童年的不幸遭遇,讓劉洵變得不可理喻,他偏激,他執(zhí)拗,他死不悔改,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復仇,讓他放棄復仇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在劉洵微笑的皮囊下,掩藏著一顆怨毒的心,劉洵滿腦子都是血債血償?shù)哪铑^,他要的就是血流成河,要的就是生靈涂炭。他的仇人死了,他就憎恨仇人的子孫后代;他找不到當年助紂為虐的宋軍,他就憎恨所有大宋子民;他憎恨宋人,因為身體里流淌著宋人的血液,所以他連自己都恨。看著這樣的劉洵,趙臻心里很難受。趙臻活了兩輩子,從來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捫心自問沒做過一件虧心事,偏偏兩輩子都這樣命途多舛。前生正當壯年死于車禍,死狀凄慘不說,還連累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輩子有一只深井冰便宜爹,和一群放棄治療的便宜祖宗,趙小臻不僅膝蓋上插滿了箭,還要被迫背黑鍋,黑鍋背了一口又一口,數(shù)量足夠開一家廚房用品店了。站在旁觀的角度上,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無名小國的后裔找趙臻復仇,的確在情理之中。白谷能理智的看待問題,能說出“我不喜歡父債子償那一套”,說明白谷心胸開闊,沒有被仇恨迷失本性。白谷心里很清楚,趙臻今年只有七歲,當年的恩怨與他無關,與大宋百姓和大宋士兵也無關。如今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他們的仇人都已經化為枯骨了,復仇還有什么意義?與其執(zhí)著死去的仇人,不如保護好活著的親人,一旦重啟兵禍生靈涂炭,只怕無名小國僅存的一點血脈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