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了不到三萬匹了。昨日讓那劉之山的人牽去，為我們放牧。其他傷馬有五千匹，還都散養(yǎng)著，準(zhǔn)備給士兵的餐中加些rou?！?/br>
古驁道：“新練的兵，cao練來看看。”

廖清輝道：“如今營中正在引火造飯，是現(xiàn)在就讓他們集合，還是……”

虞君樊笑著對古驁道：“要不先吃飯罷？不急這么一時。”說著虞君樊又對廖清輝道：“廖將軍，我和漢王都還沒吃呢，不如入營，我們一道？”

廖清輝望向古驁，古驁點了點頭：“那就吃完了飯再看?！?/br>
廖清輝笑了笑，又看了虞君樊一眼，道：“好。”

————

吃飯時古驁與虞君樊、廖清輝三人，與軍士同飲同食。

食間，古驁望著不遠處一個又一個的火灶，側(cè)頭問廖清輝道：“如今軍心如何，你怎么看？”

廖清輝愣了一愣，見廖清輝沒有說話，古驁又道：“之前戰(zhàn)事突起，又一舉肅清了攝政王安插在義軍中的好幾個眼線，世家子反應(yīng)如何？”

廖清輝這才理解般地頷首，想了想，道：“……有氣惱的、有愧疚的、有憤怒的，不過倒是沒有不忿不平的?！?/br>
古驁看著廖清輝的眼睛：“……就算有也不奇怪，真的沒有嗎？”

廖清輝道：“有的那幾個，都按通敵罪給處決了，直接上的軍法。”

古驁點了點頭，那幾個處斬的名單，是他親自審閱的。

“那就好?！?/br>
飯后三人一道看了新兵cao練，古驁道：“這種程度不夠，要加緊訓(xùn)練才是?！?/br>
廖清輝道：“此戰(zhàn)很多軍官都犧牲，老什長戰(zhàn)死了，伍長頂上了什長，老百長戰(zhàn)死了，什長頂上了百長……百長頂上了校尉，校尉頂上了軍統(tǒng)……眾人有許多從前不會的地方，現(xiàn)在都只能學(xué)著做，所以慢些。”

古驁道：“以前古謙在守城軍中搞了一個告軍中書，把他自己為將的體會公之于眾。既然眾人有不懂之處，不如把軍中從前戰(zhàn)功最佳的百長、校尉、軍統(tǒng)都喊來，一人寫一寫自己是如何做百長、校尉、軍統(tǒng)的。不會寫字的，讓人筆錄，寫好以后讓眾僚長分發(fā)給大家誦讀?！?/br>
廖清輝道：“是，我這就去辦。”

這夜古驁與虞君樊趁著月色，離開了大營，往漁陽城回行，虞君樊騎在馬上想起什么似地道：“廖公子沉靜了許多呢。”

見古驁沒有說話，虞君樊又道：“他親手殺了他引薦的那個世家子，另外幾個，雖然并非他親手所除，也是死在他手了?！?/br>
古驁道：“清輝這是為大局伸義，做得對。人總要長大嘛?！?/br>
虞君樊看了古驁一眼，道：“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古驁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河間郡，那時他還懵懂，什么都不知道，想讓我做他的夫子。如今我與他雖然沒有師生之名，可是能教他的，我都教他了?！?/br>
虞君樊道：“……原來如此?！?/br>
兩人再沒說話，馬蹄后塵土飛揚而起，虞君樊看著古驁在月下的側(cè)影，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患得患失了起來，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到底是什么變了呢？不自覺地與古驁馳近，古驁剛問了一句：“……怎么了？”虞君樊就拉住了古驁領(lǐng)口，側(cè)身吻了上去。

那個吻隨著兩馬相近而觸碰了一瞬，卻又因為兩馬分離而松開了。

“……君樊？”古驁望了過來。虞君樊掩飾般地笑了一笑。

第158章（修bug）

古驁也笑了，目光溫和：“你笑什么？”

虞君樊搖了搖頭，古驁伸出手臂，隔著兩馬間的距離，指尖觸碰到了虞君樊的肩膀、虞君樊的發(fā)。虞君樊拉起古驁的手指，放在唇邊低頭吻了吻。

古驁和虞君樊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一幕落在了另一個人的眼中。那個人正是站在城頭遠眺、一身戎裝的古謙。古謙看到兩人親熱的時候，一開始愣了一下，隨即又想起田小妞來漢中見古驁的事，心中不知為何，漫上一股酸澀。

“古將軍，漢王回來了?！?/br>
古謙擺了擺手，道：“開城門?！?/br>
近了漁陽城，吊橋放下，城門開啟，古驁和虞君樊一道入了城。古謙的目光追逐著古驁，先看著他進了漁陽，又看著他過了甕城，又看著他進到城內(nèi)。

一股自小就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漸漸地將古謙淹沒了。他本以為他做了將軍、憑借戰(zhàn)功成了許多部下信賴的人、成了人上人——這股感覺就會消失。可是他錯了，為什么明明古驁沒有他努力，卻從小就比他得到的多呢？田小妞快到出閣的年紀(jì)了，他之前去看望干爹干娘的時候，總能看見辛夫人和他干娘一道做針線，嘴里閑談的，無外乎是古驁與田小妞。

可是古驁在軍中，和虞太守的事，自己早就察言觀色而知，辛夫人還巴巴地盼著要把女兒送來！古謙想到這里就越發(fā)生氣。

他不如古驁，這是他的命。他干爹古老頭子早給他算過了。不過古老頭子說，雖然他命不及古驁，但他的命也是貴的，能做人上人，能干一番事業(yè)，能有一番大成就。

——這話實在是太得他的心了。比起總是罵自己狗兒改不了吃屎、又曾把自己逐出家門的親父，他覺得古老頭子說的才是真話。

古謙確信這一點，所以刀山火海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往里跳，從不惜身。誰不知道他這個將軍，是拿著亡命的狠勁拼出來的？

他盼望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古老頭子嘴里說的‘人上人’。

可就算如此，如今對于這命，他卻矛盾起來。

他信命，可此時他卻不愿相信，自己永遠得不到與古驁一樣的一切。

今日古謙心中這番滋味，倒不是無故而來。原來古驁久不回漢中，田小妞如今早已出落成一個豐腴的小美人，辛夫人心中焦急，古驁已稱了漢王，她女兒若是能做小妻便是側(cè)妃，趁著古驁還沒看上哪家大世家的女兒聘為妃，她想趕緊讓女兒先入王府才是。此事她拿不定主意，便和田老爺說了。田老爺也覺得是，便和古賁說了。

古賁卻說：“北地戰(zhàn)事緊，物資匱乏，現(xiàn)在把小妞送過去，只怕委屈了她。不若等等，待古驁征北得勝，回了漢中，這才兩得相宜……小妞現(xiàn)在也不大嘛，小小年紀(jì)，你從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如今舍得讓她一個人孤身去漁陽？”

田老爺?shù)溃骸啊覀兛梢愿黄鹑ヂ?。?/br>
古賁嘆道：“兵者，國之大事，如今戰(zhàn)事連連，前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