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為什么不叫醒我?” 加州清光用一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的表情看著她。 “半夜不睡,白天還要撐著工作,果然還是很勉強吧?!彼讼掠行┧煽宓膰恚叭绻皇侵乐魅吮唤衅饋砜隙ㄊ且又鱿氯?,我早都要叫你起來回去睡了。” 堀口千里張了張口,意識到這還真沒處反駁。 但那點威嚴還是要有。 她生生把有點想打哈欠的困意又給忍了回去。 “不過,”加州清光又道,“這次我確實是來叫主人的?!?/br> “鍛冶所完工。” 他豎起一根食指。 “新人來了?!?/br> 這也算是兩手做的準備,一面是由她暫時代班——盡管這代班代得沒什么作用——另一面是以每一到兩天的單位迎來新的刀劍,這也是刨除掉那些鍛造失敗的次數(shù)后得出的速度。 鯰尾的賭局還在躍躍欲試,但這次的新人好像有點與眾不同。 “……我是大俱利伽羅,沒什么可說的?!?/br> 膚色偏黑的付喪神滿臉平靜與抗拒,“沒有和你們搞好關系的意思。” 可這……不是搞不搞好關系的問題。 一期一振笑得有些為難,拿不準主意該怎么把又還到他手上的手冊交給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最開始的持有者,現(xiàn)在仿佛都默認是他來保管。 “沒關系沒關系,”一聽來的人是大俱利伽羅,立刻從廚房中出來的燭臺切擦干手,笑道,“一期殿,交給我就可以了。” “對哦,”前田恍然道,“燭臺切先生跟大俱利先生都是伊達家的刀吧。” “沒錯?!?/br> 從一期一振手上接過手冊交給大俱利,燭臺切又轉頭朝后者道。 “小伽羅,來。” 他對這個可沒什么興趣。 如是想著的大俱利伽羅只想隨意地把這冊子一塞。 “不行,”燭臺切制止了他的行為,“這個可要好好看才行,一個字都不能漏掉?!?/br> 大俱利看著他,到了還是沒繼續(xù)往兜里塞。他隨便翻開手冊,視線順著向下掃,忽然頓住了。 “我看完了?!?/br> 他視線一一掃過上面的字句,翻到空白頁以后“啪”地合上,下意識捏了下拳頭后又松開,面上不為所動地又塞回了燭臺切的手里。 “跟我沒關系?!?/br>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包括堀口千里在內(nèi),其余付喪神的視線也都又轉回了燭臺切的身上。 “對了,”亂想起什么,“大俱利先生的紋身……” “那個啊?!?/br> 了解大俱利秉性的燭臺切絲毫不惱,他笑道:“我記得是不動明王的象征,不過在這里應該起不到什么效果?!?/br> 意識到賭局無望的鯰尾嘆了口氣。 “總之,”燭臺切想著大俱利的反應,若有所思道,“小伽羅不怕就好了?!?/br> 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 是夜。 聽著不遠處兩道均勻的呼吸聲,完全想不明白他們是怎么睡得著的大俱利伽羅緊繃著下巴,面無表情地在黑暗中瞪著天花板。 他失眠了。 第65章 六十五個怨靈 光忠為什么不點夜燈? 大俱利伽羅沉默地想道。 黑沉沉的陰暗之所,任何稍有點不尋常的痕跡都會被放大。這座本丸到底距建成也過了有幾年的時間,再加上中途那段廢置的時間,天花板的邊角處總會留下些劃痕跟難以除去的污漬,白天不惹眼,晚上卻容易讓人多想。 所謂的安全守則上的字句還在他腦海中歷歷在目,只要一閉上眼,那些天花板上可疑的黑影仿佛就會具現(xiàn)化出手冊里被繪聲繪色地描述出模樣的鬼怪。這群家伙在這方面竟然能弄出這么好的文字功底,不跟他們搞好關系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他在心里算著現(xiàn)在幾點。 安靜的夜晚,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極長,偏偏這間房里沒有掛鐘,只有個小鬧鐘擺在燭臺切床頭用來提醒自己幾點起來做早餐。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能看清指針指在哪里,也就脅差或者短刀做得到。 大腦清明了許久,大俱利終于感到了點點困意,他遲疑著想合上眼皮,真這么做了又有些猶豫,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 視野變得模糊之際,大俱利似乎瞥到了什么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他猛地睜開眼,看清楚那是一縷頭發(fā)絲。 大俱利瞧著那長頭發(fā)從一縷變成了一束,再變成一把——再然后,一顆倒著的頭慢慢從天花板穿透下來,好巧不巧,偏偏就是他先前一直盯著看的地方。 先是頭發(fā),后是頭,然后是脖子。倒懸著的女人臉在黑暗中也是滲人的白,額頭上的血痕透著烏黑,與之形成的反差再鮮明不過。她渾濁得發(fā)黃的眼珠凝視著睡在不同方向的燭臺切和蜂須賀,下一秒突然就毫無預警地轉向了大俱利伽羅。 視線對了個正著。 就那么一眼。 一眼萬年。 大俱利:“……” 他額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硬是繃住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氣氛僵持著,片刻后,在大俱利就要忍不住去摸他放在枕頭邊的本體時,女鬼一點點地往上縮去,小半個肩膀和腦袋再次進入了天花板。 眼瞧她最后一點頭發(fā)絲尖兒消失在那圈刮痕里,大俱利瞪著那里的天花板,數(shù)秒過后,直接掀了自己的被子。 他視線游移過房間內(nèi)的其他角落,確認沒再有其他鬼怪后,挪向了另一人的床邊。 他站在燭臺切的床頭,低低出聲。 “光忠?!?/br> 正在睡夢中的燭臺切一睜眼就看見頭頂上浮著的一雙眼睛,驚得往后一縮。 “哇啊……!”他再定睛細看,反應過來是大俱利伽羅,不由掛著冷汗撫平狂亂的心跳苦笑道,“小伽羅,這差點嚇死我了?!?/br> 燭臺切這一喊直接也吵醒了另一邊的蜂須賀虎徹,紫色的長發(fā)散亂地披在身下,他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你們在吵什么?” 大俱利:“有鬼?!?/br> 他毫無任何感情波動吐出來的兩個字一入耳,蜂須賀翻身的動作霎時僵住了。 手撐在床側,整個人都不大好的蜂須賀一點點地抬頭,梗著脖子看向燭臺切,“不是說這個房間沒鬼嗎?” “唔,”燭臺切也一頭霧水,“我以為是這樣呢。” 他轉向大俱利,“小伽羅,你看到了什么?” “……” 沉默了幾秒,大俱利指了指先前那個角落。 “一個女人,”他道,“在那里出現(xiàn)了?!?/br> 燭臺切和蜂須賀的視線齊刷刷地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除了幾道凌亂的刮蹭痕跡外什么都沒看到。 蜂須賀:“……真的有嗎?” “小伽羅不會